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賺到奶娃娶到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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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但絕對不是戴沂純,姑且不說那副眼鏡,款式舊得連我爺爺都嫌棄,鏡片都已經刮損得那麼厲害,她也沒打算要換,克難的一戴再戴,也不怕哪天眼睛瞎掉。幼美再怎麼男孩子氣,也知道打扮自己,時間到了,該去周年慶朝聖就去朝聖,反觀這位戴小姐,衣服永遠是藍白灰黑不說,就連一個百來塊的小發飾都捨不得買,一個花樣年紀的女孩,吃穿用度卻省到不能再省,這像是有錢人的行為嗎?」 「確實不是。」 「既然不是,幹麼逞強說要付我房租?」 「所以你現在是在替她心疼?」 心疼?! 殷若昂的說法,讓薑睿明突地覺得面子掛不住,好像有什麼秘密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揭開似的,他很困窘,覺得渾身不自在。 「最、最好是……」 拜託,他又不是吃飽撐著,真有那麼多餘的精神,還不如拿來心疼自己被她踐踏又踐踏的男人尊嚴還實際些。 「不然呢?」 「殷若昂,我才沒有心疼她,她充其量就只是我兒子他媽而已。」怪叫否認。 「那你大可開開心心的把錢收下來啊則 「你是耳垢積太深,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從不跟女人伸手要錢的。」 「阿睿,承認自己的真心有那麼難嗎?我知道你氣她隱瞞你恩恩的事情,可是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選擇隱瞞的同時,代表她必須不顧世人眼光,獨力扶養恩恩,你想,這對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來說,得要有多大的勇氣? 「我一直以為養小孩沒什麼難的,給吃給睡給玩就好了,可是當了幾天的單親爸爸後,我才明白,我把養育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所以,我其實還滿佩服她的,你看,她把恩恩教得多好。」 這次,薑睿明沒有任何反駁,只是默默的喝酒。 「生氣歸生氣,氣過了就一筆勾消吧。自尊是重要,但拿自尊換一個人的真心是很值得的,大不了要她一輩死心塌地的補償你。你這麼精明,不會不知道哪個划算吧?」 「你什麼時候看牙看到兼做心理治療了?」 「特別服務,友情招待。」 「唉。」 端起酒杯互碰,各自飲盡杯中物。 喝完了這杯酒,他們決定離開這喧鬧的酒吧回家去。 「唉,付錢。」 「為什麼又是我?」殷若昂抗議。 手一攤,「我剛剛剛出門的時候太生氣,忘了帶皮夾。」 「姜大律師,你也太掉漆了吧」 「要不然你以為我幹麼打電話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殷若昂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過了憤怒的最高點,情緒就不再那麼張狂了,總之,薑睿明覺得心情好多了。 回到家,時間剛過子夜十二點,戴沂純和恩恩都已經就寢。 不同于白夭被孩子嬉鬧聲完全填補的充實感,此刻,家裡很靜,靜得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很清楚。 看見屋內點著一盞小燈,在黑暗中為他指引著方向,他的心頭微微的暖了起來。 脫掉鞋子,換上室內拖鞋,經過白天很明亮的客廳,繞過那張因為太舒服而每躺必睡的長沙發,腳步輕緩的順著空間動線準備回房。 在回到主臥之前,會先經過客房,那裡現在是戴沂純和孩子在使用。 目光不經意掃過那扇淺色房門的時候,耳邊仿佛又響起殷若昂的話!! 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選擇隱瞞你的同時,代表她必須不顧世人眼光,獨力扶養恩恩,你想,她得要有多大的勇氣? 恩恩今年三歲,推算起來,戴沂純懷孕那年,不過也才二十歲,是還在念書的年紀,因為那晚的意外,她提前結束了青春,走進一個截然不同的境地,學習承擔生命。 他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誠如殷若昂所說,她得需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面對迥然不同的生活。 印象中的她,明明就是個柔柔弱弱的膽小鬼,哪怕只是不經意的多看她一眼,就會馬上羞紅了臉,到底哪來的自信跟勇氣,敢做出這樣大膽的決定? 女人,絕對是世界上最令男人匪夷所思的一種生物。 而他突然很想看看那個生物…… 這樣的念頭方在腦中湧現,下一秒,腳跟一旋,在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之前,人已經站在客房裡的雙人床邊。 床頭那盞卡通樣式的小夜燈散發出朦朧的黃,讓他得以看清楚和衣睡臥在床上一大一小的身影。 她側著身體,面對著孩子,纖細的手臂橫過孩子身上,保護的摟著他。 小傢伙嘟看嘴巴,小小的身子幾乎完全偎進母親的懷抱裡,一臉滿足心安的甜睡看,小手好巧不巧就搭在她的胸上。 薑睿明想起不久前發生在辦公室的襲胸意外,差點笑出來,抹抹鼻子,暗自做出結論—— 遺傳,真是可怕的東西。 這一大一小因為挨得近,雙人床還空了大半空間出來,薑睿明看著看著,心口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嫉妒,有種被排擠冷落的錯覺,尤其他們還睡得特別甜甜,害他也好想加入。 躺一下應該沒關係,不吵醒他們就好。 這個念頭鼓舞了他,於是他小心謹慎的坐上床沿,踢掉腳上的拖鞋,緩緩的側過身,躺下。 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在朦朧昏黃的光線裡,看著孩子跟孩子的媽。 已拿掉礙眼眼鏡的戴沂純,一張巴掌大的秀氣臉蛋,光線在她臉上形成陰影,巧妙的突顯出她的柔美。 他情不自禁的朝她伸出手,手指淩空,逐一撫過她的眉眼鼻口…… 理智提醒他,應該起身離開了,可眼前的甯馨睡容,卻不斷的在對他說,沒關係,再看一下沒關係,再享受一下這樣平和的氛圍又有何妨…… 是呀,又有何妨?又有何妨? 他感覺自己像是徜徉在一團棉花之中,柔軟而舒適,呼吸是香的,那是戴沂純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微甜,吐納之間鑽入他的鼻腔,平靜他的心緒。那些惱怒情緒隨著每根神經的逐一放鬆,而被遠遠的拋在腦後,看著看著,眼皮漸漸的沉重,漸漸眯成了一條細線,漸漸的,完全圍上—— 戴沂純一早醒來,看見床上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 薑睿明怎麼睡在這裡?他不是一直刻意回避她嗎?更別說她昨晚不過是拿一房租給他,誰曉得他又氣得嗆聲威脅,所以現在他是走錯房間口勢。。…但在自己家裡…… 她歪著頭,越想越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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