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賺到奶娃娶到妻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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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某種致命的錯誤,她連忙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薑睿明,整個人抖得活像是被狂風橫掃的小蘆葦,因為內心過度驚悚,以至於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不自覺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大老闆姜律師應該是個脾氣有點古怪、做事一板一眼、頂著花白頭髮、德高望重的老律師才對,怎麼可能會是年輕又優秀的薑睿明 再說,這間事務所又小又舊,她無法想像耀眼出色的他待在裡頭辦公的樣子,這、這太衝突了。 看著面前這張清麗的小臉泛著古怪窘色,姜睿明樂壞了,挑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偽善問:「怎麼了,有話要說?」 「你、你、你……」舌頭打結了。 「乖,別急別急,我們有一整個早上的時間可以好好討論,關於某位連付自己薪水的大老闆是圓是扁都不知道的糊塗員工的去留問題。」 過分溫柔的語調卻極端諷刺的話語,令戴沂純有種性命不保的顫慄感,渾身僵硬得厲害。 見她呆若木雞一動也不動,薑睿明陰森的冷笑問:「這位第三天上班就遲到的助理小姐,你還不打算開門嗎?是打算讓我在門口罰站多久,嗯?」 戴沂純恍然驚醒,抓著鑰匙正要上前,孰料,僵硬的雙腿竟不聽使喚,一個踉蹌,還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已經跌在地上,呈現最虔誠的五體投地狀。 他一臉同情的笑望著趴在地板上的她,「唉,幹麼行這麼大的禮,我不是那麼八股的人,況且我們也算是『自己人』了,喏,快起來快起來。」 聽見他揶揄的口吻,戴沂純當下真是又氣又窘,自暴自棄的她恨不得把頭埋進地板裡,省得還要面對他。 嗚嗚,汪姊說得沒錯,他果然是個很會記仇的傢伙! 嘶,真疼…… 戴沂純人生的轉捩點,始於二〇〇九年的一場暗戀。 那年,她二十歲,還是個單純的大學生,利用課餘時間在理約國際法律事務所工讀。 工作內容除了幫忙跑腿收送文件、接聽電話、泡咖啡、影印資料外,最重要的就是得替那群一忙起來就沒空吃飯的法律精英們張羅餐點,免得他們餓昏在辦公室裡,說穿了,跟個打雜小妹沒兩樣,可她從不摸魚,個性乖順的她總是把這些瑣碎的雜務都做得有條有理。 那天,她剛幫忙影印完一大落的資料,正在分類整理,平常總是笑眯眯的李姊難得一臉的凝重,邊撥打電話邊咕噥數落—— 「國際快捷的人到底在搞什麼烏龍啊,明明都跟他們交代過是急件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把文件送來,害我還得不斷打電話到處追問文件的下落,也不想想,要是害我們事務所搞砸了這樁專利訴訟,追究起來,他們賠得起嗎?」 理約是全台知名且規模最大的法律事務所,除了跨國性的智慧財產權、專利訴訟外,舉凡涉及金融、投資、商務、質易、科技等相關法律事務,均屬於服務範圍。 電話一接通,李姊馬上不客氣的嚷道:「喂,我說這位大哥啊,你到底把我們事務所的急件送到哪裡去……什麼,至少還要十分鐘?不用了,你給我站在那邊不准動,我現在馬上請我們公司的妹妹下去重。」 不等對方回話,火大的李姊已經強勢的掛上電話,轉頭對戴沂純說:「沂純,不好意思,麻煩你到一樓大廳把鐘律師跟陳律師要的急件先拿上來,否則真等國際快捷的人慢香香的一層一層送文件,我怕東西就算拿到手,太陽也下山了。」 理約的辦公室位於十八樓,確實很有得等。 「好,我馬上去。」 個性乖順的戴沂純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起身搭乘電梯下樓。 出了電梯,她快步朝前方穿著快遞公司制服的男人走去。「你好,我是理約事務所的人。」 「理約,來,兩份急件。」 依照指示簽收文件,她道了聲謝,轉身要走,國際快捷的男子突地一把拉住她。 「等一下,這五件包裹也是你們事務所的,反正你都下來了,乾脆好人做到底,一起幫我拿上去吧!我怕車子在外面停太久會被拖吊,先走咯,掰。」 說完,男人也不管她答應與否,留下大小不一的五件包裹後,收起推車,拍拍屁股走人。 戴沂純從沒遇過這種情況,完全反應不及,更別說制止。 這時,一旁有人又問:「理約事務所的?」 不疑有他,她點點頭。 「幫忙代簽一下,這是給姜睿明律師的花籃。」 原以為她只負責代簽,孰料,等她乖乖的簽收完,男人收回紙筆,竟將一個大花籃就往她懷裡塞,轉身走人。 喂,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又來一個! 「先生、先生!你不可以這樣……」她還有兩份急件跟五個大小不一的包裡要童,更別說這花籃體積又特別大,還特別重。 這下怎麼辦?戴沂純無奈的看看包裡又看看花籃,瞄到送花的人在賀卡上署名潔西卡。 她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會送女人花,沒想到,現在的女人也會送花給自己心儀的男人,而且還特別大手筆,昂貴的鮮花、可愛的小熊玩偶、包裝精緻的進口糖果……這花籃應該價值不菲吧? 姑且不論價值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得把它連同一旁的五件包裡通通運上十八樓才行。 「唉——」 歎了口氣,戴沂純用左邊服下夾住兩份急件,雙手一鼓作氣的捧住由大而小依序往上堆迭的五個包裡,嬌貴的花籃擺在最上方,搖搖晃晃的走向電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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