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抱緊夫君金大腿 | 上頁 下頁
五十一


  這一仗將成終章。

  這一仗終為絕響。

  而因為歷經這一仗……樂鳴秀也才知道自家夫君先前隱藏了多少實力!

  根本是逆了天,以為主力交鋒需中長期對戰,事情落到她家金大爺手中完全扭曲變形。

  就那麼一戰便定下乾坤,真要算算,從他們離開黑石堡、各部集結朝北蠻子地盤前進,到北方部族聯盟取得空前勝利,前後也才過去大半個月。

  要問變因嗎?

  變因自然出在金玄霄身上。

  樂鳴秀雖然並未親臨雙方交戰的現場,並未親眼目睹整個過程,卻是聽金玉磊詳細轉述了小雀兒阿紫傳回來的話。

  當真不聽不知道,一聽驚得她幾乎當場石化,然後就悔得要命,後悔自個兒幹麼那麼聽金大爺的話,他不允她觀戰,她就乖得跟只怕生的鶴鶉兒似,縮在後方大帳,連頭都沒探出去一次。

  據阿紫說,金大爺率北方部族聯盟與北蠻狼族對峙,敵方長期盤踞,主力人數逼近五萬,加上馴養並訓練上百頭的雪原狼成為「致命武器」,一陣排開氣勢可謂驚天動地。反觀北方部族聯盟,除了大黑狗子以外找不到第二頭猛獸,聯盟戰力集結起來不到三萬人,生生被北蠻狼族給比將下去。

  但,部族聯盟的大頭頭畢竟是金玄霄,有他大爺一個足抵百萬大軍。

  樂鳴秀聽著金玉磊轉述,男孩語調滿滿驚奇。

  很顯然的,金玉磊應也是頭一回聽聞自家阿叔那般無法無天的剽悍事蹟,他愣愣地把紫雀兒的話譯給表情同樣愣愣的嬸娘聽——

  「……說是對峙時,對方近五萬人喊殺喊打,上百頭的雪原狼豬獪咆叫、蓄勢待發,阿叔不但無動於衷,像似唔……阿紫絕對不會說錯,我信阿紫的,但它說……說阿叔像還打了個盹兒,還睡到險些從狗子背上掉下來。」

  這……樂鳴秀都猜不出金大爺使的是哪招了?

  金玉磊緩了一小會兒接著道:「之後敵方開始衝殺過來,成群的雪原狼亦在馴獸手的驅使下朝咱們部族聯盟的勇士們飛撲而來,對方越逼越近,雙方距離越縮越短,敵人的馬蹄聲、嘶吼聲,殺聲震天,連大地都震動起來……」

  孩子語調變快,她聽得一顆心都提到嗓眼,快不能呼吸。

  「然後呢?然後呢?」怎麼突然頓住?

  金玉磊粉嫩小臉蛋佈滿迷惑,好像很努力在理解紫雀适才傳達的消息,試圖弄明白究竟是何狀況。

  「……阿紫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樂鳴秀挑眉。「什麼叫‘就沒有然後了』?」

  「阿紫說,北蠻狼族沖到離咱們的人不到五個馬身之距,他們胯下坐騎突然頓住四蹄,不是一匹、兩匹有這種怪異反應,確實如連鎖一般相互影響,整大群馬匹全僵化成石頭……」孩子籲出一口氣,潤潤唇——

  「嬸娘應能想像得出,對方那衝殺速度有多快多猛,後果就有多慘,飛馳中的坐騎驟然停下,足可將背上的人甩飛出去幾丈遠吧?」

  樂鳴秀不禁逸出一聲低呼,一手輕捂左胸房,想像著那般場面。

  她緩著氣慢慢道:「馬背上的北蠻子被拋飛出去,沒摔死也得摔傷,何況按那一拋,十有八九會被拋到咱們北方部族聯盟的人馬面前,甚至拋進咱們人群裡都有可能,咱們的人完全以逸待勞啊,趁他病要他命,趁他們摔得暈頭轉向之際,輕易了結對方,我方傷亡盡可降到最低……啊,對了,是不是連那上百頭的雪原狼也瞬間被制住?」

  金玉磊很快點頭。「是啊,只是狼只不像北蠻子的坐騎那樣僅停下不動,而是窩裡反一般相互嘶咬起來,咬到最後幾乎全軍覆沒,就沒一頭還能好端端站起的……所以阿紫才會說,就沒有然後了,因為突然就打勝了。」

  「噢……」她怎麼就沒能親眼見識呢?扼腕啊!

  「嬸娘,是不是阿叔做了什麼?」

  樂鳴秀拿了孩子的鼻頭一下,老氣橫秋歎道:「不是你阿叔動的手腳,還能有誰呢?他這是隱藏真正實力,先以弱示人再扮豬吃老虎,力求一擊必殺、一刀斃命,你阿叔好手段、好手筆啊。」哼哼兩聲。

  金玉磊不知道自家嬸娘在不痛快,只道:「阿叔控制獸類的靈能變得好強,以前阿叔就很強,現如今是強到……強到無法無天、無邊無際。」略頓,一臉求知欲旺盛樣兒。「嬸娘可知阿叔為何會突然實力大增?就像吞了什麼天王大補丹似的。」

  「那自然是因為你家阿叔吞了你嬸娘我……呃!」趕緊打住話,樂鳴秀頰面微紅,內心一陣好笑,還真不曉得該如何替孩子解惑。

  哼,她不管了,交給孩子的阿叔私下處理去。她愛憐也帶戲謔地輕捧孩子的臉,道——

  「等見到你阿叔,磊兒盡可問你阿叔去,問他到底吞了什麼天王大補丹?又為什麼從頭到尾對咱倆隱瞞實力?他對外邊的人隱瞞也就算了,磊兒跟嬸娘那是誰啊?那可都是他最最親愛的親人呢,他竟如此對待咱們……」

  「阿叔待咱們挺好啊。」孩子老實道。

  「咱們娘兒倆好生可憐啊……」

  「也沒有可憐啦。」金玉磊驚奇看著「很愛演」的嬸娘,有些想笑,但好喜歡嬸娘用「娘兒倆」這個詞。

  「被欺瞞得好慘,還被關在後方這座大帳……」

  「沒有被關啦。」笑聲已現。

  「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

  「可桌上有餅子、肉乾、果脯,還有一大壺酥茶呀。」

  「他、他簡直其心可議!」

  突然,羊皮大帳的簾子被人從外邊撩開,低沉聲音乍響——

  「說誰呢?誰其心可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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