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抱緊夫君金大腿 | 上頁 下頁
四十八


  好幾位婦人還不斷拿烤肉、拿熱呼呼的餅子和酥茶進來餵食她,說坦白些都像在喂豬了,沒給她動手機會,一雙雙手拿著食物喂得她雙頰鼓鼓,她只能努力咀嚼再咀嚼。

  婦人們紛紛叮囑,要她多吃些、定得吃飽喝足,因為以她們多年來的精准目光衡量,她嫁的夫婿可說高大魁梧,腰腿有力,洞房絕無可能草草了事,極可能壓著人兒大肆征撻到天亮也說不定,所以得喂滿自己的小肚子,以免通宵達旦體力不支。

  樂鳴秀害羞歸害羞,但漸能跟上婦人們的思維,只是在場唯一未婚的黃花大閨女陸曉晴就比較支撐不住。

  今日陸曉晴一直陪在新娘子身邊,幫忙張羅著大大小小的事,此際都有些坐不住,臉蛋紅得幾要滲血。

  婦人們說起「葷話」絲毫不忸怩,用語直白淺顯,想假裝聽不懂都難,時不時還輔以動作比手畫腳講解,相當之盡責啊!

  樂鳴秀為這一切感到好笑,不禁思忖,往後若曉晴也成親,她和曉晴年歲漸長成了大娘大嬸級的人物,兩人會不會也去擠在某個新房裡,把一身習得的「寶貴經驗」如此這般不藏私地說個痛快?

  到得那時,若再回想起此際的羞澀難當,定有頗多感慨吧?

  新房中的熱鬧吵雜在金玄霄回窩後終告結束。

  春宵一刻值千金,婦人們在快手快腳安置好新娘子之後,原本擠著一屋子的人眨眼間退得乾乾淨淨,連陸曉晴也隨大娘大嬌們離開。

  今日成親,樂鳴秀並非罩著什麼都瞧不見的紅頭蓋,而是頭戴珍珠串簾遮面,透過串串瑩白珍珠間的細縫,多少是能窺見新郎官的模樣。

  她覺得金大爺當真豁出去,難得他願意舍黑就紅啊。

  娘親為他備上的大紅喜袍與她的嫁衣是一成套的,本以為當新郎官的他頂多僅能接受在胸前系朵喜彩,又或者系上紅腰帶,未料他從頭到腳著裝完整,連一向由它飄飄飛蕩的散發都仔細梳妥,還束紅緞、簪紅花。

  他這般配合自然令她家阿娘開懷,而娘親開懷,她自然跟著開懷。

  端坐在榻上的新嫁娘已被婦人們扒掉嫁衣,身上穿著的中衣中褲亦是喜氣吉祥的正紅顏色,她媒首略偏打量他,對他這身新郎官的裝扮看得像似入了迷。

  金玄霄在外頭場子與前來賀喜的親朋族人們喝了不少酒,儘管千杯不醉、海量通天,卻怕酒氣太濃要薰壞剛得手的媳婦兒,所以重新踏進新房之前他又一次沐浴漱洗,散了散酒氣才回窩。

  此時他起腳朝自個兒的新婦施施然走去,立定,屈指勾起她的秀顎,笑得像個強搶民女入山寨的惡霸。

  「折騰了一天,終於能光明正大叼你回窩,本大爺可以好好來品嘗了。」他捏捏她柔潤下巴,又道:「先喚一聲好聽的來聽聽。」

  樂鳴秀聞著他身上淡淡酒香,雙頰浮紅雲,想了想便應他所求——

  「夫君。」

  金大爺眉微挑,甚滿意她的乖巧。「再喚。」

  她露齒一笑,甜甜又喚,「夫君。」

  他傾身吻住那張甜美小嘴,深入淺出地纏綿溫存,好一會兒才放開,吐著溫燙氣息道:「俗話說‘夫字天出頭』,媳婦兒往後都要乖乖聽為夫的話,你乖,為夫自會好好疼你,你要不乖嘛……哼哼哼。」大爺耍惡霸耍上癮了。

  樂鳴秀眨著靈動杏眸,擺出小兔兒溫馴模樣,乖順頷首。

  「自然都聽夫君的,夫君那樣英明神武、機智過人,那樣有勇有謀、剛毅剽悍,秀秀對夫君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大河潰堤一發不可收拾,夫君高尚的品德便若一座巍峨高山,令秀秀景仰不已,哪怕海枯了、石爛了也要追隨到底。」

  金大爺眯起雙目,磨磨牙。「秀秀又來‘虛與委蛇』這一招嗎?」

  她訝異地瞪圓眸子。「怎麼會呢?夫君又不是委蛇,要嘛也是‘虛與猛豬』,畢竟夫君生肖屬豬。」接著她就被「猛豬」拱得往後倒,腋窩和腰間受到嚴酷攻擊,男人的十指直往她最招架不住的地方搔去。

  她驚聲尖叫,混著清脆笑音不斷討饒——

  「不行!啊啊——停手停手,是秀秀錯了,秀秀認罰,但、但不能這樣懲罰啦,夫君……金大爺……秀秀的好夫君,求求你了……」胸脯明顯鼓伏,喘得厲害,柔軟青絲在繡著花開並蒂圖樣的紅榻上鋪散開來,襯得玉顏更嬌,美不勝收。

  金玄霄重重啄吻她的唇,接著將她拉起。

  「罰你為我散發寬衣。」他嗓聲沙啞,瞳底熾熱。

  樂鳴秀遂聽話從令,小手開始在他身上忙碌,先是取下他頭上簪花、解開發帶,接著是他的腰帶和外袍。

  不僅為他散發寬衣,她還下榻幫他脫靴卸襪,更去備著冷熱水的里間端來一大盆熱水,服侍他洗腳。

  然後移開水盆,她委身坐在踏幾上,將他麥色的大腳丫擱在自個兒屈起的膝頭,用白棉布仔細拭幹水珠子。

  「嗯,行了。」樂鳴秀笑語揚睫,唇上笑弧在望見金大爺的神情時驀地微凝。「呃……怎麼了?是我臉上沾到什麼嗎?」

  金玄霄直直瞅著她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跟著探指撫上她的頰,輕沉道——

  「只是突然有了真實感,覺得本大爺真娶到媳婦兒了。」

  原來有個房裡人、有個知心人來噓寒問暖般疼惜著……是眼前這樣的景象、這般的感受。

  樂鳴秀聽到他的回話先是一怔,心疼的感覺很快湧上,她是如何心疼金玉磊,此際便是如何心疼他,然金玉磊還有他這個阿叔撐起一片天,而他呢?

  她後來才知他早失怙恃,長兄承下族長之位又英年早逝命喪於北蠻狼族之手,他被迫接下獵狼族族長之位時,靈蘊與神識才因她陰錯陽差的助力回歸正軌不久,怕是他當時根本厘不清自身究竟發生什麼變化,就得頂著一口氣扛起全族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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