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盜寶未婚妻 | 上頁 下頁


  尹光夏不斷抵抗,努力地想掙脫,兩隻腳更是盡可能與地面製造出摩擦力,那副說什麼也要為對方增加難度的執拗樣,像極了一隻不聽話的小狗,哪怕效果有限,也頑固的想要扭轉被拖被拽的被動命運。

  這女人看似嬌小痩弱,卻是個難纏的,藍於洛索性將人往肩上一甩,直接扛走。

  尹光夏猝不及防,被甩得天旋地轉,嚇得她拚命的踢蹬雙腳,抗議叫囂,「你要做什麼?快點放我下來!要是膽敢碰我一根寒毛,我一定會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聽到沒有?快點放我下來!」

  到底是誰看不見明天的太陽,這可難說了。

  藍於洛對她的警告充耳不聞,邁著長腿離開浴室,來到客廳,單腳勾來書桌前的紅木高椅,將人往椅子上一按,他將那雙不安分的手分別往身後兩邊拽住,抽過方才解下的領帶,飛快纏繞,不過三兩下功夫,就把尹光夏牢牢地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直到這一刻,清楚意識到兩人力量的懸殊,失去行動自由的尹光夏才徹徹底底感受到空前的害怕,宛若浪潮般朝勢單力薄的自己席捲而來,隨時就要吞噬她。

  「……你、你想幹什麼?」她聲音有些抖。

  藍於洛沒說話,雙手盤胸,冷酷的瞪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看著她,卻讓她無端地害怕起來,各種驚悚的社會案件宛若恐怖電影,不斷在她腦中的小劇場上演,嚇得她小臉煞白,幾無血色。

  她偷偷地動了動被束縛的手,輕輕一扯,兩隻手腕就疼得要命,讓她的逃生成功指數立刻驟降到負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是誰讓你來偷合約書的?溫麗玉還是藍於治?」

  「誰知道你在說什麼破合約書?你是不是搞錯了?沒人叫我來偷合約書。而且你說的那兩個人,我一個也不認識。」

  「我知道拿人錢財就該與人消災,可也得你有命花才划算,不是嗎?既然你這麼頑強,沒關係,你就繼續裝傻吧,反正距離明天太陽升起前,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現在外頭風雨這麼大,我看我不如拿根繩子,把你連人帶椅、頭下腳上綁在陽臺上吹吹風淋淋雨,說不定可以讓你清醒些,想好該怎麼誠實交代你來這裡的目的。」他語氣狠戾地說。

  不會吧,這裡可是二十八樓欸!萬一他手殘沒綁好,那她不就……

  「喂,你這瘋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她渾身抖抖抖。

  藍於洛懶得跟她廢話,直接用行動證明。

  才剛將她連人帶椅提起,往陽臺跨了兩步,果然就聽見她失聲大叫,「住手!住手!我真的不知道這屋裡有什麼合約書,我要找的是東西是一隻臂釧!那才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要不是雙手被他綁著,尹光夏還真想揪住他的肩膀,學演員馬景濤的招牌動作,狠狠地搖晃他,看能不能增加點說服力,或者讓他耳聰目明點。

  聽見她不是為了盜取合約書而來,藍於洛渾身戾氣明顯收斂了大半。但不代表他就完全相信她說的話,畢竟他認識的溫麗玉和藍於治可是陰險又狡猾,加上這女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亦是爐火純青,真相為何,顯然還有需要他謹慎判定的空間。

  「臂釧?」藍於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點頭如搗蒜,「對,就是臂釧,一只有著褐色牛毛紋沁、包金浮雕獸面紋的白玉錯金臂釧。」原本尹光夏是想偷了就走的,奈何現在都被逮到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話攤開了說:「我知道我一開始的動機不好,但我有非做不可的原因,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價碼,要多少錢,你才會願意把臂釧……借我。」她彆扭地撇撇嘴,「我也沒多少錢,頂多就跟你租一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大伯母只說要她把東西帶回去,可沒規定她用什麼方法,這年頭結婚金飾都能租了,還差一隻臂釧嗎?就不知道這一臉冷酷的傢伙肯不肯。

  「我身上沒有你要的臂釧,而且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屋裡也不會有。」

  尹光夏驚耗抬頭,「不可能!我的消息來源很清楚告訴我,臂釧就放在尖沙咀H酒店二十八樓,特級豪華海景套房的保險箱裡。」

  大伯母給的訊息絕對不可能有錯,事關尹氏家族的名聲及家族成員人身安全,若有半點懷疑,大伯母是寧可捨棄也不讓人冒險的,這點她絕對百分之百相信大伯母。

  看她說得信誓旦旦,斬釘截鐵,倒真瞧不出半點撒謊的跡象。只是,她說東西在二十八樓特級豪華海景套房的保險箱裡……

  藍於洛表情玄妙,濃黑的劍眉挑了挑,「所以你假冒酒店員工身分混進來,想來個不問自取?」

  「你、你又知道我是假冒的了?」尹光夏逞強反駁,殊不知她其實很心虛。

  「你若真是酒店員工,又怎麼會連H酒店的特級豪華海景套房是在去年落成的新翼大樓都不知道?」

  H酒店兩年前易主後,就在酒店北面增資擴建了新翼大樓,而促成這樁交易的幕後推手正是他——藍於洛。

  似是看穿了她的困惑不解,藍於洛決定好人做到底,畢竟就是要人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通透,不是嗎?

  「新舊大樓在二十五樓規劃有空中走廊,你若從員工出入口進入酒店,順利完成喬裝後,藉由二十五樓的空中走廊通行到新翼大樓會是最快、也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面對南方時,搭乘A梯上樓必須右轉,搭乘B梯上樓則必須左轉,面對北方時則反之。而很顯然的,你的方向感實在是糟透了。」

  這番詳細的解釋對尹光夏來說,無疑是一道青天霹靂!她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搞了半天,她居然跑、錯、地、方了!可她明明就把H酒店的樓層動線都背的滾瓜爛熟了,難不成以後出門得還得要一手指南針、一手羅盤?想到自己這樣努力,最後還是敗在方向感殘缺這個死穴上,尹光夏真想拿根麵線勒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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