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得來有情男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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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老三來弟長得最美,心型臉蛋,長得像她親娘,人看起來都不知有多漂亮;我家老四長得也美,像她親娘,有氣魄,活潑好動的,耍剛刀的模樣像咱,都不知有多威風……」他頓了頓,打個酒嗝,忽地一手拉住齊吾爾上臂,粗指兒指向竇德男。 「還有我這個五姑娘,膽大心細,長得美,像她親娘……阿男阿男,嗯……這小名不好,越喚越像男的了,嗚……阿男的長髮被燒焦了,那個殺千刀的關家,老子竇大海跟他們沒完沒了。齊吾爾,我喜歡你,你娶我家閨女兒好不好?你喜不喜歡我家閨女兒?我家阿男本來有頭髮的,嗚嗚嗚…….」 「阿爹!」竇德男真想醉了省事,臉紅得跟番茄似的,那對金澤躍動的眼瞳對她有趣地眨呀眨的,她抿著唇瞪了回去。 「承蒙竇爺看得起,我會好好考慮。」 喲!說得好像竇家女兒排排站,任他挑似的。 她眯著眼,心中不服氣,覺得他抓著機會又在逗她玩。 還說要作什麼哥兒們?!哪有哥兒們這樣落井下石的?!明知她阿爹醉得滿口胡話,還、還樂著瞧她出糗。 「還考慮?甭──呵呵,快來娶親吧……」竇大海忽地粗眉大皺,「又不是關家那老不修,老牛吃嫩草,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想……還想追求咱們家雲──呃……」他後頸突遭襲擊,「咚」地一聲,大臉直接撞擊桌面,完全昏迷。 雲姨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刀,慢慢地環視聚人,神態自若地笑著。 「各位請自便。」 待累人回房,月已上了紅杏樹梢。 沐浴過後,竇德男拿著淨布胡亂擦拭濕發,長髮變短後讓她也方便了許多。 就著熒熒燈火,她取來兩截銀短棍,彈出銀槍頭,各上了點油,再慢慢用幹布拭著,這是每天的例行工作。 四周極靜,只有燈芯燃燒的滋滋聲響,突地一個聲音傳來,似是風輕叩紙窗,將一個熟悉而高大的影子映在上頭。 她放下東西,「咿呀」地打開窗子,夜色下,那男子唇角微揚地立在那兒。 「這只貓躲在我床鋪底下喵喵叫,吵得我不能安眠,你認識它嗎?」他掌心裡托著一隻小傢伙,貓眼圓碌碌的,不太爽快的模樣。 「小傢伙!」她喚著,直覺伸手要去抱它。 齊吾爾卻往後一退,將貓兒在掌中掂了掂。 「小心,它脾性不太好,我方才揪它出來時,被它賞了好幾爪。」 她怔了怔,瞥見他手背上果然劃開了幾條紅痕,眉心不由得擰起。「這小傢伙是咱們姊妹一塊兒養的,平時都放任著它四處胡晃,特意想尋它出來還不一定找得到呢。它可能肚子餓,又閑到陌生的氣味,所以才會抓傷你。」 咬了咬唇,她輕聲道:「你進來,我幫你擦擦藥。」 他搖頭笑著,「不疼,我天生皮厚。」接著旋身要走,似是知道……房裡的姑娘會追出來。 果不其然。 「齊吾爾,你……你怎麼走了?」她推開房門跑來,擦頭髮的布還掛在頸上。 「你不是說這小傢伙餓了?我帶它找東西吃去。」 「它愛吃紅糖。」她瑩白的小臉炫耀地笑著,「怎麼?沒見過這樣古怪的貓吧?」 他挑眉,居高凝視她。 「走,咱們一起喂它。」她自然地拉著他手腕往廚房方向沖。 腕上叩著鐵制護腕,冰冷而僵硬,他隨著她的步伐在簷廊上穿梭,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她小手裡的溫度彷佛滲進了鐵腕裡…… 後院廚房此時靜悄悄的,一輪明月升上,把小小天井照得銀亮。 竇德男由櫃上取來紅糖,兩人就坐在簷前階梯上,他抱著貓兒,貓兒伸出小舌,舔著她掌心裡的糖。 「我知道二姊夫和你為什麼來這兒,你們和阿爹晚膳前在內廳談的話,我都聽見了。」撫著小傢伙的軟毛,她抬眼鰍著他的俊容。 「那個用毒毀了二姊夫半邊面容的西域蛇女,從塞北逃掉了,是不是?」 齊吾爾溫和牽唇,坦然頷首。 她沉吟了會兒,又問:「你和二姊夫是怕……怕她恨屋及烏,會來尋竇家的晦氣,所以趕來知會我阿爹?」 他點頭,「她脫逃出來後,應該會先尋一處隱密的地方療傷,這段時日若不能找到她,往後等她痊癒,想再擒她就十分棘手了。我和李游龍前來,一是知會竇爺,一是請竇爺相助,希望運用你阿爹在江湖上的人脈,儘快查得蛇女的下落。」 原來,西域蛇女刁錦紅苦戀藥王不可得,又惱恨藥王之子李游龍與天下名捕鷹雄合謀毀其巢穴,故欲除李游龍而後快。去年冬,也才幾個月前的事,他終於藉藥王一臂之力擒獲此女,而她和蒙族之間還有一筆賬待算。 這筆賬呵……眉峰皺折,他臉容罩上了一層寒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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