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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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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才是,我已經設法先把新聞壓下來了,免得重創公司股價,但是陸家福權力那麼大,光憑我一個人,我即便有心,能做的終究有限。」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把陸家福徹底的從我們集團趕出去!」 「陸家福鬼心眼這麼多,不能留。」韓建成的眼眸裡透出一縷殺氣。 「二叔,你會幫我吧?」韓烈唯懇切的望著他。 「這是當然,哪怕是要二叔拚了這條老命,我也要幫你一把,這點你絕對要相信二叔。你爸他現在已經被陸家姊弟騙得團團轉,除了他們,他誰都不信任,要想把陸家福趕出公司,穩住公司局勢,就只能靠我們叔侄倆好好合作了。」 「我就知道二叔是真心對我好的。」韓烈唯感慨萬千地道。 「多虧老天爺保佑,總算讓我找到你,跟二叔回去吧,是時候給陸家福一點顏色瞧瞧了。」 韓烈唯沒有說話,眼睛卻直直望向廚房,臉上有著無法割捨的眷戀。 「阿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不要忘記你的責任,這小小的餐廳不是你這種身分的人該待的地方,你是柏凱麗的總經理,是我們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你要以大局為重。」韓建成好言勸道。 聞言,韓烈唯收斂心緒,定定的望著韓建成。「我知道,我沒忘記我是誰,我來這裡,只是因為我對於原本的生活感到厭煩,想要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喘口氣,體驗不同的人生,我恨不得現在就回公司把那個狐假虎威的混蛋趕出去,我隨時都可以走。」 「沒錯,這才是幹大事的人!」韓建成贊許的點頭。 哐當一聲驟響,叔侄倆不約而同的看向聲音來源。 穆樂言滿臉驚詫的站在廚房的出入口,小臉微微發白。 他是柏凱麗的總經理?是全球第一大美妝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虧她還以為韓烈唯是個平凡的有為青年,只是一時時運不濟遭到資遣,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他哪是什麼被資遣失業的可憐蟲,而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 傻瓜,穆樂言,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大、傻、瓜! 令人難堪的是,她如此引以為傲的小餐廳,竟然只是他厭煩富貴時出來喘口氣的遊樂場。 這麼說,她算什麼?該不會也只是他信手拈來打發時間的愛情玩具吧? 難怪他說他隨時都可以走,因為,遊戲結束了嘛。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像是三伏天兜頭潑下一盆冰水,明明天熱,全身卻寒得直打哆嗦,說不出話來。 而眼前這一地殘破的餐盤和餡料四散的總匯三明治,就是她愚蠢的鐵證。 它們在無聲地嘲笑著她呢,嘲笑她又做了一次愛情傻瓜。 她木然的蹲下身去,撿拾這一地的狼藉,尖銳的碎片,無情地劃破她的手指,看著溫熱的血從傷口裡湧出來,竟不覺疼,因為,心裡無形的疼,早已遠遠勝過這有形傷口的疼。 「別撿了!你受傷了!」韓烈唯心痛地低吼,快速起身,幾個跨步沖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把她冒著鮮血的手指含進嘴裡。 穆樂言冷冷的看著他,曾經赤裸裸盛滿對他的崇拜與愛意的眼神,此刻卻冰冷得恍若終年積雪不退的高山雪原,且向來愛笑的她,甚至連微微勾起嘴角都做不到。 看不到她那又甜又溫暖的笑容,韓烈唯心慌得厲害,他想要說點什麼,可一張開口,看見她濕潤的眼睛,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抽回手,用力一把推開他。 「言言……」 這是只屬於他的親昵小名,他喜歡在兩情繾綣、耳鬢廝磨之際,用那低沉好聽的嗓音一次又一次這樣的喚著她,喚得她全身酥軟神智昏聵。 曾經有多迷戀,此刻就有多諷刺。 「阿唯,時間不早了,有很多事要做,我們得走了。」接著,韓建成從襯衫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到桌上,轉而對穆樂言說:「多謝你這陣子的收留和照顧,這五十萬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請你不要拒絕,也懇請你千萬別對任何人提起阿唯的事情,或者想藉他的名氣大作文章,否則我也會循法律途徑解決。」 「二叔,夠了,她不會的……」二叔對他的過分保護,就是對她的過度傷害。 韓建成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他無法插手的,便先行離開到店外等候。 穆樂言漾著冷笑。她其實很想問韓烈唯怎麼知道她不會,就像她對他一無所知,他又理解她多少?可她忍住了沒說,但是有些話,她一定要說—— 「你沒有無家可歸,你也沒有失業落魄,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可……你為什麼要騙我?看著我像個傻瓜被你玩弄在鼓掌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得意特別有趣特別高興?」 「沒有。」韓烈唯說得心痛。 「那是為什麼?」既然沒有,為什麼要這樣做?總該有個目的或動機吧? 「言言……」該死的,他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你走!你走,你走……」穆樂言難過的低喊,她要他帶著他尊貴的身分永遠滾出這個地方!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一路把韓烈唯推出凱萊奇,中途還不忘把那張看不起人的支票塞進他手裡,更不管他還想說什麼,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三秒鐘的寧靜後,她蹲坐在地上,低頭掩面啜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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