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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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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指示打開房門,怕侵犯隱私,她胡亂抓了衣服就趕緊退出房間,小心翼翼的把衣服送到浴室。 浴室前,半掩的門縫伸來一隻手,把她捧在手上的衣物逐一穿戴完畢。 儘管只是短暫的時間,蘇妍蕾卻緊張的不敢呼吸。 她從來沒幫任何一個男人張羅過衣服,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實在過分親密得叫人頭皮發麻,臉就不斷發燙。 相較於她的緊繃,男人顯得自在許多,慢條斯理、落落大方的把衣服穿上後走到客廳,從冰箱抓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就仰頭喝了起來,抹去唇上的酒漬,才用中文問:「這是我家,你為什麼有鑰匙?」 「你會說中文?」蘇妍蕾難掩詫異。 「臺灣人會說中文很奇怪嗎?你不也是從臺灣來的?」揶揄的模樣,仿佛她說了什麼蠢話似的。 「我以為你是日本人。」 「住在日本不一定得是日本人。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鑰匙是誰給的?」 「這是奧田的家,我是奧田的朋友,鑰匙自然是她給我的。」 像這種A等於B、B等於C,所以A等於C的問題,她覺得實在沒有討論的必要。 「這裡沒住什麼叫奧田的傢伙,只有我,所以容許我鄭重的告知你,這是我家,我—— 畢飛平的家。」 「畢、飛、平。」她疑惑的複誦他的名字一回。 咦……這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蘇妍蕾歪頭沉思。 突然有只手晃到她面前,彈了一記響聲,吸引她的注意,看見他不悅的表情,她立即回過神。 好,名字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他說這房子是他的,不是奧田的,那奧田人呢?她總不會好端端的平空消失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裡的屋主百分之百是奧田,我來過這裡,也曾經小住過幾天,當時就是她邀請我來的。」 「或許以前曾經是,但是打從上個月初,這裡就是我畢飛平的家了,至於你說的奧田,可能是以前的屋主吧,我不清楚。」 「你上個月初就搬進這裡了?」她一呆,下一秒,緊緊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那前屋主呢?奧田她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想都不想的回話,順便抽回自己的手,畫出界線。 將喝空的啤酒瓶往廚房水槽一扔,他抓起毛巾逕自擦拭濕發,把蘇妍蕾徹底晾在一旁,半晌,才瞥去一眼,冷淡的說:「你還不走嗎?」 第二章 「走?我要走去哪裡?」蘇妍蕾納悶的問,小鹿般的無辜眼睛瞬也不瞬的瞅著眼前男人。 畢飛平甩開毛巾重新坐回沙發上,「是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根本聽不懂國語?你是華僑啊?一年就等雙十國慶回臺灣一次,所以中文能力嚴重不足?」 「才不是,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臺灣人!」這男人說話還真不客氣! 「那好,聽著!這是我家,你和我素昧平生,難道在我解釋完那些之後,你不覺得應該馬上拎著行李滾出我家嗎?」修長的手遙指大門,下逐客令的態度很明顯。 「現在時間這麼晚了,我不知道能去哪裡,況且,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說房子是你的,但是奧田可從來沒跟我說過她要離開這裡,上上個月底我們還通過電子郵件,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更遑論是搬家的事情。」不安的蘇妍蕾趕緊提出疑點。 從七、八點離開機場折騰到現在,時間都晚了,尤其在這僻靜的市郊,她要上哪兒去攔計程車、找飯店? 所以她才不走,這裡明明是好友的房子,她也確確實實是拿著鑰匙開門走進來的,沒見到奧田之前,她說什麼都不走,更何況,她餓了,好餓、好餓…… 沒想到這臺灣來的女孩子竟會這麼「魯」性堅強,都說他才是屋主了,還想要厚顏無恥的留下,畢飛平當機立斷的拎起她擱在一旁的行李箱。「現在,你就可以走了,我非常樂於助人。」全然不理睬她的跳腳嚷嚷,作勢就要把行李往屋外扔去。 「喂,住手,你在做什麼?那是我的行李箱,你不可以把它丟出去,那可是我全部的家當—— 」蘇妍蕾沖上前試圖搶回所有物,誰知這男人骨子裡一點紳士風範也沒有,連拉帶推的,硬是把她推出門外。 「你不能這樣做,這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 「哈哈,紳士?我畢飛平從來就不知道紳士這兩個字該怎麼寫,我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永無止境的當野蠻人。」他完全不理會她的鬼吼鬼叫。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除了工作時他必須對女性展現貼心專業的形象,他在私人時間對扮演紳士沒興趣。 眼見自己就要被掃地出門,蘇妍蕾一不作二不休,整個人媲美無尾熊似的緊緊抱住他—— 「我拜託你,請收留我一晚吧!我千里迢迢跑到日本找不到朋友已經很可憐了,現在臨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投宿,而且我好餓,除了上飛機前吃過東西,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滴水未進,肚子裡的丁點兒食物早消化光了,我膽子很小的,天黑就會怕,不敢一個人在烏漆抹黑的異鄉行走,求你不要見死不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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