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我的俊娘子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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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就要拜訪某人馬場,再不久便能相見,所以心緒前所未有的鬆懈。 也許是騾馬隊的朋友們太過可愛,與她一拍即合,所以任誰遞來之物,她一概來者不拒,大口吃,放心喝,從不存疑。 因此……才遭人有機可乘。 預計明日午前,整隊人馬就能抵達關外貨棧,夜裡,取暖用的火堆仍燃著,她被烤得暖烘烘,很是口渴。 寶綿裹著厚氈毯睡著頗熟,她沒喊她,逕自尋水喝。 剛輪完守夜、在野地另一端席地而坐準備休息的殷叔與她對上眼,她頷首笑了笑示意無事,殷叔亦朝她點點頭才閉起雙目養神。 她繞到馬車後,解開一隻水袋,結果裡邊沒半滴水。 有人拍拍她肩膀,她心頭小驚,轉身就見那人遞來水袋,是騾馬隊裡一名負責趕騾子的車夫。 她沒跟他說過話,像也沒見他跟誰交談過,他左眼失明似,戴著眼罩子,而他适才遞水給她時,她才發現他右手僅餘三指。 「……多謝。」抱著沉甸甸的水袋道謝,那人僅點點頭,轉身走掉。 她沒多想,拔開水袋就飲,咕嚕咕嚕灌下幾口。 然後她塞回塞子,想想還是把水袋還回去好些,在這臨近沙漠之地,水很寶貴的,說不定對方等會兒也需解渴……她想著想著,腳步朝那人離去的方向前行,離閉火堆這方,她靜佇,眨眨突然泛蒙的陣,忽覺不太對勁—— 水!水有古怪! 然腿已無端端發軟,手中水袋掉落,人也倒了。 她被那人撈住! 那張臉近近跟她對上,她終於看出那張藏在散發下的黝黑面目似誰—— 似…… 「方……方仰懷……」 她張嘴欲叫,儘管氣虛力散,亦想弄出一些聲響看能不能驚動其他人。 他不給她機會,缺了中指與食指的掌捂住她的嘴,將她半拖半抱帶走。 游石珍領著幾名好手闖進西北沙漠已有兩日。 穆容華應了他所邀,在關外水清草長的初夏來訪他的馬場,他一思及能將穆少「囚」在自個兒地盤,越想心越癢,再想想她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模樣,就覺口乾舌燥,一顆撲騰亂跳的心真要撞破胸骨彈出。 套一句他家莽叔說過的、足令人掉下三斤雞皮疙瘩的噁心話…… 「男人愛他的小心肝、小寶貝兒,那是怎麼愛怎麼痛快!喊殺喊打還是愛,死纏爛打更要愛,天要下雨,老子要愛人,誰能擋?!」 欸欸,真就擋不住啊! 跟穆大少這無賴,怎麼真就扯到「愛」了? 想想……他也會害羞啊!但,不能讓穆大少瞧出他害羞! 在馬場等她大駕光臨,越等越耐不住,乾脆找個由頭上她的關外貨棧去。 留在貨棧做事的朗青透了消息,說他家的「爺」已在回程路上,估計再過幾個時辰便能安抵貨棧。 結果—— 什麼安抵?! 她無聲無息被帶走,且一開始還不知下手的是何人! 他遣朗青回馬場調來人手,自己則快馬加鞭前去與殷叔和騾馬隊的人碰面。 一去才知當夜不見的除穆大少外,尚有騾馬隊的一名車夫,馬也少掉兩匹。 騾馬隊的大夥兒滿臉不敢置信、議論紛紛…… 「怎會出這樣的事?!這老李跟著咱們騾馬隊都大半年了,做事一直很認真啊,他偷了馬就算,怎把那位穆家的爺也敲昏帶走力?!」 「沒敲昏,是迷昏的,掉地上的那袋子水是老李的,他下了藥呢。」 「嗄?!他、他他竟這麼幹!咱們螺馬隊真真引狼入室啊,當初不就可憐他沒了一隻眼,手指還少兩根,但人瞧起來挺老實,這才雇用他,怎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欸欸……」 知那位「老李」生得一副老實樣,但獨眼缺指,游石珍頭皮泛麻,瞬間被掐住喉頭似,幾不能呼吸。 當年「地頭老大」為穆大少所用,合謀後,穆大少引蛇出洞之計奏效,方家大族著實亂了一陣,然穆大少已覺那是方家家內風暴,她廣豐號上上下下盡保平安,如此便滿足,對於方家大族後來如何處置鬥敗的方仰懷,她並未詳探。 但他一直關注此人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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