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狼鬼的海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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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明就懷著近四個月的身孕,不好好躺在榻上養身子,偏三不五時要同那群傢伙混在一塊兒,之前,還曾被他在海上逮個正著,因她那時正駕著小翼和舵子較量速度。 而此番,他帶著幾名手下離開小島去佈署一些事,和北洋上另一股勢力接觸,順便祭出一張假的鳳氏藏寶圖吊足對方胃口,才離開三天,她又不安分了,竟然幫那群傢伙紋身染彩,還一個按一個照輪?!這三天時間,也不知教她完成了幾幅紋圖! 「說,替他們紋身,是誰的主意?」他灼息噴在她雪膚上。 霍玄女頰微紅,仍沉靜地道:「我呀。是我求他們讓我紋身的。」「求」字還特別加重音。 鳳善棠眸底的火焰陡地一竄,表情悶悶的瞪著她。 再開口時,他忍不住磨牙,艱澀又氣悶地道—— 「我得拿條件同你換,你才好不甘心地答應,他們倒好,一個個給你……給你求了來!」好惱、好恨又好酸啊~~ 霍玄女憶起和他那一年的相遇,嘴邊的笑忽地渲染開來,雪容添上春色,白髮粉顏,真個美不勝收。 她軟軟一歎。「那是我喜歡的玩意兒啊。」 「我明兒個教人取來豬皮,你高興怎麼紋就怎麼紋,愛怎麼繡就怎麼繡。」說著,他重重啄吻她的小嘴一記。 霍玄女臉更赭了,卻搖了搖頭。「豬皮畢竟是死物,黥紋起來感覺不一樣的,而且染彩時也沒法吃色漂亮,不好。」 他要是答應讓她那雙軟軟小手在其他漢子的裸膚上摸過來又摸過去,那他「鳳善棠」三個字立馬倒過來寫。 眉峰打了好幾個結,太陽穴促跳,他唇剛掀,她卻快上他半著,那冰嗓柔若春水,眉眼秋波—— 「善棠,我好想你,你不在,晚上我冷,都沒人給我暖腳丫子,我想著你,好想你,你說怎麼辦才好?」 「我我我——」沒料到她表達思念的方式如此直接,鳳善棠怔了怔,峻頰也熱熱的,而滿腔的幽怨和惱恨不知教誰一下子給踹到海裡去了。 他咧嘴,笑得不太英俊,反倒有點傻。 「你、你這麼想我啊?我我……我也……其實我也很、很……」很牽掛你、很在意你、很喜愛你。他臉爆紅,說不下去了,忽然將她用力擁進懷裡,臉埋在她馨香雪軟的髮絲裡,薄唇貼在她秀耳旁,低喃:「阿女、阿女……」 他連聲疊喚,深刻意味盡藏其中。 霍玄女與他心意相通,胸口為他喚聲中的激切與熱情震動,感情濃處,兩人都不想出聲,只交頸相擁著。 她感覺到他大掌緩緩愛撫著她的纖背,然後移到腰身,跟著在她微隆的肚腹上溫柔徘徊著,聽得他低語—— 「再過兩日,我們啟程回中原大陸,這兒夏季過後就越來越冷,我要你在溫暖的地方產下孩子。」 「嗯。」霍玄女溫馴頷首,「我想回啞大嬸守著的那處宅子去,我喜愛那地方。」 「好。」他側首親吻她的頰。「我會陪在你身邊,你手冷,我幫你暖手;你腳丫子好涼,我幫你暖和;你身子凍,我抱著你睡。」 霍玄女從他寬肩上抬起小臉,忍不住咯咯笑開,那笑如寒冬清晨綻開的一枝香梅,誘得人捨不得眨眼。 「要是我哪兒都不冷、不涼、不凍呢?你怎麼辦?」 鳳善棠瞧她那般外顯的笑,瞧得險些失了魂。唉唉,姑娘一朵笑,果然價比千金。 他隨著她緩緩咧開嘴,這會兒的笑,是既英俊又迷人。 「你要是不冷、不涼也不凍,那就……換你來伺候我,讓你幫我暖手、暖腳,抱著我睡。」 霍玄女臉若霞燒,仍止不笑,她藕臂環住他的腰,依偎過去。 他的大掌一下下撫著她的雪發,嗅著那安全、強壯的男性氣味,她幾要逸出歎息,片刻過去,他又在她耳畔低語—— 「待產下孩子,養好身體,我帶你回一趟連環島,去拜見你義爹,好不?」 「好……」她嗓子也啞了,抱住男人腰身的秀臂緊緊一縮,將他擁得更牢。她心中情愫激湧,霧眸不禁輕合,讓那濕潤含在其中。 「阿女……」他又喚。 「嗯?」 「你、你明白我心意的,是不?」即便他如此口拙。 埋在他寬胸的小臉悄悄一笑,她當然明白,只是—— 「我知道呀,你的心意表示得很清楚了,你就是不要我幫大魁、舵子他們紋身,适才為這事,你氣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劍眉一挑,語氣略急。「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她搶話。「那你是不反對了?原來是我會錯意了啊,你是贊同我幫他們紋身的?大夥兒要是聽到這消息,肯定歡喜極了。」 「不是這樣,我我我——」 「怎會不是?那不然是怎樣?」她無辜地眨眨眼。 他又急又躁,陡地喊了聲:「阿女!」話中充滿威脅。 「唉,我在這兒呀。」她忍俊不住,雙頰嫣然。 鳳善棠臉皮也紅了,再次將她的小腦袋瓜壓進自個兒懷裡,不讓她*到他如此可笑的模樣,無奈又甘之如飴地低歎—— 「就你有這本事這麼來折騰我,阿女、阿女……栽在你手裡,我認了。」 誰教—— 她是他的玄女。 她是他的神只。 那雪髮粉顏由虛幻化為真實,他擁住了這抹飛身,而茫茫海路有她為伴,他將更為強悍充實。 她是他的海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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