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許卿長安 | 上頁 下頁 |
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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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馥宇自責並自省著,徐徐轉身向他,攏了攏身上這件屬於他的群青色夏衫,微揚秀顎,盡可能淡然地問道:「傅長安,你給我說清楚,到底都鑽研到什麼書裡頭了?” 之前的他乖乖任她「欺淩”不反手,然,昨日的他剛開始還挺乖順,之後就狠招連發,弄得她骨頭都快散架,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有無比舒服的時候。 她質問著,也努力端持著,不想一下子就臉紅給他看。 可她不願頂著一張大紅臉,傅靖戰倒是不管不顧,熱潮驟然襲上,說臉紅就臉紅,俊顏染緋,靦腆的模樣格外使人心動心軟。 「還不老實招來?”她輕嚷了聲,原盤於胸前的雙臂驀地大展,撩高衣袖顯露給他看。 「瞧啊,都是你落下的痕跡,不僅是手臂,還有頸子和肩頭……和其他好多地方,你生肖明明不屬狗,更不可能屬狼,這般又吮又咬又啃,到底從哪裡學來的?” 那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瘀青和紅痕是如此怵目驚心,傅靖戰心頭陡緊,什麼「餘悸猶存”或「近君情怯”的心思全蕩然得一乾二淨,只覺自責又心疼。 他兩個大步近身前去,輕扣她的手臂細細查看,越看心裡越驚,下一瞬幕地將她攔腰抱起,直接抱進內寢間裡。 「幹什麼?傅長安,你、你消停些啊!”謝馥宇逮住他欲扯她薄衫的大手,揚眉瞪人,雙頰終是禁不住浮出兩團紅雲。 傅靖戰瞥了她一眼,鄭重道:「讓我看看你,看傷得怎麼樣了,不會……不會再壓著你胡作非為,香香信我。” 唔…… 謝馥宇下意識垂首,有意無意避開他過分熾熱的注視,最後仍放手由著他去。 薄衫被輕輕卸下,攬著迎枕伏在楊上,她聽到他從床頭矮櫃取出物件的聲響,但沒有費神去看,反正是把自個兒交托出去了。 膏藥清涼,有著明顯的薄荷氣味,他取藥為她塗抹,先是玉背和腰臀,然後她被翻轉過來,輕衫掩不住的滿身春情,皆在他指尖下。 傅靖戰到底把持住了,畢竟弄傷了她一身。 「都是我不好,累你受罪了。”擁她入懷,他終於老實交代,把先前路過官驛,從驛丞老伯那兒得來的三本春宮冊說起,最後懺悔道:「我以為是我經驗不足-始終留不住你。” 謝馥宇頓了幾息,想明白他的意思後,驀地哈哈大笑。 她推開他翻身坐起,重新套上他的薄衫,坐姿絲毫不是姑娘家那種秀秀氣氣的姿態,於是大剌剌盤起雙腿,雙手都盤在胸前,一副想好好審他的神氣。 結果—— 「那三本春宮冊收在哪兒?聽起來像是難得的珍品,我也想拜讀一番。”她挑眉道。 傅靖戰原是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聽她如此一說,面龐頓時柔和,唯眉宇間仍行靦腆:色。「春宮冊自然是收在安王府內,香香倘若想看,來安王府隨時能看。” 他這話明顯想哄她隨他回安王府,既然登門了自是要拜見安王爺這位長輩的。 這一回,謝馥宇沒有顧左右而言他,也沒要他把春宮冊帶出來借看,只淡淡應了聲。 光這般就足夠令傅靖戰滿心雀躍,他柔聲問:「你怎知我在風起園?還有昨兒個我們……你是如何得知我這兒的事?” 謝馥宇道:「我娘來帝京尋我,她此趟從東海遠道而來,便是為了你我之間的事。”隨即她將事情全盤托出,提到娘親在東海已見過他,還提及她醉酒那一夜,醉到發瘋強吻他,導致兩人一發不可收拾,其實都被她家娘親大人知曉了去。 「娘打探了你的事,得知你未娶正妻、未納妾室也不收通房,在外行走亦不沾女色,她覺得事態有點嚴重……你知道的,我是成年了才進行『擇身』變化,然後當時算你倒楣,怎麼就落到我手裡……” 她搔搔臉蛋又捏捏耳朵,嫩頰明顯紅透,清了清喉嚨道:「總之那一年七夕,在安王府綺園的那座石室中,你被我拿來為自己『定身』,說到底就是你被我徹底利用了。”跟皆她把「定身”之意簡單解釋,也說明了他每年七夕前後的這一場發熱異狀究竟因何而起。 待她道完,內寢間陷入沉默,謝馥宇揚睫去看,卻見離她僅有半臂之距的男人眉目俱柔,望著她的眼神深邃湛光,讓她心跳狠漏一拍。 「香香這是擔心我了?”傅靖戰嗓聲輕沉。 「廢話!當然擔心你啊!我昨兒個一早沖去敲安王府大門,才從柔綠口中得知的自個兒關在風起園,我能不來尋你嗎?”越是羞澀,說起話來越發理直氣壯。「你畢竟受我拖累,我謝小爺一人作事一人擔,自個兒種下的因、結出的果,我自個兒嘗。” 「如此說來,我可以一直去尋你,只要想要了,就能尋你?”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明白他「想要”二字是何意思,於是心跳略促,耳根都熱了,但她昨晚確實把思緒都捋清,遂點了點頭。「我反正就在石橋巷那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若想要了……儘管以來尋我。” 「好。”傅靖戰徐徐應聲,簡單一字仿佛有說不出的歡愉,好一會兒才喚著。「香香……” 「嗯?”謝馥宇吐出一口氣,忽覺這內寢間裡好熱。 男人道:「我喜歡被你徹底利用,更慶倖那時候替你『定身』的人是我,這七載歲月,我喜歡吃這一份苦頭,每回發作,尤其在七夕之時分外難忍,但那是你給我的,亦是我想留下的,我喜歡香香為我擔憂。” 她瞪著他,忽地大罵,「傅長安,你有病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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