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大王心頭朱砂痣 | 上頁 下頁
六十三


  「當時王爺抱我上馬,把我圈在胸前臂彎裡一路趕回,所以是我流出的血把你弄髒了,這條帕子那時候卻是在你手裡,你順手取出來擦拭,這才留下血跡,是吧?」

  她的柔荑被一雙厚掌分別握住,緩慢而堅定拉下,紅嫩臉容重新展現出來。

  「是。」他帶笑回答。「阿沁的初潮沾在我手上,當時以為你真受傷了,後來才曉得不是……」

  李明沁又低低叫了一聲,臉蛋紅透,然後有什麼在腦海中閃過,她順勢逮住重點——

  「等等!王爺方才回答說,這帕子的主人是許久前在西關時就瞧上的,你那時候就瞧上我、喜歡我了,是不是?所以才把妾身少時之物珍藏到如今,你被先帝召到帝都去時,把它帶了去,而今請旨回西關,它又被送回來……王爺原來喜歡妾身那麼久了,從好多年前就喜歡上,我說的可有錯?」

  她如願覷見他滿面通紅,眼神還往旁飄了飄,一副內心秘密完全被她說中的模樣。

  「秘密!」她倏忽間又想起什麼,反手握住他一雙大掌。「王爺與我的緣分始于西關,後來再會,你說其實早就把我認出來,之前一直未提,是因為其中有你的大秘密,王爺對妾身原來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這便是你所謂的大秘密了?」

  男人沒有答話,而是將腦中靈光乍現、頻頻挖出秘辛的妻子擁入懷中,低頭就吻,用熱燙的唇舌堵住她的小嘴,同時也間接承認她所有的提問。

  李明沁熱切回應,這一刻心仿佛要融化開來。

  她忽然意會到,他上一世立下彪炳戰功,在建榮帝的垂青下封王,並向帝王乞恩欲娶隆山李氏女為妻,寒門出身的他不是想攀上什麼百年世族、高門大戶這等高枝,卻是專為她而來。

  他已經留心她這麼久,上一世她不知,如今終於明白他的用心。

  「封勁野……」抵著他的嘴,他的名字從她唇間多情瀉出,婉轉如吟。「我心悅你,永遠只有你……」

  她再度被打橫抱起,暗門打開,男人抱著她走往那條通向暖池閣的密道,行走其間,親吻未歇,兩張嘴未分開須臾……

  暖池閣內的一場情事從池畔纏綿到暖池裡去。

  對對方毫無保留,從心到身,由裡而外,連魂魄都相依。

  歡愛過後,李明沁神識漸穩,氣息稍緩,軟軟偎靠在丈夫懷中的身子仍在餘韻中悠蕩。

  合著眼並未睡去,感覺在暖泉下的那雙厚實大手仍在她的肌膚上流連,生著繭子的指腹以及粗糙掌心撫過一身嫩膚時,總引得她細細輕顫,腹中一陣瘦軟。

  潮濕的吻落在她的發心,像也吻在她唇間與心上,她恍惚露笑,聽到他低柔出聲——

  「當時聽聞阿沁並非西關土生土長的姑娘,而是來自帝都的小姐,本王一開始心裡是不痛快的,都想狠狠捶自個兒腦袋瓜兩拳。」

  「當時」指的是何時,李明沁慵懶雙眸陡地掀開,一下子理解過來。

  未料及自家王爺會在這時候跟她告白,什麼胭意和虛軟感迅速消退,她抬起頭近近看著他,男人純然陽剛的面龐有著教她悸動不已的柔軟。

  「來自帝都不好嗎?非得是西關的姑娘才成嗎?王爺又為何想捶自個兒?」她不禁連三問。

  封勁野忽地咧嘴一笑,有點自嘲的意味,單掌順著她身子美好的曲線緩緩撫上她的臉,引得她咬唇微顫。

  他輕啞道:「如若是西關的姑娘,那勉強還有能耐追到手,誰知竟是個帝都出身的小姐。」峻唇一勾。「當時尚不知隆山李氏是大盛朝的百年世族,之後聽聞了,心都涼了大半,又惱自個兒癡心妄想,如何都想著,自是恨不得揍這顆冥頑不靈的腦袋瓜幾下,看能不能把自己揍清醒。」

  這絕對是情話,儘管不含一星半點的情字,卻滿滿都是真情。

  李明沁眸底忽地熱燙,鼻間泛酸,藕臂環上他的硬頸,仰臉親上他的唇。

  「你為我而來,最終得到我了。」咬咬唇。「封勁野,你還是別揍自個兒吧,別讓自己太清醒,我怕你一旦清醒,會覺得眼前一切荒謬得不可思議,屆時清醒到若不要我了,我會難過死的,真會死的。」

  對西關這位大王來說,這絕絕對對是妻子的情話,儘管話中半個情字也沒提,卻也是滿到炸開的情意。

  情深至此,言語又成空白虛無之物,唯有兩具身軀緊密相連,深入彼此,以這樣的法子方能徹底證實那難以言喻的羈絆與絕對的心有所屬。

  他們再次交纏成一體,暖泉興起陣陣波瀾,被數度擺弄後,她赤裸柔嫩的上身最終伏在暖池邊上,男人掌住她柔韌腰肢,從背後深深挺入,緊接而來的是一記記生猛的抽插撞擊,她哀叫著、泣聲不歇,敏感的身子全然不受控,很快下腹裡那一團柔水便被戳破,泄進這一泉活水中。

  悠悠轉醒時,她已被丈夫裹在大棉巾中抱回前頭的正院寢房,連一頭濕發都受到照料,被細心地絞去水氣。

  軟榻溫暖,貼著她身子的男性軀體更是熱燙,只覺整個人恍若在雲端。

  她懶懶半掀開眼皮瞅了丈夫一眼,紅唇微微笑開,掩下羽睫就要進入黑甜鄉,一縷縷可心的思緒留戀不消,仍在腦海中盤桓。

  她想著與他之間的情緣起始得那樣早又那樣隱晦。

  想著他對她「當時已留心,何況到如今」的心境。

  想著他竟把她的素帕私藏那麼多年,款,那方帕子上還沾著女兒家的初潮,他都不嫌髒,還視若珍寶……

  太愛他。

  何時喜愛上的已不可知,歷經兩世,落在她心尖上的僅他一個,她亦是為他而來。

  倏地,她眉心微蹙,腦中思緒忽然打了個踉蹌。

  何事想不明白?

  素帕上的那一抹初潮噢,說到女兒家的私密事,她的月事像有一小陣子沒來了。

  唔,認真要算,應該快有三個月了吧,差不多就是成親前一個月到現下,小日子都沒來。

  那時候清泉穀義診團一行人被接進剛竣工的昭陽王府作客,谷主前輩那些天還跟她聊了許多,只可惜清泉穀的人沒能留下來參加她與封勁野的成親宴,在聖旨賜婚要他們即刻完婚之前,谷主前輩就領著大夥兒離開西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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