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學長,未完待續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張安祺。」

  「不可能!」劉克瑾一口推翻了梵季諾拋出的人名。「安祺跟我的交情最鐵了,我們打高中起就一直是同班同學,怎麼可能是她?」

  「是嗎?我並不覺得她有把你當好朋友看。」梵季諾嘲諷的說。

  「切,你又知道了?你不要對她心存偏見。」

  「好,我不對她心存偏見,那我問你,你上一次跟她碰面是什麼時候?」

  劉克瑾表情倏地一黯,沒吭聲。

  說真的,好久了,「那件事」後她們就疏遠了。但劉克瑾寧可選擇相信安棋說的話,說她只是太忙,只是偶爾她心裡不免也會想,就算再忙,只要心裡都還重視彼此的友誼,總能擠出時間碰面,就像她和雪迎,不是嗎?

  好啦,她有時候就是太鴕鳥,雪迎也這樣說過她,總覺得承認了,就真的沒了安祺這個多年朋友。

  「大、大家工作都忙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媒體生態,女人當男人操,男人當畜生操。安祺沒你想得那麼壞,她沒道理這樣對我。」她話鋒一轉,「我說你幹麼不寄電子郵件?寫什麼信……」害她一封都沒收到。

  笨蛋就是笨蛋,到現在還以為張安祺是好朋友,可依他看,從頭到尾張安祺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很好使喚的丫鬟罷了。她倒好,現在居然還怪起他不寄電子郵件。

  「是啊,幹麼白費力氣寫一堆字,國外天氣那麼冷,手指頭都凍僵了,我真是自己作踐自己。可不知道是誰打從一開始就把我的電子郵件封鎖的喔?」他目光斜斜睨向始作俑者,裹在被單下的手冷不防捏了她一把。

  「啊!你捏哪呢?」劉克瑾大叫,小臉漲紅,警告的白他一眼後,她還是忍不住又歪著腦袋想,到底是誰劫走了她的信件?

  原來,他沒有忘了她,他還寫過信給她,只是她一封都沒收到罷了。可惡,她好想知道他都寫了什麼喔!

  「好了,別浪費你有限的智商了,我說是張安祺就是張安祺。」

  「問題是安祺她根本不會、也沒必要這樣做。」

  「如果是因為我、因為「那件事」呢?」梵季諾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吼,這可是他自己提起的喔,看來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件事」他做得有多過分!

  她冷哼,咬牙切齒的說:「你也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說起「那件事」,劉克瑾就一肚子火,哪怕是多年以後的今天。

  梵季諾這傢伙真的真的很沒人性,安祺暗戀他又不犯法,人家好不容易有一天買了禮物、鼓起勇氣想要去跟他告白,縱使梵季諾再怎麼不喜歡張安祺,客氣婉拒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把路過的她招了過去,然後對安祺說——「與其喜歡你,我寧可喜歡劉克瑾。」

  說完這句話,她還搞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便當著安祺和一眾旁觀者的面,把她抓過來狠狠吻了一通。

  「我說你真的不是普通可惡,你沒事幹麼拉我下水?還有,什麼叫做「與其喜歡你,我寧可喜歡劉克瑾」?我是有多差,需要你少爺這麼勉為其難?我都沒嫌棄你一肚子壞水呢。」

  因為他的口不擇言和荒唐行徑,安祺丟臉了,她也被大家指指點點,回到宿舍,看見安祺紅紅的眼眶,說心裡不愧疚是騙人的,儘管安祺說沒關係,可旁邊的人一天到晚指指點點,搞得她們兩個也很尷尬。學期還沒結束,安祺便藉口打工忙碌,搬離宿舍到校外租屋了。

  「認真說來,你就是破壞我們友誼的始作俑者。」

  「我還不是因為捨不得你被欺負!」

  「誰欺負我了?從頭到尾就只有你欺負我。」別人上了大一都被學長姊捧著、疼著,只有她,因為一年前的愚蠢賭約,一上大學就被梵季諾整得死去活來,他不欺負她就是萬幸了,誰還敢欺負她?

  「你怎麼就那麼笨?」梵季諾也火了,決定把真相和盤托出。「我問你,張安祺用來告白的那雙限量球鞋是不是你去幫忙買的?」

  「是又怎麼樣?安祺說她要打工,讓我去幫忙買,足足排了好幾個小時呢,太陽又大,我差點中暑,還好有個好心人買水給我喝。」

  「那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傻乎乎的頂著大太陽去幫她排限量球鞋時,我親眼看到她和朋友在KTV吹著冷氣歡唱無限。」

  劉克瑾楞住,這是真的嗎?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那是因為我同學也去排了限量球鞋,他在隊伍裡看到你,以為是我讓你頂著大太陽去排隊的,隔天把我臭駡了一頓。他就是那個買水給你喝的好心人!」

  一個會使心計利用同學的人,能是什麼好女孩?不管她長得有多漂亮,在梵季諾眼裡都是醜陋無比的。

  當然,那件事他確實是太魯莽了,再怎麼樣,他也不該讓張安祺在大庭廣眾下丟臉。可是當下他就是火了嘛,想到劉克瑾被她以為的好朋友耍得團團轉,護短的他就覺得非要替她出氣才行。

  至於強吻她……年輕不懂事,以為這樣做是在向大家宣告,劉克瑾是他梵季諾罩的人,誰都不准欺負她,殊不知反而讓她被指指點點,連帶導致她之後根本完全不理會他,甚至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出國前,他就想找她聊聊,親自跟她道歉,偏偏她躲得跟什麼似的。最後沒法兒,他只好從國外寫信回來,誰知道她卻連一封都沒看到……這一定是老天在懲罰他。梵季諾自我解嘲的撇了撇嘴。

  不過,他可一點都不後悔跟張安祺說那些話。

  原來這整件事還有這樣的意外插曲!劉克瑾驚訝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偷偷覷了他一眼,糟糕了,他一定氣憤又懊惱,明明是為了給她出氣,她卻不識好人心,反過來指責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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