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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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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向老師表達歉意後,他斂起心神,強逼自己集中注意力,然而一曲彈畢,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糟糕極了。 鋼琴課草草結束,老師搖搖頭離開,呆坐在椅子上的魏雋澈煩躁得連一點練習動力與情緒都沒有。 目光忍不住又瞟向手上的傷痕……這麼多年了,傷痕還清晰可辨,可見當時他被咬得有多慘。 但這件意外最後是怎麼落幕的,老實說,他也不是很有印象。 事發之後,他一次也沒再看過那丫頭——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曾經幾度思念過她,甚至期待她的再次出現。 不過他當然是想要報仇才對她念念不忘,誰教她居然敢咬傷他! 可等了又等,希望一再的落空,他不是沒受傷…… 直到某次他故作漫不經心的問起,才從女傭曉娟口中知道那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叫霈霈,是福伯的寶貝孫女。 福伯是魏家的園丁,放眼偌大庭園造景裡的花草植栽,全都是福伯親手種出來的。因為早年喪偶,他幾乎長年住在這裡,終日與花草為伍,只有年節的時候才會回家和兒子團聚,共享天倫。 雖然福伯身分是魏家的下人,但是魏老爺子視他為人生摯友,並且也嚴令所有人都不許對他無理。 可福伯作風低調,儘管老爺子待他禮遇,他卻仍謹守本分。魏雋澈幾次看到他,他總是堅守著自己的工作崗位毫不怠惰,那張歲月刻畫的臉龐上,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和藹淡定。 魏雋澈抬起手,不自覺摸了摸臂上傷痕……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他喃喃自問。 不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往事,而是他前天到廚房去的時候,不經意聽見了家裡傭人的對話…… 「良嬸,怎麼這兩天都沒看見福伯?」在廚房裡幫忙的曉娟問。 「出門了。昨天一大早天剛亮,就急急忙忙下山去,說是要趕去高雄。」良嬸邊挑菜邊回答。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曉娟一臉好奇。 「知道霈霈吧?」 「知道啊,福伯的孫女,小時候來玩老是姊姊長姊姊短的叫我,可愛得不得了。那丫頭曾為了一支棒棒糖跟少爺鬧脾氣,咬了少爺一口子,嚇得我冷汗直冒呢。霈霈她怎麼了嗎?」 「唉,說來也是可憐,母親過世不到半年,爸爸就娶了新太太。從古至今有幾個後媽比親媽好的?一懷上自己的孩子,就把霈霈扔到了寄宿學校,幾個禮拜不聞不問,明擺著要趕她出去。福伯聽到消息後又氣又心疼,昨天便趕著去學校,說是要把孩子接來一起生活。」 「天啊,怎麼會這樣……」 「所以才說這孩子可憐呀。」良嬸傷感的猛歎息。 「那個……答應了嗎?」曉娟問得含蓄。 「自然是老太爺親口允了,福伯才會趕著去接孩子。」 「呼。那就好……」曉娟轉過身,無預警的被一張沉默嚴肅的臉孔駭了一跳,「少爺」 魏雋澈聽見那久違的名字,心口劇跳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滿嘴「媽咪說、爸比說」的幸福小女孩,居然遇上了連續劇裡才有的家庭遽變。 他應該額手稱慶覺得她活該,可他又無法解釋此刻梗在胸口的心疼是為了什麼? 意識到女傭曉娟疑惑的目光,他斂住心神,故作淡定的說:「給我一杯水。」 「是,我馬上端到客廳給您。」 天啊,也不知道少爺站在那邊多久了,她居然沒發現!曉娟很不安,因為少爺心情看起來好像不太好,不知道聊八卦會不會被開除? 「不用,直接給我就好。」 「是。」曉娟趕緊倒來一杯開水。 他接過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拎著剩下一半的水,踅步往外走…… 不經意聽聞這件消息,魏雋澈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卻一直牢牢記在心裡,甚至連續兩個夜晚,他都夢見了當年的案發經過,連帶讓今天的鋼琴課也受影響。 他是前天聽見的,那麼今天……人總該帶回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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