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抱緊夫君金大腿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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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再度切換,蕭陽旭斜倚在起居間的軟榻上,司徒婉和司徒媚膩在他身旁伺候,又是槌肩又是揉腿,三人說著話—— 司徒婉道:「樂姑娘意外故去,君上這四年來所費的心思盡打了水漂兒,想來定不甘心,既然不甘心,何不先扣著樂姑娘的屍身暫時別下葬,說不準後續還有奇妙之事發生呢。」 司徒媚接著道:「是啊君上,樂姑娘斷氣那時,這整座後宮的花草樹木一下子全枯死,不是說他們木靈族人最能與那些花花草草交流溝通嗎?有沒有一種可能,樂姑娘把後宮所有園子裡的花草樹木靈氣全吸盡了?要不,她都死去七了,屍身竟絲毫不腐,且未見僵化,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蕭陽旭一臉沉吟。「屍身不腐確實古怪。」 司徒婉道:「扣下她的屍身好好琢磨,說不定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秘密就在裡頭,君上以為如何?」 司徒媚附和著長姊又道:「還有那個俞氏以及長老們也得扣下,木靈族裡定然還藏著許多秘辛,用對了法子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不敢相瞞君上,媚兒有一位師叔對養蠱以及煉丹之術皆十分精通,媚兒就想啊,樂姑娘如今這般模樣也許能請師叔以蠱煉成藥人。」 「藥人?」 「嗯嗯,煉成藥人。樂氏女死後不腐不僵,那股強大靈能定還留在體內,君上,咱們把她煉成靈藥吧,好不好?」 年輕君上的目光陡然發亮,司徒二女笑意盈盈。 樂鳴秀聽得頭皮發麻,腳底泛寒,突然起居室外一陣騷亂,禁衛軍急急來報—— 「君上,有人闖內廷後宮!卑職領禁軍前來護駕,請君上避險!」 軟榻上的年輕君王驟然起身,大步踏出起居室,沉聲問:「是刺客?」 單膝跪地的侍衛道:「回君上,那人……那人騎著一頭黑毛巨獸,直奔芝華院,禁軍已遣出兩百名精銳團團圍住芝華院,必然將之擒獲。」 樂鳴秀一聽「黑毛巨獸」一詞,登時懵了個徹底。 沒讓她有厘清思緒的機會,場景瞬間再次轉變,眼一花,她被拉回芝華院,叫囂喧鬧、鬧到亂七八糟的芝華院。 就見那頭黑毛巨獸飛躍踵跳,靈活的蓬鬆尾巴揮來掃去,躲開無數利器和飛箭的圍攻。 跨坐在巨獸背上的男子依舊一身玄黑、散發烏亮飛揚,他與坐騎配合得天衣無縫,手中長刀東劈西砍,僅憑兩百名禁軍就想圍困他,根本不能夠。 樂鳴秀不怕刀箭加身,畢竟傷不著她,於是她站得很近。 她吸吸鼻子,眼眶都紅了,因為清楚看到金大爺一手握長刀,另一臂則摟緊置在身前的……她自己,正確說來是她的屍身。 她的屍身被裹在一大塊黑布裡,原本從頭到腳裹得好好的,但最終隨他的揮刀以及巨獸上下跳躍的動作而露出半顆腦袋瓜。 「告訴蕭陽旭,敢弄死我金玄霄看中的人,他這輩子別想安生!」 揚聲撂下話,黑毛巨獸馱著一人一屍沖出重圍。 樂鳴秀又被那股無形力量拉走,飛馳之速快到令四周景物盡成一道道模糊殘影,最後她定住雙腳、穩住身子,發現落在一處深巷中毫不起眼的四合小院裡,黑毛獸離她僅幾步之遙,安安靜靜蜷在一棵老槐樹底下。 樂鳴秀倏地轉回身,終於看到金玄霄還有她自己。 他橫抱著她坐在廊簷臺階上。 黑布褪下,她露出整張臉,一頭不知為何猶然滑亮的青絲散滿他大半身,她雙睫輕掩,眉間舒敞,連唇瓣亦微微啟開,彷佛……彷佛僅是睡沉了,還細細吐納著,根本不像一具死了已十日的屍身。 樂鳴秀望著這樣的自己,內心亦是萬般莫名。 她不禁想起那座開滿碗口大鮮花的洞窟,她「猛爆」之時把周遭靈能汲取殆盡,一股腦兒全送進金玄霄體內,巨大能量在陰錯陽差間助他醒覺,而這一次她的死……應該說是她瀕死前的寸息,憑著那股眨眼間即逝的寸息,竟無意間把北陵後宮所有園子裡的花草樹木靈氣全都吸食了嗎? 靈氣未散,所以才能維持屍身不腐不僵,但……這樣的她究竟是死是活? 她被弄糊塗了,可是摟著她不放的金大爺似乎沒有這一點疑惑,對著她說起話來—— 「誰讓你當年傻不隆咚從我身邊逃開?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怪誰?又蠢又笨又膽小,怎麼本大爺就對你……」停頓幾息,他緩緩傾身,額頭抵上她的,略啞道:「在那座洞窟……為什麼就不能等我醒來?我……」 這一會兒他頓了許久,好像搜腸刮肚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只好拿額頭一直抵著她,閉目靜靜調息。 樂鳴秀……石化了。 死去的那個她沒有絲毫僵化,但身為神識一縷的她卻覺全身僵硬,連腦袋瓜都不好使。金玄霄,你究竟在想什麼? 真要說,兩人自當年一別便再無接觸,她甚至到臨死前才憶及蒼野詭域裡發生的那一段過往,他為何要為她闖北陵後宮,她都死了,不是嗎?搶走她的屍身又有什麼用?蕭陽旭、司徒婉以及司徒媚他們扣留她的屍身確實別有目的,但金大爺好像不為什麼,只為像這樣擁她在懷、對她說說話。 他張開雙眼,略抬起頭看她,低沉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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