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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敵人劍尖一掃,她揮劍去擋,立時被他手上勁道逼退一步;她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欲向後跌去……

  眼看他劍尖即將刺入她喉嚨,她立時以左手撐著身體,右手使劍挑開他劍柄,亮晃晃地劍應聲飛向空中。

  她立刻站直身體,等著對方接下劍再展開第二個回合。

  對方看也不看的淩空抄過長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本來有機會——」

  「我不趁人之危!」她脫口出。

  他抿緊唇,似乎在揣測她內心的想法。

  「涼曦——」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而近。

  他似笑非笑的輕扯唇角,翻身躍入圍牆隨即不見蹤影。

  任涼曦扔下手中的西洋劍,席少宇驚駭的執起她滿是鮮血的手臂。

  「你的手?!」他氣紅了眼,放開她的手就要追上去。

  「四少,不要追!」她緊握他手臂阻止他。

  「放開!我不會輕饒傷你的人。」他使勁甩開她的手,卻不小心碰觸她傷處。

  「噢!」她佯裝吃痛的捧著手。

  「涼曦,要不要緊?!」他低聲咒自己,輕柔的抬起她手腕,察看她的傷勢。

  「還好。」

  席少宇的臉倏地泛白,

  劍傷由她的手肘延伸至手碗上方,深長的血痕,鮮血汩汩流下她的青蔥玉指。

  他一時驚慌,手忙腳亂的扯開自己的襯衫,無奈鈕扣老扳不開。他一急,兩手使力一扯,撒下大片下擺。

  她解開制服的領帶綁在手臂上方,藉以安撫他的不安。

  「不要慌,沒傷到動脈。」

  席少宇冷汗直流,不敢想像晚到一步,後果會是如何。

  他強迫自己定下心,顫抖的雙手趕忙包劄好她的傷口。

  「涼曦,為我保重自己好嗎?我——我不想在你身上再看到任何傷口……」他心疼的輕擁住她的身子,內心盡是不舍心疼。

  席少宇惱怒的踢開腳下的西洋劍,拾起她的書包,彎腰抱她大步走出小巷。

  「四少,我只是手上受傷。」她淡淡地提醒。

  「我知道!」他揮手招來計程車,直到車子抵達醫院門口,他才放開緊摟著他的身子。

  天,他們約在一家茶店為席少宇慶祝。

  她手上的傷只縫了幾針,其它並無大礙。

  席少宇心事重重的看著她纏著繃帶的手臂。

  任涼曦拿出預備的禮物推到他面前,他只瞧了一眼,又將眼光調回她身上。

  「四少,你不打開?」她指了指禮物。

  「喔,要!」他忙不迭地點頭,拆開包裝精美的禮盒,樣式新穎的領帶夾呈現在眼前。

  「謝謝!我很喜歡。」他笑開了臉,拿起領帶夾在胸前比了比。「好看嗎?」

  任涼曦點點頭。

  他眉開眼笑的放好領帶夾,慎重的收進背包裡。

  「伯父最近還好嗎?」

  「好多了,已經銷假回公司上班。」

  「那就好。」他微微沉吟,再度陷入沉思中。

  男侍者端來了兩人的餐點,不時以眼角偷瞄著她。

  「有事嗎?」她問。

  男侍者紅透了臉,擺好刀叉、碟子後立即離去。

  她不明白所以的盯著男侍者倉皇離去的背影,良久才將眼光調回熱騰騰的美食。

  席少宇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出神的凝視她超脫世俗的美貌。

  即使是他,和涼曦相得了七年,他還是經常會為她的嬌顏失了魂,更何況是別人?他輕歎了口氣。

  爸爸的支氣管炎日益嚴重,住在瑞士的阿姨不斷鼓吹爸媽移民;說是瑞士的空氣清新,最適合支氣管炎的患者養病。

  爸媽住慣臺灣,怎肯輕易拋下親戚朋友移居人生地不熟的外國;只是礙于爸爸的病……

  關於這個問題,家人也猶豫不決許久;如今,母親在考量父親的病況下,也不得不決定儘快移民到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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