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天下無雙豔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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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足擱在他膝上,任他用沾濕的茶水的方帕慢慢試淨,那擦拭的力道壓抑的情緒,男人在發火,她怎可能不知。 「這位大爺,我早上有穿鞋出來的,只是後來忘在船艙裡……唔,我發誓,下回若下船,一定記得套上。」有這麼惱嗎?唉,她赤足慣了,不愛穿鞋,他早知 曉的,不是嗎? 很顯然,她的話男人不愛聽,虎目竟瞪她一眼。 無妨無妨,反正被瞪得頗能適應,擺脫方才險些遭淩遲的可憐,她嬌笑似春雨輕落,揚揚麗麗的。 「原來不只惱我赤足啊!唉唉……那是氣本樓主無端端又捉弄了大爺您的心頭肉嗎?」她歎氣,也不知真歎假歎,眉與眸俱柔。「說到所謂的心頭肉,大爺您左一塊,右一塊地分割出去,一顆赤誠熱血的心割得所剩無幾了,究竟還有無屬於我的那一聲色呀?」 她這話,再次成功地惹來男人一記陵瞪。 雷薩朗氣到無力。 真的。 是真的很無力。 對她打罵不得,怎麼都捨不得,愛恨交織他算也嘗到。 來到南洋之後,他這一陣子忙於手邊事務,還得處理許多禍事,多少冷落了她。今日造訪鹿草島,與明達海談完事,難得有半日空閒,他急欲趕回大島,想帶她出遊,倒未料及竟在鹿草島上與她「王見王」了。 見到她,他自是歡喜,但一聽聞她幹下的風流事,臉色不抹青也難。 為何非要鬧著丹華? 她應該曉得他對陸丹華無意,也該明白所有男女情思只對她一人投落,但她嘴上偏不饒人,故意說著能教他心臟抽疼的話,而他也太容易受擺佈,聽她幽柔歎氣,他左胸當真不中用的抽緊。 混賬! 他罵她,亦罵自己。 「若真能分割,第一個就該把你這塊混賬心頭肉剔除了事!」省得牽牽念念,掛懷難休。 聽他說得惡聲惡氣,花奪美不怒反笑。 忍不住控手摸摸他剛硬面頰,她柔情掛撫觸著,像在安撫一頭暴躁猛獅。 「猛獅」兀自火大中,不接受她招安,表情仍舊嚴厲。 花奪美指尖不以為意地揉著他頰邊散發,略側蠔首,美目下意識朝不遠處的坡下一瞟,那兒同樣有一雙男女對峙著,是丹華妹子和巴洛那傢伙。 離得有些遠,聽不清楚坡下那兩人吵些什麼,但瞧那氣氛……哼哼,絕對比小亭這裡好不到哪邊去。 花奪美柳眉微挑靜覦著,回憶起兩刻鐘前,當她被自個兒男人一把從丹華身上扯開時,巴洛就在那時候趕至,扶起受了驚嚇的秀美姑娘,還順道賞了她一記厲瞪,那一眼瞪得好凶,凶到她幾乎要出手與她打個昏天黑地,渾沒把她這個樓主大姐放在眼裡呢! 好吧,她敢作敢當,她的確欺負了丹華。 巴洛那傢伙護花心切她可以理解,她就喜愛他的護花心切,這樣很好哪!唯一不太好的,是她為人向來心胸狹窄且愛計較。若尋到機會,那一記厲瞪的賬啊,她依舊要討回。 深吸了口氣,她拉回神智,盈盈將眸光重新投注眼前人。 瞅著男人好半晌,如泓眸底有什麼正淡淡瀲灩著,垂角的笑花亦是淡淡然。 「雷薩朗……怎麼辦?我就這性情,怕是一輩子改不了的,有些事,我想做就做,不理旁人看法,你因此氣我,惱我。我也無奈呀!」她證據宛若閒聊。「稍稍值得慶倖的是,咱們的認定僅是兩人間的事,口頭上說說,兩人便好在一塊兒,既是這般,哪天這個認定認不下去,咱倆一樣口頭上再說個清楚,無須牽連誰,然後你放開我,我放開你,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日子,那也算有始有終。」 「你說什麼鬼話?!」噴火了。 威迫性十足的碩軀倏然立起,雷薩朗以兩臂撐在她左右兩側的石桌上,面微傾,逼視她的眼目露凶光。 她沒有在怕,笑眯眯的,藕臂乾脆環上男人血筋浮現的粗頸,低吐馨息。 「我這些話之前就想告訴你,全是我肺腑之言,才不是什麼鬼話呢!所以這位大爺,您哪天真看上哪位姑娘,待那姑娘比待我好,本樓主決非癡纏之人,定會大方放手,走的遠遠的,不再認定你。」 她說的淡柔,話中卻篤定意味,他要真瞧上別的女子,她不僅不再留連他,亦會永不見他! 雷薩朗一怔,黑眉緊蹙,不明白話題怎麼牽扯到這裡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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