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比獸還美的男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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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性情偏邪,會教使這種邪門速成招,她很能理解,卻不知怎麼跟段大叔解釋……欸,結果也僅能苦笑,然後能請段大叔多擔待。 當晚她還是開口問了,問丈夫教點別的難道不好? 「那也要看他們有無慧根,天資不夠硬往上爬,走火入魔更傷。” 「人定勝天,說不準就有人肯下苦功。”她不服氣了。 「肯下苦功且能成者,我這雙眼還辨不出嗎?”他冷哼。 唔……意思就是大莊這群武人們資質全都很平庸是嗎? 後天再怎麼努力都扭轉不過來對嗎? 「不准你、你……” 不准你說大叔們壞話! 她原是要嚷嚷出來,臨了卻把話倒吞入腹。 她其實明白,他說的全是大實話,再誠實不過,從沒想要眨低誰。 罵不出,所以覺得很氣悶,她把臉撇了開。 「但他們人是很好的,比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更朴拙正直,以武會友,我以武與他們相會相交,從未看輕他們。” 她指責的話沒嚷出,他卻看出了,之後說的這話簡直戳她心窩。 像似……曾在那些號稱「正派”之人的手下吃過不少虧。 記得兩人初次邂逅,他那時防備心極重,甚至是暴躁不安的,她不明白自己是否碰觸到他的逆鱗,只隱約覺得他未被善待,外表也許完整,但痕跡已烙在心頭。 不能步步進逼,潤物無聲方為上策,或者哪天他會想說給她聽。 她低著頭,自覺有愧般走近他,又去貪戀他肩背的厚實溫暖,將臉貼上。 「若遇真正高手,也不用段護衛他們出手,我一個個打發掉就是。” 聽他嘀咕出這麼一句,她忍俊不禁就笑了,秀額蹭著他點點頭。 「好,都讓你打發。” 她溫馴答道,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烙一吻,待要退開,腰肢已被箍了過去,一隻巨掌大張虎口握住她的下巴,他趁勢吻進她唇齒間,氣勢迫人。 當晚又是被翻紅浪浪不停。 儘管很努力跟上了,有幾度還是把紅暈遍染的小臉埋入枕被間隨他去折騰,羞得緊閉眸子,掩耳盜鈴的招式一使再使,實在也沒法子……唉。 之後來到夏、秋兩季。 西海藥山所產的生藥很多都在夏末秋初時候開始採收,到秋天結束之前都是採收佳期,這段時候就是采藥、收藥,另一邊還得顧上炮製工程,因此大莊百餘戶人口幾乎全員動起,雖忙得不可開交,每一口呼吸吐納都能嗅到豐饒氣味,令人開心歡快的、代表能安穩過活且豐衣足食的氣味。 這段時候伍寒芝時常進入藥山山地,沒上山的話就窩在炮製藥場坐鎮。 外邊的生意往來若真有大小管事們拿捏不下的,她這個當家大小姐也得親自出馬轉個幾趟,幾個脾氣古怪的上家或下家真的只看她這張臉面,她不出面,啥都不好談。 這段時日,丈夫一直隨在她身邊。 只要她離開大莊在外頭跑,他就跟著。 伍寒芝不得不承認,有他相隨,即便在深山野宿,心都是定的。 往常都是她擔起守護之責,如今的她依然努力地守住大夥兒,見身邊的人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她真心歡喜,但是在丈夫身旁,她時不時就想小鳥依人。 每每看到那猿背蜂腰的高大背影,她身子真都發軟,蹭著蹭著就想貼靠過去,他是比她強悍無數倍的人,強悍地護衛她,給她依靠,而她多想照看好他,待他很好很好,讓他真正窩下來。 只是她想,可能離「真正窩下”還需要一些時候吧。 深山野宿的某一晚,她從睡夢中張開朦矓雙眸,覷見他佇立在月光下,當時那五官面龐如凝著一層銀霜,仿佛是狼嚎的聲音或遠或近傳來,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獸啼鳥叫蟲鳴,他著迷般聽著,聽得入神,那神態是她相當陌生的…… 也許心裡有些底了,所以當冬藏的活兒告一段落,丈夫跟她開口,說要出一趟門,歸期不定,她內心並沒有太驚慌。 他會回來的。她知道。 他親口應允過,不會不告而別、不會一走了之,所以一定會回來。 她也說過,兩人就是成了親、好在一塊兒,不該有誰拘著誰。 所以她任他離開。 並在娘親、菀妹、伍家堂裡以及大莊裡的眾人問起他的行蹤時,幫他圓謊,說是自己遣他跑一趟遠門,得他出面才能辦妥,要好些時日才能返回。 會回來的。她每天都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 她既相信他,就信他到底。 除年少時隨娘親在玉鏡山莊度過那慘淡的幾年,鄔雪歌從來不知自己能在同一個地方待那麼長時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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