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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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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發直對著我猛瞧是在做什麼?」逮到她的目光,他本就不是很開心的臉更臭了。 蘇妍蕾趕緊收回注視,「我只是太餓。」隨口搪塞。 「靠,我長的像漢堡嗎?」畢飛平怒目相視。 「噗哧—— 」蘇妍蕾真的忍不住了,笑咧粉嫩的唇。 打開冰箱張望須臾,放棄,他轉身從廚櫃裡撈出一包泡面,往桌上扔去,「還有一包泡面,將就點吧!」 「謝謝你,飛平。」她很認真的朝他鞠躬致謝。 「飛平?我跟你很熟嗎?況且我又還沒死,犯不著對我行禮如儀,這種舉動比較適合在忠烈祠做。」他惡聲惡氣的撇清關係。 臺灣的女孩,他很怕,少惹為妙。 「警告你,不要把我的屋子毀了,早點睡覺,吵到我睡覺你就死定了!」拋下最後一句警告,他轉身回房,留下自由的空間給她。 簡單梳洗過後,蘇妍蕾泡了泡面,不知怎的,這頓陽春級的晚餐嘗在嘴裡,竟絲毫不輸臺灣五星級飯店的山珍海味。 「那個畢飛平看來也不是個壞人,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是夜,躺在被窩裡,雖然臨時鋪在地板的克難床鋪很硬,被子也不若家裡的柔軟,但是她卻對未來鼓漲著澎湃情緒。 「樂觀一點,希望就會多一點!」她這麼鼓勵自己。 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起身,蘇妍蕾順應生活本能赤腳走向浴室,原本還睡眼惺忪的她突然被霸佔洗手台的大個兒身影嚇了一跳。 「喝!」她整個人瞬間往後跳開,緊貼住門板,頓時睡意全消。 該死,她忘了她人在日本,奧田的房子裡住的不是奧田,而是一個臺灣男人! 洗手台前,健碩的身子把棉汗衫撐得徹底貼合,下身套著一件刷洗泛白的牛仔褲,臉上塗滿白色膏狀物的畢飛平正微彎著身子,專注的盯著面前鏡子,小心翼翼的刮除臉上的新生胡碴。 相較于蘇妍蕾的失措,他只是透過鏡子,用深邃的眸子掃了她一眼,旋即又專注在手邊的動作上。 「對、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蘇妍蕾的臉染上一抹淡淡的羞紅,不禁暗自慶倖撞見的不是其它太過私密的舉動,要不然她可真要羞得無處躲藏了。 拍撫胸口,偷覷靜默的男人,她暗自低忖,那傢伙應該沒抓狂才是,要不然被他握在手上的刮胡刀,現在很可能已經變成殺人工具了。 暗籲氣息的同時,她望著他,不禁讚歎—— 瞧,他的手簡直好看的不像話,修長且指節分明,指甲沿著指緣修剪整齊,完全不若一般男人那樣粗枝大葉,拿在手中的刮胡刀十分利落地將他的胡碴和刮胡膏一起從臉上帶下,在規律反復的動作中逐漸露出乾淨的肌膚。 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舉動,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刮鬍子的模樣竟會是如此吸引人,叫她看得入迷,捨不得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刮完鬍子,畢飛平低頭,從水龍頭下掬起清水洗臉,順手抽來毛巾汲去多餘的水漬,轉身之際,冷不防的把毛巾朝看得呆掉的女人身上扔去。 「看夠了沒?」 這傢伙竟然用毛巾丟她! 「我……我……」一時語塞。 抓下毛巾,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可是卻在心裡記下刮胡膏的味道,乾爽、清新,她喜歡。 「別我啊你的,你以為現在是來到動物園嗎?還看得目不轉睛。」他大剌剌的嘲諷她的失禮。 蘇妍蕾緊跟在後,「拜託,明明是你沒關門,你當我愛看啊!」別開漲紅的臉,卻不忘虛張聲勢的反擊。 「這是我家,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偉大的屋主。」不以為然的扮個鬼臉,吐吐舌頭。 畢飛平回頭瞟她一眼,一襲米白色的埃及棉睡衣把她妥妥當當的包裹著,沒有絲毫成熟女性的風情,活像是未成年小孩。 他嘴角一勾,壞壞的挖苦。「幾歲的人了還穿這種兒童級睡衣,尤其渾身白兮兮的,你以為你是阿飄嗎?告訴你,農曆七月早過了,快回你的陰曹地府去吧!」 「你、你……要你管,你才要下地獄啦!」竟然拿女鬼來跟她比,過分。 「唷,不錯嘛,吃飽睡飽,果然丹田很有力。」他睨她一記白眼,「我才懶得管你,趕快收拾收拾,今天就給我滾,我寧可下地獄也不想再看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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