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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男子的臉立時脹紅,顯然一時被她的美麗震懾住。

  「警衛室……紀桑潔的掛號,她在不在?」他局促不安的吞吞吐吐。

  「她不在,我代領。」

  她拿出印章跟著他走到警衛室,領了掛號信隨即返回宿舍。

  信是從加拿大寄來的,她不經意看了信封一眼,視線登時移不開。

  她打開了桌燈,緩緩坐下,一遍又一遍瞧著似曾相識的筆跡。

  沒錯,這是四少的筆跡!

  瞬間,她的血液凝固,呼吸聲變得清晰可辨,冰冷的手腳似乎變得無力。

  她想站起來找紀桑潔問個清楚,奈何身體像是結凍似的定住。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她雙眼炯炯的瞪視著剛走進門的紀桑潔。

  「幹嘛?」被任涼曦看得頭皮直發麻,她戒慎恐懼地問了句。

  「你的信。」

  任涼曦收回目光,順手拿起桌上的掛號信丟給她。

  紀桑潔接過,瞄了信封一眼,揚了揚手中的信。「謝了!」

  「不用道謝,只要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席少宇的?」

  「席少宇,誰?我不認識啊!」紀桑潔一臉無辜。

  「不必再裝蒜浪費你我的時間。」

  「我的想法跟你不同,會裝蒜才顯得有人情味。」紀桑潔將背包隨手一扔,將掛號信丟進抽屜裡。

  任涼曦細細思考她的話;半晌,才開口說:「四少派你來的。」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沒讓紀桑潔有反駁的機會。

  紀桑潔似有若無的聳聳肩,將兩條腿擱在桌上。

  「他要你就近看著我,為什麼?」

  這是她方才得出的結論,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紀桑潔何以不辭辛勞三番兩次為她趕跑仰慕者的行為。

  「哎呀!我怎麼知道,你問他呀,問我幹嘛!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回蟲。」紀桑潔索性承認。「他何時搬到加拿大的?」

  「這你也得去問他,我不過問別人的私生活。」紀桑潔含笑地斜睨她。

  「他……」任涼曦微頓一下,低垂下頭。

  「嗯?」紀桑潔頗感興趣地打量她的表情。

  任涼曦抬起頭,直勾勾地注視她。

  「他還好嗎?」

  「不錯吧!聽說他從電研所畢業之後進入一家電腦公司,又聽說他前陣子高升為營運部經理,再聽說他四年裡守身如玉,一度被人以為是只兔子。」

  「你不是不過問別人的隱私?」

  「我沒啊!你聽仔細嗎?我都是『聽』人家『說』的,可不是自己多事跑去問來的。」

  「他何時開始雇用你?」

  「嘿嘿,客戶機密,恕不奉告!」

  事實上,是他前腳一離開臺灣,後腳就與她接洽上的。不地她可不想落了個愛嚼舌根的缺點讓客戶有機會抱怨。

  「你是——偵探?」任涼曦試探地問。

  「猜得很准嘛!可以當鐵口直斷算命去了。」紀桑潔恭維道。

  任涼曦沉吟了會,忽然又說:「你很年輕。」

  「所以……」

  「你早修習過本科系任何一門科目。」

  「不錯,再繼續啊!」

  「你很瞭解我……」任涼曦沒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舉措。

  「盡我所能嘍!」她得意地揚起唇角。

  「你絕不是單純的偵探,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因此,你從不在同一個地方過夜。」任涼曦一口氣說完,紀桑潔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狡免三窟的道理我還懂。偵探是門高風險的職業,我總得時時提防敵人的暗算。」紀桑潔三言兩語帶過這話題。

  任涼曦沒再繼續追問,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沒必要再咄咄逼人;再者,就算她的問題切中核心,紀桑潔也不見得肯回答。

  「潔。」

  任涼曦輕喚她小名,紀桑潔戒備的抬眼。

  「我要見四少。」任涼曦斬針截鐵地要求。

  「你要見他,也得看看他肯是不肯?」紀桑潔無可奈何地攤攤手。

  「他會的。」任涼曦斷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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