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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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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男人,這就是你雷崇熙的程度,給不起又放不下!你好可笑,真的好可笑,除了打人,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拿手的?雷崇熙,你不是男人,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她毫不收手的補上極具殺傷力的語言,一刀又一刀的朝他砍去。 「子嫣——」他沖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試圖叫她冷靜。 「放手,拿開你肮髒的手!」她尖叫著。 拉扯之間,也扯痛了彼此的心。驀然,尖銳的痛楚從雷崇熙手腕上傳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直到他絕望的推開面前陌生的孫子嫣。 手腕上,落著她清晰的齒痕。那是血嗎?為什麼紅得那麼怵目驚心? 「我要跟你離婚,我受不了像你這樣窩囊的男人,我要去找我的幸福,請你放手成全我吧——」 孫子嫣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一波又一波的打擊著雷崇熙。 當一張輕薄的紙甩向臉上,他顫抖的拿起來一看。 離婚協議書上,孫子嫣已經填妥一切,包括蓋章,剩下的就是他的決定。 「如果你是男人,就快點放我自由。」她根本讓他無從抉擇,雙腳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斂去所有的張揚情緒,出奇平靜的望著他。 「雷崇熙,夫妻一場,就當是我求求你,請還給我自由,我……有喜歡的人了,因為,我真的不想跟著你一輩子吃苦,你不能給的幸福,他都可以給我,所以,求你放了我吧!」孫子嫣的眼淚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爬滿她的臉。 「你說什麼?」雷崇熙瞪大眼睛。 「我有喜歡的人了,請你成全我,我們好聚好散。」 先是朝他跪求,接著是整個人匍伏倒地的哀禱,她的每個舉動,無疑都是對雷崇熙的一次打擊。 原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難怪她對他們的生活全然不眷戀,甚至是厭惡。 雷崇熙抓住那張輕薄——不!是像一顆大石頭般沉重的紙,絕望是他此刻的心情寫照。 多可笑,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留在臺灣跟子嫣繼續為他們的幸福打拚,原來那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看著她哭,他更希望能夠哭泣的是自己。 他別開眼,沙啞的說:「我知道了,我會簽的,這樁婚姻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氣,讓它在最短的時間內宣告結束。謝謝你,也給我上了一課。」 「那就好,算你還是個男人。」抹去眼淚,孫子嫣撂下這話,甩門離開。 砰!二〇〇四年的今天,第二次聽見這道聲音,雷崇熙的心被重擊成無底黑洞。 二〇〇七年,臺灣臺北。 冰冷的雨滴滴答答打在計程車的車窗玻璃上,心急如焚的孫子嫣,只能透過窗上流淌的雨滴縫細,張望著外頭的車況,不時分神的查看手腕上規律前進的時間。 當車子甩開冗長的車陣,緩緩駛上飯店大廳前的回車道,等不及車子停妥,她連忙從皮夾裡掏出鈔票遞給司機,旋即匆匆忙忙打開車門,離開溫暖的車廂。 她瑟縮了下身子,本能的搓了搓手掌。 沒等Doorman體貼撐來的傘,她冒雨奔進眼前的五星級飯店,像只誤闖叢林的小白兔,站在華麗的水晶大燈下,無助張望著。 等候多時的歐定海一見到她,趕緊迎上前,「子嫣,這邊。」 「對不起,我是不是來得太遲了?」 穿著一席黑色窄版呢料洋裝,黑色絲襪下套著同色系短靴,孫子嫣微喘氣息,不安的向歐定海詢問,白皙臉龐散佈著方才冒雨前行的水漬。 事情真的來得太突然。 她臨時被告知德國H&W集團派駐來台的首席顧問今晚約請晚餐,她和歐海定因為共同參與H&W這次所投資大樓的空間規劃設計都被點名出席。 偏偏臨出發前,弟弟子律打來電話哭訴身體不適。 孫子嫣顧不得許多,只得先趕回家處理私事,安撫了弟弟不安的病體後,這才又風塵僕僕的趕來宴請的飯店。 「沒關係,就只是跟客戶見個面,吃個飯而已,先到的先吃,晚到的晚吃,甭在意。」歐定海一邊安撫她騷亂的心,一邊拉著她冰涼的手快步往包廂內走去。 「子律身體還好吧?」行進間,他問。 「嗯,吃過藥,我讓他先睡了才出門。」 「反正就是陪客戶吃飯,如果情況真的不允許,你大可留在家裡照顧子律,根本不用焦急著趕來。」歐定海不以為然的說。 「這怎麼好意思,伯威老大有說過喔,我們可是沒有選擇客戶的權利,還是小心伺候的好。」她語帶輕鬆的揶揄。 「理他,閻伯威說的話,以後打八折聽聽就好。」歐定海嗤了聲。 匆匆行經洗手間門口,倉卒的兩人接連越過幾道陌生身影,沒有察覺絲毫異狀,一前一後的繼續往包廂走去。 站在包廂大門的木雕芙蓉把手前,歐定海轉身看向她,「瞧你,頭髮都淋濕了。」言語間不乏寵溺的味道。 二話不說,他掏出手帕逕自幫她擦拭著臉上、發梢的雨水,親匿得就像是一對情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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