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霸玉偷香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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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喜歡這個男人 甫彎身進到馬車內,雍紹白便覺有異。 車廂內昏暗,令他目力陡弱,嗅覺卻是敏銳的,落下窗板和簾子的馬車中蕩著一股陌生的脂粉味,不難聞,但他不喜。 回首才要喚住雙青,事情在瞬間變異,馬車驟然跑動,他被埋伏在角落的人放倒,那人趁勢壓在他身上,沾著怪味道的巾子驀地覆住他的口。 暈厥前,他感覺對方往他耳中噴息,聽到對方低聲笑道—— 「看到我,招呼不打一聲就想閃,能夠嗎?呵呵呵,雍紹白,今晩老子帶你玩好玩的,長夜漫漫啊,咱倆兒就慢慢玩。” 等他睜開雙目,腦袋瓜沉重到幾乎抬不起來,但人已被綁到燈火通明的室內,能清楚視物讓他感到安心一些。 只是安心還不到三息,室中景象又讓他頭皮發麻,眼瞳緊縮。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能容納十多人平躺的廣榻上,層層垂紗將偌大的軒室隔出朦朦朧朧的空間,燈火火光穿透過五顏六色的垂紗,彷佛跳動起來。即使有成幕的垂紗分隔,那星星點點的燦光依然將廣榻的另一邊、兩具正在交媾的男性軀體照得清清楚楚。 更讓他頸後發涼的是,他這一邊榻上並非僅他一人。 有一隻手在他身上挪移,很緩很慢地撫摸,那年輕秀氣的男子見他張眼,臉蛋湊了過來,笑嘻嘻眨著精心描繪過的媚眼。 「爺醒啦?教奴好等呢。” 他撥開那只不安分的手,從容坐起。 不從容也不成,因為他腦袋沉重、兩耳鼓鳴,身軀就像一袋吸飽水的棉花,完全是靠意志力撐持才勉強能動。 而話說回來,處在這般境地,他也絕對會令自己從容。 劫他來此的那個男人就是想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他越慌,對方越快活,他的痛苦就是對方的快樂,他腦袋浸水了才會滿足對方。 於是,外表孤高淡泊、諸事不縈懷的雍家家主就懶懶倚牆而坐,事實上是暗暗調息,儘量儲備一些體力,努力想著該如何周旋。 他視垂紗後那一場「龍陽相交”的活×宮如無物,兩耳也好似聽不到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喘息和yin叫,彷佛醒來後所見的一切,無聊到幾令他打呵欠。 那個負責伺候他的俊秀小倌還想挨過來,他目光一掃,對方先是頓住,跟著低下頭。 他甚少用那樣的眼神看人,高高在上睥睨著最卑賤之物,無與倫比的清冷澄透,將內心的輕蔑完全釋岀,毫不掩飾,徹底勾引出人的心虛和自慚開穢……就算不是真的蔑視誰,此時此際他亦會做得無情透澈,不令對方越雷池半步。 被他這一記漠然卻淩厲的目光掃上,沒有誰能不低頭。 ……嗯,也許某個姑娘不會。 他若甩那姑娘眼刀,她那雙又大又圓又亮的眸子一定也不放過他,會瞠得更圓更大地瞪回來,秀氣五官立時鮮活,生氣勃勃。 雍紹白忽然一愣,沒料到這種時候會想到蘇仰嫻。 昨日她來為他的指傷熏冼療治,他承認,見她表情那樣鄭重、態度無比認真,臉蛋被熱氣熏得通紅,眼眸被藥煙嗆得淚水直流,就是莫名……起了某種難以解釋的「噁心”,禁不住想耍著她玩。 可後來,姑娘家突然態度消沉,那毫無隔閡、完全顯露的生動表情也斂得一乾二淨……是玩她玩得太過火,泥人也有三分性,果真把她惹惱了? 「都來到這地方,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雍紹白還能一臉無謂地靜坐不動?” 垂紗被用力掀開,剛壓著一名男妓、將人整得死去活來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身上僅披著一件袍子,待男人看清雍紹白此時的神情,不禁咒駡了聲,氣到額角重重抽跳。 「姓雍的你還給老子走神?老子幹那麼一場是洗你眼睛、為你而暖身呢,今晚就拿你開祭,你才是老子的大菜懂不懂?還以為事不關己嗎?” 雍紹白沒理會對方,選在這時起身,邁步便走。 「喂,想去哪兒,要逃嗎?嘿嘿,你今晩哪裡也去不了,你信不信?”口氣充滿惡意和得意。「等明兒個……不,也許三、五天之後,老子自會放了你,大大咧咧放你離開這座帝京最奢華的小倌館,到時還敲鑼打鼓幫你開路,讓大夥兒都來瞧瞧,江北曇陵源的家主在帝京不出面便罷,一出面便混進小倌館裡,還是跟本大爺一起混的,哈哈哈,你說,到時候外頭那些人會不會猜,雍家家主到底被老子睡了幾回?” 雍紹白繼續走,頭回也沒回。 「就說你插翅難飛,外頭全是我的人,聽不懂嗎?”暴跳如雷了,被無視的感覺非常差。 「聽懂又如何?雍某尿急。”略頓。「也想出恭。”面容俊逸無端、氣質高雅無邊的人淡道:「所以你還是放我去一趟茅房比較好。” 「……呃?” 半個時辰後—— 小倌館內,對方身邊近二十名的隨從正氣急敗壞到處尋找他。雍紹白盡避看不見,卻能清楚聽到奔來跑去的腳步聲,以及那些人攪擾了別人興致、同其他客人起衝突的叫囂聲。 他一開始是想趁著上茅房解手之際,觀察形勢,或許能趁機跑走,未料軒室裡邊即有一間小房,裡頭為貴客備著成套浴洗用具,連擺在角落屏風後的恭桶也刷得乾乾淨淨。 大抵是覺得他已逃不出五指山,所以當他要求獨自使用小房時,對方沒有為難。 小房裡沒有窗戶,僅有一道通風用的洞子開在牆壁的最上方。 他最後還是嘗試了,不試不行,畢竟是被劫來此處之後,第一個出現的對外聯繫通口,再如何希望渺茫都想一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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