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抱緊夫君金大腿 | 上頁 下頁 |
|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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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才道出,她家金大爺立時挑眉,不怒而威。「不該?誰說不該?蕭陽旭的意思?」 立在廳堂上連張椅子也沒得坐的司徒氏姊妹臉色微微一變,似未料到樂鳴秀會拐彎抹角卻也直接地來這麼一問。 那些年,司徒家安插在北陵王廷和後宮中的眼線曾打探到許多關於木靈族樂氏女的事,都說蕭陽旭哄得她翻不出手掌心,若非當日金玄霄闖王廷搶人,樂氏女根本只能任人搓圓揉扁。 但此時坐在議事廳主母大位上的俏麗女子,那眉目靈動鮮活,膚潤頰腴,吐出的聲音語調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這樣的樂鳴秀與她們姊妹二人所想的那個樂氏女……神態與氣勢竟有霄壤之別。 這一邊,司徒媚揚眉對著金玄霄便是一記嬌媚甜笑,語氣顯出嬌憨—— 「沒有什麼該或不該啦,我家君上就是想著樂姑娘……啊,如今該稱一聲金夫人才對,君上他想著金夫人的好,畢竟相處過三年多就那樣離開,君上對金夫人念念不忘啊,所以才遣我和姊姊代他來訪一趟黑石堡,又帶來好多禮物送上,確認金夫人在這兒過得好,君上便安心了,而北陵與獵狼族的誤會便也順勢得解,如此而已。」 好個「如此而已」,好個「殺人於無形」,硬扯著蕭陽旭為由頭,這是要挑撥她家金大爺對她不痛快呢。 樂鳴秀望著那還小自己一、兩歲的司徒家二小姐,腦海中浮現她笑意盈盈仰望蕭陽旭,又嬌又柔又彷佛天真無邪,便如同她此際仰望著金玄霄這般…… 俞氏以及長老們也得扣下,木靈族裡定然還藏著許多秘辛,用對了法子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樂氏女死後不腐不僵,那股強大靈能定還留在體內,君上,咱們把她煉成靈藥吧,好不好? 頭皮突然微微發緊,她眼角一瞄,發現相臨而坐且還有些坐沒坐相的金大爺正玩著她的一縉發,長指在那兒卷啊卷著,驀然鬆開,再卷啊卷著。 樂鳴秀不禁就笑了。 是眼前這個男人在那一世將她的屍身搶走,沒令她下場落得更加悲慘,她重生而來,為的是他,為的也是自己。 心頭一定,她任著金大爺把玩頭髮,目光轉正,朝司徒媚歎息般道—— 「你家君上會如此這般對我念念不忘,實也是沒辦法,誰讓我樂鳴秀就是如此這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當年他邀我至北陵小住,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卻不知我早把一顆心給了我家夫君,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有朝一日心愛男人騎著駿馬來接我,唔……雖說最後我家夫君是騎狗來的,但總歸是將我接走,夫君愛我,我愛夫君,你家君上的情意且恕我消受不起。」末了,像似頗苦惱地捏捏鼻根,微搖螓首,再一次深深歎氣。「被太多人愛慕著實在是一件累活兒啊。」 議事廳中靜得彷佛掉根針都能捕捉到聲響。 在場眾人,包括司徒婉和司徒媚以及北陵的一小行人,沒有一個不把雙眼瞠圓了直望著樂鳴秀的,也沒有一個在聽了她的話不臉紅耳熱的……唔,好吧,是有一個啦—— 金大爺兩耳確實熱呼呼,但他咬牙頂住,沒伸手去揉。 不僅沒揉耳朵,他大爺還是一副慵懶姿態,百無聊賴般玩著媳婦兒的頭髮,不為人知的內心卻是非常之爽快,爽到嘴角都快失守,得費力抑住才不會嘿嘿地笑咧開來。 但是,金大爺的慵懶淡定樣兒立時面臨衝擊! 那十來個在座的獵狼族大漢,其中一個驟然從座位上立起,對著主母大人單膝跪下,右掌握拳抵在心窩處,情真意切道—— 「夫人,俺馬六對您的愛慕那是猶如大雪山上的萬年雪,永遠不融不化、不消不退,俺馬六是愛慕夫人您的,但夫人別介意,俺絕對不讓您累著,俺一家都愛慕您。」 「還有咱!」天雷大響似,另一獵狼族漢子也跟著單膝跪地、握拳抵心。「夫人深得咱心啊,咱家上至六十歲老母、下至剛滿月的雙胞胎小兒,全都愛慕著您,當日若沒有夫人及時施手救助,咱媳婦兒怕是要一屍三命,夫人百般的好,累著您……咱著實不好意思又感激在心啊!」 「夫人,咱也一家都愛慕您,連咱們家小貓小狗、牛羊牲畜都愛慕您!」 事還沒完,啪啪啪啪——再啪啪啪啪——好幾名大漢接連起身跪下,誓死效忠般對著當家主母表現出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的「愛慕之情」。 每個大漢皆有自個兒「愛慕」的理由,樂鳴秀有些傻眼,一些瑣碎小事她做過便忘了,像幫愛打架的小貓小狗治跌打損傷,幫掉進石頭縫的小鴨治斷腿之類的……欸。 跟著她發現從小玩在一起的米太興竟抱著肚子頻頻後退,一副忍笑忍到快全身抽搐的樣子,她杏眸眯起,心下一狠,決定事後要唆使陸曉晴好好幫她懲戒一番。而司徒婉和司徒媚這邊,姊妹倆則是徹徹底底完全傻眼。 至於金玄霄……他大爺不禁眯目掃瞪一干搶著「表白」的獵狼族漢子,連未開口的老方也遭池魚之殃,一併教他瞪上。 在這般堪稱奇詭的氛圍中,倒是司徒婉先回過神來,她假咳兩聲、清清喉嚨,對大小漢子們的「表白」道出感想—— 「原來金夫人如此受眾人愛慕,方才聽聞大家所說,證明夫人在黑石堡過得甚是如魚得水,想來木靈族人也都融進這兒的生活。」瞅了漢子們一眼,輕恬笑道:「這獵狼族的大小勇士們實也直率無比,能當眾這般將愛慕坦然,還表白得頭頭是道,真令我北陵一行人大開眼界、大敞心胸了。」 「好說好說。」樂鳴秀小揮柔黃,讓一眾單膝跪下的勇士們全起身回座,從容又似帶點兒靦腆再道:「都是我家夫君和我給慣出來的,慣得大夥兒直來直往都沒臉沒皮了,但沒事兒,一切習慣就好。」 方才挑撥離間沒引起一點是非的司徒媚似乎覺得不太痛快,開口便道:「那恰恰再好不過,咱們姊妹二人就是來多多親近獵狼族人,想入境隨俗一番,多習慣一下這兒的生活,就不知金大爺與金夫人允不允這樣小小的請求?」 被話中的什麼吸引,金玄霄終於放開妻子的頭髮。 他長指改而摩挲自個兒下巴,順道挪了下臀稍微坐正,徐徐問:「想入境隨俗?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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