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鬥玉郎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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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小聲道:「我沒有要反悔啦……」 他臉容回正,嗓音有些哀怨。「你沒有要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沒有要反悔啦。」 「什麼?」 「沒有要反悔啦!」高聲叫出,怕他不信,她沖著他又嚷:「真是喜愛你了,喜愛得不得了,別的姑娘垂涎你,我就不好受,你對別的姑娘丁點兒好,我就怒火中燒!我、我我……我是真的恨不得一口吞了你,那不是為了要得到你的身體,才說出的藉口啊!」 她驚呼了聲,因柔潤的身子猛地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捆住。 敖靈兒緊貼著他的裸胸,他的心音清晰無比,鼓震著她的耳,暖熱了她的心。 「司徒馭……」她軟軟歎息,小手爬到他腰後,環著他。 唉……這還怎麼鬥下去?他一抱她,她心就發軟,身子也跟著發軟,亂七八糟地軟作一攤,還怎麼鬥啊? 「傻靈兒,你已經把我吞了呀!」他一語雙關,笑了。「我這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你還要我怎麼做?」 「唔……那你不能要我全依著你呀!」偶爾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她將他抱得更緊,熱頰在他胸上撒賴地蹭著。 「那你也不能用那該死的『合歡散』再去對付誰。」 「那你也別再教我心裡難受,我就不去對付誰。」沒法兒鬥,只好就地討價還價。 「那你也別存心要我難受,又跑去劫走誰家的姑娘。」 她揚起小紅臉,對住他笑了。 「司徒馭,劫了你之後,我就不劫其他人了。」 為了教他好受一些,她會儘量裝乖,少惹是非,但,並不表示不惹是非呀!嘻~~ 司徒馭笑歎,情感滿溢,俯首吻住了她。 心裡明白,要她全然收斂蠻性非一朝一夕的活兒,總得慢慢來,慢慢的,磨著、鬥著地相愛著,比較有滋味啊…… 秋收過後,兩湖周遭的田地常會覆上乾草,休養生息,有的也會撒上油菜花籽兒,任其生長,不多久便能見到一大片黃澄澄的小花,再任其雕萎,變成了滋潤土壤的養分。 儘管秋意淒清,洞庭湖的湖面也因季節性的江水調節,而無夏季時那般寬廣,但今年這個秋,洞庭湖一帶的氣氛與往年相較真個是大大不同。 大大、大大的不同啊! 因占著洞庭湖為王的「三幫四會」有喜事嘍!盟主敖老大嫁孫女兒,迎娶的男方亦是幫會裡的人物,是敖老大心儀許久……呃……是早有屬意的青年才俊。如今兩家婚配,真可說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因此即便是個清冷冷的秋,也得鬧個歡騰熱烈。 迎親當日,洞庭湖水域出現一支篷船隊,共六十六艘,取其六六大順的吉祥意味,篷船上張燈結綵,敲鑼打鼓吹嗩呐,張羅得沸沸揚揚,在「三幫四會」的水域上往來三趟,好教眾人皆知。不僅如此,敖老大還廣邀了洞庭湖一帶的漁民百姓們,皆來吃這喜酒。 今兒個當新嫁娘的敖靈兒難得溫馴乖巧。 小臉抹上胭脂水粉,柔潤又可人,換下一身颯爽的勁裝,她鳳冠霞帔,頭罩喜帕,腳下還踩著可愛的繡花小紅鞋。 敖老大就她一個金孫女兒,如今出閣,自然事事講究。他為她找來經驗豐富的媒婆和一雙可人的小喜娘,拜堂成親時,媒婆領著她,小喜娘左右兩邊扶著她,一切全按著傳統古禮。 不知誰往她手中塞了一團喜彩,她握住,下意識扯了扯,聽見司徒馭那熟悉的笑聲,低低的、沉沉的,好好聽,就在她身畔,喜帕下的小臉微垂,也不禁揚唇悄笑了。 拜過堂,成了親,他和她是夫妻了。 周遭盡是喧嘩笑鬧,整個總堂水寨的人全擠將過來,瞧著她被送入洞房似的。 一刻鐘過去,她終於被牽著回到爺爺為她準備的新房,是水寨裡新建的一處竹塢,但這兒僅是暫住的所在,待婚禮過後,她仍是要與他回到那清幽、偏僻、滿是美好記憶的舊竹塢,繼續地「同居」下去。 她的新郎倌才與她「送入洞房」沒多久,便被水寨裡的一群漢子架走了,八成要趁他大喜之日,好好地整弄他、灌醉他。 罩在喜帕下的唇又是揚了揚。不怕的,她才不為他擔憂。他一向精明,想整倒他,非得有她如此的段數呀! 靜靜想著,她乖乖地坐在喜榻上,如每個新嫁娘那般的安分知禮。今兒個的她實在太乖了,很值得摸摸頭、好好讚賞一番。 咦?摸摸頭……她的頭帕怎地不見了? 新郎倌來揭她喜帕了嗎? 深吸了口氣,她眉彎彎、杏眼也彎彎、唇更是笑彎彎,頂著鳳冠的頭一抬—— 「哇啊!刀——唔唔唔……」 來不及喊出,立在她面前的高大黑衣男抬起獨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答、答、答」連點三下穴位,她聲音堵了,四肢不得動彈,只剩眼珠子還溜溜轉,瞥見媒婆和一雙小喜娘早成了木頭人,下場同她一樣。 不!是她的下場慘了些。 那黑衣獨臂男二話不說,摘了她的鳳冠,扯來被子把她卷成一筒,劫出了「三幫四會」的水寨! 哇啊啊~~氣啊~~ 王八蛋!該死、該死的王八蛋! 她為什麼要扮乖?不就是為了自個兒一生就這麼一回的成親大禮嗎? 他、他他……他竟然敢來掀她的喜帕?! 喜帕只有她的新郎能掀,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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