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沖喜寶貝 > |
九 |
|
忽地,像是畫面快轉達,以為不記得的糾纏灼烈,居然一幕幕湧現她眼前。 她清楚地看見,躺在床上身影妖嬈的女人是她,壓在她身上,不斷親吻她的男人,是程海東,他們正在做男人與女人之間最親密的行為。 愕然心慌,忘了自己還埋在水裡,她不自覺瞠目結舌,張開了口,溫熱的水頓時灌入她的鼻腔,嗆得她痛苦掙扎,連忙竄出水面,猛咳了好久才停歇…… 分不清是氤氳的熱氣,還是那激情交纏的畫面讓她臉紅,劇烈的心跳久久無法平息。 唉,怎麼會這麼糊塗呢?她在心裡哀鳴。 都怪她,喝光了米歇爾?巴尼耶先生的私藏紅酒,就該散場回家的,怎麼會聽到阿公寄了梅子酒來,就又嘴饞地多喝了幾杯,這下好了,酒後亂性……對象還是她從小最要好的兄弟,想想還真是糗斃了!以後見到程海東,她還能平心靜氣,坦然自若若地面對他嗎? 想到一夜荒唐可能會搞砸兩人多年的交情,安芷嫻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朋友來來去去,唯獨程海東是絕對不能捨棄的那一個,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經超越一般朋友,而是像家人一樣密不可分了,她無法想像未來的日子她有可能會失去他。 下意識地摸摸眉角,當年的傷疤已不復見,皮膚光滑細嫩,是程海東強拖她去美容診所做去疤手術。 其實她真的不在乎臉上是不是有疤,但又不希望他每次看到就一臉自責,她才會乖乖順從。 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攬在身上,固執得可以,這次兩人酒後發生關係,不知道他又要掛念自責多久,她不要他變成那個樣子。 沒關係,真的,雖然一開始她確實被嚇到了,但換個角度想,幸好是她打小熟悉信賴的程海東,萬一是亂七八糟的野男人,她才真的要哭泣呢! 反正從小到大,他們也藏了不少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這次,就當作又多了一個秘密,反正只要他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沒事沒事,她還是她,海東還是海東。 沒錯,就是這樣! 片刻,說服自己後,她從浴缸倏地站起身,故意不看那些惹眼的吻痕,擦乾身體,套上乾淨的衣物,默默在心裡提醒自己,明天不要忘記和程海東去健身房運動,她要用行動證明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不然,他又要耿耿於懷地說要娶她了。 忘記、談何容易。 都有快一個月了,程海東不但絲毫沒有忘記,記憶反則而變得更加濃烈清晰。 每天晚上躺在「案發現場」,他幾乎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晚美好到讓他錯認是夢的畫面,就會自動不斷地回放。 他記得她的粉唇有多甜美,記得她的身子有多軟,記得她的聲音有多媚人,更記得那酥骨的顫粟是如何刺激著他的所有感官,要他自欺欺人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完完全全做不到。 偏偏安芷嫻做得好極了!她依然神色自若地出現在他面前,和他上健身房、談天說笑,三不五時來他家打牙祭,兩家人的聚會她更是一如既往,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的好不歡樂。 她表現得越是神采飛揚,他的心就越深沉黯然…… 不,他受不了了,再這樣假裝下去,她沒瘋,他就先發狂了。 坐在餐桌前,他右手拿著筷子,半天沒動過,左手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無論如何都得趕緊想個辦法,他不能再這樣傻傻地等她開竅了,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都這麼親密了,而她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他就算是等到天荒地老,等到齒搖發禿,那個沒神經的女人還是一樣。 「媽,如果喜歡上一個沒神經的女人該怎麼辦?」他煩躁地冷不防問道。 已經和老公交換過無數個關切眼神的程母,樂得順勢探問:「你和芷嫻怎麼了?」 程海東防備地挑眉,「關她什麼事,是朋友有這個困擾,不是我。」想這麼簡單就套到他的話,門兒都沒有! 好好好,不是他,是某個朋友,只是那個朋友湊巧叫程海東,喜歡的人也叫安芷嫻。嗟,當他們這些大人都瞎了眼嗎?誰不知道她這傻兒子有多在意芷嫻,從笑到大,老是在人家身邊轉啊轉達的,若不是在說她,還會有誰?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