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梁虹 > 近身搏愛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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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慎年提過,項儼在追你,不是嗎?」曹葉婷開心的問。 「他在追我,哪時候的事?」鞏寸月咬牙切齒,項儼只知道強取豪奪,追她?真是一大笑話。 「你不用急著否認,和他交往時,我隱約覺得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一直以為能夠讓他愛上我,畢竟是我不自量力……可是.你不一樣,寸月姐,你一定能讓他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鞏寸月黑了半邊臉。她可想像不出項儼愛上人的嘴臉,而且也沒心神當個馴獸師,終生以改進他猛獸習性為職志。 她簡略的向曹葉婷說了要離開臺北一陣子,遊山玩水順便散散心。兩人在後花園笑鬧了一會,她才揮手道別,踏上旅途。 既然有意避開項儼,必須要徹底斷除他找到她的可能性。若是選擇去朋友家.恐怕會自暴行蹤。因此她決定去拜訪兩年前陸續通信,一直沒有機會見面的朋友家。 打定主意,鞏寸月先在車站晃了一會,並到服務台詢問到花蓮的班次。然後,她到巴士搭乘站買了到基隆的票,坐上了車。 抵達基隆以後,漫天目地的走了一段路,在市中心攔了輛計程車坐回基隆的八堵火車站,再搭國興號下屏東,坐船到小流球。 鞏寸月臉色發白的站在舶尾甲板上,波浪推擠著船隻。腦中的暈眩感因忽高忽低的船而揮之不去,翻擾的胃部隨著海浪的起伏更加嚴重。 她的手緊緊地攀住船邊,唯恐一個失神被拋跌出海。一面往海裡吐,一面在心底咕噥。她是招誰惹誰了,得在船上活受罪? 「就這樣?」鋼筆一次快過一次的敲擊桌面,項儼意興闌珊的問。 妍子抽空抬眼睛他手中可憐的筆。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發現,鋼筆筆尖快被他敲爛了。「能問的地方都問過了,她的朋友也說沒見過她。」 「妍子,」項儼笑眯眯的望著她,「我要的是的滴水不漏的「搜查」,敷衍了事的調查報告,我沒空聽。」 「敷衍了事?」妍子不滿的大叫。「我不眠不休的找了兩個星期,快把整個臺北市都翻爛了,去她家問了兩次,她弟弟就像防賊似的防我,一個字也不肯吐出口。火車站的服務員說會見過她來詢問花蓮的班次,但我問剪票的人都說沒看過她。我辛苦得半死,竟然還被你這麼說……」 項儼忍受她的牢騷,壓抑了兩星期的氣悶有爆發的傾向。 「是你自己把大嫂氣走的,她有心躲你,就算神仙來找也無濟於事。」妍子繼續低咕。 敲擊聲終止,項儼陰陰地凝視妍子。 「妍子,你該不會要我把你扔出去吧?」臉上的笑容不復見,僅存的剛硬線條在在暗示妍子閉上嘴才是上策。 妍子死死地瞪著他,扁著嘴不再說話。 項儼定定地看著橫躺在桌上的照片,百轉手回的思緒全都繞在巧笑情兮的人兒身上。 是這樣麼?果真如妍子所說,她之所以走,是因為生氣,而且氣忿的對象是他?早該知道她是不同的,怎會失誤的以別的女人為藍本,以為她會乖乖接受他的熱切、激情。她臨走前的那一瞥,清晰的浮在眼前,堅決的訴說對他的不滿,仿佛在向他作最後的告別…… 妍子將他的失常看在眼中。 即使在思考,哥哥也能一心二用不冷落旁人,怎麼最近老是見他愣在那裡,活像一具木偶似的一動也不動。 良久,項儼說道:「妍子,去機場、巴士站問仔細,順便查查北、中、南各大飯店的住宿名單與離島度假中心。 妍子哀歎一聲,拖著身體往門口走,走前不忘交代:「為了可憐的妍子,拜託少爺行行好,找到大嫂之後,別再把人家氣走了。」 項儼以笑容替代回答?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他會讓寸月知道。 一個月後—— 「寸月,早啊。」中年婦人蹲在屋前的菜園裡招呼迎面而來的鞏寸月。 「張媽媽,買菜回來啦。」她氣喘吁吁的踩踏腳踏車前來。 「是啊。郵差剛來過,有你的信,等等我拿給你。」婦人搓掉手上的污泥,往屋內走去。 鞏寸月皺眉。這裡的電話,令傑和爸爸是曉得的,若真有要事,打電話來比寄信快的多,不太可能是他們寄的。 停妥腳踏車,婦人將信送給她。 「謝謝。」鞏寸月拿過信,瞧了信封上的住址一眼。血液頓時凝住…… 封套上除了她的名字和民宿的地址,什麼也沒有。拆了封,抽出裡面的紙。只有薄薄一張,有如短箋的紙片,上面寥寥數字,甚至沒有署名—— 氣消了嗎? 鞏寸月翻到後面,一片空白。 不用想也知道信是項儼的。但他若以為短短一個月能消除一場惡夢,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她的氣可沒因此而煙消雲散,尤其是想起自己數度被他的行為迷惑,差點信了他口口聲聲的愛語,她就如火中燒。 就算他說愛她是真,她也無法承受他愛人的方式,更不能忍受愛她的人不顧她意願的求歡行為。她可不是沒感覺的娃娃,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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