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情浪滔滔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不容多想,她用力點頭,只要別再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因她而受害,她什麼都答應。

  「好。」他率性頷首,天知道一把烈火已在胸口瘋狂燃燒,惱恨她的妥協,也惱恨自己心緒的波動。

  情勢愈加緊迫,對峙間,誰也沒料及看似柔弱的鳳祥蘭會突然發難,她頭使盡吃奶的力氣往後一撞,狠狠的,撞得她頭昏眼花,也撞得陸健常鼻樑當場斷裂,鼻血直溢,痛得雙目湧淚。

  事情發展急轉直下,抓住機會,霍連環拙住一顆小石疾發而去,打中陸健常右太陽穴,同時間,另一件暗器亦疾飛而來,打入他的左太陽穴,是年永勁下的重手。

  「祥蘭兒?!」鳳車芙驚聲呼叫,眼睜睜瞧著痛得發狂的陸健常雙臂胡揮,將鳳祥蘭狠狠地甩飛出去後才不支倒地。

  不不不——祥蘭兒不會有事的!她不可以出事!

  「放開我,讓我過去!你放開——」淚水湧溢,她雙手捶打,兩腳踢踹,直想奔到鳳樣蘭身旁,瞧瞧她的狀況。

  「用不著你,她的男人自然會照顧她。」霍連環粗嗄地道,說不放就不放,索性將她扛上肩頭,大掌壓在她圓臀上。

  老天!她還要不要做人啊?鳳寧芙倒抽了口氣,一惱,淚倒是止住,經此一鬧,這開封城她真沒臉再待下去了。

  「你……你你要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

  男人淡然道:「別忘了你所承諾,只要我出手,你就依我一事。」

  她心一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乾脆些,「那你說啊!」

  「待會兒自然告訴你。」

  「你……」被他惱得磨牙,她臉容一拾,就見年永勁正攔腰抱起蒼白的鳳祥蘭,風也似地往城中飛奔,哪還有心力管她?

  她咬唇,內心悄悄一歎,只祈求祥蘭兒好好的,別真受了傷

  兩袖圈抱著腿,下顎藏在膝處,眸子清而明亮,鳳寧芙不發一語地覷著半跪在河邊洗滌身軀的男子。

  約莫兩刻鐘前,他扛著她躍過堤岸坡地,老馬識途般地鑽進一片無邊無際的青草叢地,他步伐沉穩,在及人腰高的草叢裡走出一條路徑,待放下肩頭上的她,兩人已來到某處偏僻的支流河岸。

  自然而然,她記起去年秋,月華迷蒙,夜風淒清,亦曾與他放舟在海寧某個隱密河域悠游,那時分,兩岸坡上芒草層疊,疑是銀浪,隨風揚舞。

  她心湖仿佛飄落了什麼,輕濺著圈圈漣漪,不由得細細思量……莫不是在那當下,她雖惱、雖羞、雖惑,卻已將他的影深刻烙記?

  天藍水清,除潑水清洗的聲響外,周遭甚是幽寧。

  霍連環臨近河邊逕自清理身上的泥汙,也不怕身後的姑娘逃跑,畢竟這周圍形勢她全然不知,想亂闖出去自是不易。

  他解開頭上東繩,黑發散在兩肩,他傾身,接連捧水沖面,將雙臂洗淨,隨即清洗故意摻和了膠、沾黏在胸前的硬泥塊,用力搓揉了一陣才完全除去,那團野豔的五色火終是現出。

  突地,他動作一頓,專注凝視著河面上自己的倒影,水波蕩漾下,將那張峻臉曲折得更為陰鬱。

  媽的!

  他再次捧水,狠狠地潑臉,將濕透的黑髮往後撥弄,驀然間回過身來——

  「在你心裡,我怎麼就是比不上一個年家人嗎?」先是有永瀾哥哥,如今又多一個永勁哥哥,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這該死的「年家太極」,「哥哥」還真不少!

  鳳寧芙身子微瑟,氣息顫亂,被他野氣盡現的目瞳盯得方寸疾跳。

  「你說話啊!」他壞脾氣地吼著。

  「我……我我……你……你……不准你傷室口年家的人。」不知怎地,她、心裡一陣委屈,鬧不明白他為何直拿年家作文章,覺得似乎該多說些什麼,可覷著他緊繃的臉,既黑又臭,她唇掀了掀,卻是無語。

  他氣息陡重,胸口明顯起伏,俊頰、方顎與發上的水珠不住地滴落,有的落進上地裡,有的滴在寬肩和胸膛上,持續地往下婉蜒。

  周遭好靜,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不安。

  他指握成拳,死瞪著她,那深沉目光仿佛恨不得將她一口吞進肚腹。

  片刻過去,他沉聲再問,一字緩過一字,「在你心裡,我怎麼就是比不上一個年家人嗎?」

  那莫名的委屈在瞬間擴散開來,鳳寧芙強迫自己迎視著他,但酸澀湧上咽喉、湧上鼻腔,她眼眶發熱了,硬抿著唇不願回話。

  她的沉默助長了男子胸中怒焰。

  狂吼一聲,霍連環猛地朝她撲去,將她壓倒在微滲濕氣的青草地上,趁她啟唇驚呼的瞬間,方唇已迅雷下及掩耳地封住她的小嘴。

  「唔、唔……」鳳寧芙心跳加促,教他近乎粗暴的力道嚇了一大跳,待反應過來,她拼命扭動螓首,偏擺脫下開他的熾吻。

  好難受……她唇與舌熱燙得幾已發麻,胸口悶痛,快不能呼吸……

  不要……

  忽地,男性有力的手指掃住她的下巴,她悶哼了聲,沒法咬合,感覺他的齒輕磨著她柔軟下唇,低低吐氣。

  「還想故計重施嗎?」他笑聲極沉,入耳卻有些涼薄,「乖乖的別咬人,溫馴些,你得依我一事,沒忘記吧?」

  鳳寧芙驚得瞠圓亮眸,噘著嘴,語宇下甚清晰地問:「你想……做、做什麼?」

  「做了不就知道了。」他再次封住她的嘴,下半身擠進她裙腿間。

  「霍……唔唔……」她小手奮力地推拒捶打,奮力地扭動身軀,底下被擠壓的青草穿透衫裙,微微紮疼著她的肌膚。

  霍連環真是吃了秤鉉鐵了心,仗著銅筋鐵骨,任由她的粉拳往身上招呼,她愈是掙扎,他氣息愈是粗嗄,力道已難控制,像負著傷被狠狠激起脾性的野獸,終於找到泄忿的方法。

  「唔!」她嗚咽著,俏睫顫抖,驚駭地察覺到那滿布厚繭的男性大掌正覆住了她的左乳,態意妄為地掐揉。

  他所指的,要她應承的事,莫不是要她……要她……在這兒與他野合吧?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啊!她既驚且懼,清瞳升起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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