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刀雙情無雙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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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月雙歸 關無雙拜會四海之事,大夥兒默契十足,自然沒向竇大海透露一句。 只是乍見竇盼紫的剛刀竟失而復得,他老大一邊扒飯、一邊提出心中疑問,竇盼紫支吾其詞半天答不出來,竇來弟卻笑眯眯地丟出一句話—— 「阿紫的剛刀刀柄上刻著『四海竇四』,依阿爹和四海在江湖上的名氣,誰拾到這柄刀,還不知要送回這兒來嗎?」 「呵呵呵,對對對!」竇大海猛點頭,好幾顆飯粒黏在落腮胡上,沖著竇盼紫道:「人家幫你把刀送來,可要好好酬謝人家啊?」 「唔……」竇盼紫臉紅了紅,夾來一塊豬腳用力咬下。 「有,她謝過了,都不知多有禮呢。」雲姨盛來一碗湯,秀氣喝著。「本來還想留下那人一起用膳,可是擔心姊夫會不高興。」 「咱兒幹嘛不高興?!四海之內皆兄弟,何況他還專程把阿紫的刀送來,這樣的好朋友一起坐下來喝酒暢談,咱兒高興都來不及哩!」 「是嘛?」雲姨淺笑,「那好,下回若有機會,我便替姊夫留他下來。」 「如此甚好。呵呵呵……要是他有酒量、有酒膽,咱兒就同他幹上幾壇佳釀,這才真正痛快哩!」 竇盼紫掀了掀唇欲開口,桌底下一隻柔荑暗暗伸靠過來,在她大腿上用力一掐。 「嘶啊——」 「怎麼啦?阿紫?」竇大海扒飯的動作一停。 「沒、沒事。」嗚……痛啦…… 雲姨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湯,「對,沒事,乖乖吃飯就沒事了。」 晚膳過後,竇盼紫點燃房裡燈火,將剛刀抽出刀鞘,靜靜地凝視著。 她握住刀柄,勁力陡出,刀與手臂成一直線,那銳利的鋒芒在火光下搖曳,寒光隱隱。 離開她掌握的這段時間,看得出來這剛刀仍被妥善保管著。 房裡有些悶,她頭一甩,將刀還鞘,接著推開房門踏出,步進後院小小的天井下,在廊下的臺階上曲膝而坐。 「阿紫……」 她循聲調頭,見竇德男也推開自己的房門,探出小小頭顱。 「什麼事?」她問。 「你心裡還在不暢快嗎?是不是……還在生關家二爺的氣?唉,他人挺好的,有義氣又精明,你和他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竇盼紫神情微僵,口氣也僵,「為什麼你們老幫著他說話?」 「因為是你誤會人家了嘛。」 「我哪有?!」 「唉唉,再不說真要憋死了。」 竇德男跨出房門,一屁股擠到她身邊,「你老是罵二爺陰險惡劣,還把上回悅來客棧火燒船的意外算在人家頭上,實在很不對耶。」 「他本來就是。他、他還跳上船阻止我救火,還把我拋進江裡,你我親眼所見,他是存心要四海出醜的,我哪兒錯怪他了?!」 「錯、錯、錯!錯得沒邊兒啦。」竇德男揮動著雙手加強效果,急急又道:「他跳上船阻止你,是因為火勢太大,你硬是不肯撤離,那時想救你,把你拋進江裡是最快的方法呀。」 竇盼紫清亮的眼瞪得好圓好大,瞬也不瞬地望住她。 對關無雙早有先入為主的看法,更有太多的衝突橫在兩人之間,對於竇德男的說法,她一下子沒辦法完全接受。 竇德男鼓著腮幫子繼續道—— 「他把你丟進江裡,自己卻沒跟著撤離,當時火舌都竄到船板和篷子上了,眼看整艘船連帶著貨都將付之一炬,他想也沒想,抽出那把什麼青玉刀的一直砍砍砍,眨眼間便毀去篷船,把整批藥材貨拖進水裡。」 說到這兒,她小臉無比欽羨,一拳擊在掌上。 「唉,你都沒瞧見呢,他在火裡揮刀去篷,拖貨入江的那幾招……喝!猶如神技,真是了得。呵呵呵,有機會定要向他討教討教。」 竇盼紫仍是不語,咬著唇,故作冷淡,心卻擰了起來。 竇德男接下又說:「我才不認為他會使啥兒調虎離山計、派人燒咱們家的船哩。若他心懷不軌,何必大費周章、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替四海保住所托鏢物?又何必為了救你而跳上船,把你丟進江裡後,又跳進江裡把你抱上岸來?還把五湖的船隻出借給咱們裝貨,讓咱們能順順利利地轉回九江,在期限內走完這支鏢?」 「什麼?!」竇盼紫差些掉了下巴,臉陡地刷白,怔怔地問:「你說、你說那些船是五湖鏢局的?」 「正是。」竇德男沒好氣地點頭。「他教人別讓你知道,而趙師傅他們也覺得還是瞞著安穩一些,怕你要發脾氣的。」 竇盼紫一聽,心中五味雜陳,她十指在膝上絞著,努力想理出一個頭緒來。 「阿紫……」竇德男輕輕喚著,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一直覺得你比我聰明,反應又好,從小習武,一套武功你瞧過一次便能記住,阿爹、雲姨和大姊教下的東西,你也總是學得比我快。阿紫……你明明那麼聰明,為什麼這回會不分青紅皂白,直要全說是二爺的錯?他沒有必要火燒四海的船後,又繼續在悅來客棧放火,不是嗎?我覺得……你只是在針對他……」 是嗎? 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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