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比獸還美的男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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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貴府與西邊諸國往來受阻,損了不少錢銀,遂將重心回調,欲活絡通往中原漢地的商路,這無可厚非,我西海大莊也不會阻閣下財路,一切各憑本事,但歐陽公子實不該步步進逼—— 「擔一族生計,凡事以和為貴,只是公子已觸及咱西海大莊的底線了。你動我一人,我尚可忍,你威脅到我大莊的眾位,那是萬不能允。”略頓,眸光不經意般瞥了立在她斜後方的男子一眼,胸有成竹地慢悠悠道—— 「公子也見識到了,我伍家堂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就愛整出個雷霆萬鈞的勢頭,閣下身邊多能人異士,我西海大莊裡的強人也不少,能單槍匹馬殺進殺出的好手隨手一拎都有十來個,域外離這兒實也不遠,至少較中原近多,真有心去查,要查出歐陽家共有幾個窩、藏得多深,想來也不是太困難的活兒,只是我一直懶得動,把心力全放在本家營生上頭,不想理會而已……公子何苦相逼?逼得我又得把人種在這片流沙惡地裡,對自個兒的良心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女子的低柔自歎帶出悚意,加上她神態十足十的認真端凝,真把被折騰到幾乎脫力的錦袍公子嚇得直往後蹭。 鄔雪歌難得想咧嘴大笑。 她這是乘機借他的手段和強勢去威嚇對頭呢! 不錯不錯,使得倒還可以。 終是有些明白她肩上責任之重,明白她身為當家的勇氣,從來都不是膽大無所畏懼,而是要如何無視驚懼、克服困境地闖將過去,然後儘量走得長長遠遠,努力地不要倒下。 這一次她願倚靠他、借他的力使力,他就覺左胸被大風鼓過似,莫名痛快。 歐陽瑾袖中本藏著一根特制的煙火飛炮,這種能在天際閃爍片刻的煙火常是用來示警或顯示所在位置用的,一開始被他奪了去,連打火石也一併取走,待談話結束,他僅把那根飛炮丟回給他,打火石則丟進流沙裡。 哼,想點燃煙火飛炮召喚人來,就看有沒有本事鑽木取火。 要不,靠雙腿走回較近的春陽客棧也是可行,沒迷路的話約莫一天能走到,倘是迷了路,沒水沒食,加上夜裡狼群出沒……嘿嘿,那也怪不得誰。 事情辦完,回大莊的路途上,坐在他身後的當家大小姐突然很沉默。 這姑娘又怎麼了? 鄔雪歌身軀陡地繃起,像是錯覺似又不是,只覺勁腰上的一雙秀臂收攏再收攏,將他圈得更緊,溫熱身子貼得無比親近啊,他能感覺她的頰面、她的臂膀,還有……還有……女兒家非常柔軟的胸房、窈窕優美的身形線條……竟如此這般密合無絲毫縫隙地粘在他背上。 是、是馬速太疾,她不得不如此吧? 絕不承認身軀正可恥地騷動,他思緒飛快轉著,才想讓馬蹄緩一緩,卻感覺到她下巴挲過他的背,似抬起臉蛋,將唇兒努力湊近他耳後。 然後她揚聲,把話問得很清楚—— 「我想跟你求親,鄔爺願意不願意?” 嗄?!鄔雪歌十指發勁,猛地扯住韁繩! 啪啦啪啦啪啦——韁繩竟應聲而斷,在他掌中碎成好幾小段! 這一手使得太霸道太突然,駿獸被勒得銳聲嘶鳴,兩隻前蹄離了地高高揚起,那是活生生要人仰馬翻了的勢態。 可憐坐在馬背後座的姑娘,她雙手一滑,瞬間遭甩落! 鄔雪歌鬆手棄馬,長臂一探,以一個極刁鑽的角度撈回她下墜的身子,再拿自個兒當肉墊,摟著一身細皮嫩肉的嬌軀落了地。 伍寒芝嚇得容色瞬間慘白,不是因為墜馬,而是她眼睜睜看見馬匹厚實有力的前蹄踩落在他肩背上。 馬正發狂,那一下非比尋常啊! 她嚇得雙眸滲出淚珠,卻被他摟著往旁邊滾出好幾圈才止勢。 「鄔雪歌、鄔雪歌——”她七手八腳爬出他臂彎,連名帶姓緊聲喚,小手不住往他的頸項和肩背處摸索。 「你說什麼?說了什麼?!”鄔雪歌爬坐起身,瞪著她直問。 「我……什、什麼?鄔雪歌,你怎麼樣了?你、你……” 「你到底說了什麼?!” 「沒事,原來沒事的……好好的,沒事……沒事……”一團混亂後才知原來小覷他了,還好無事,還好,是自己小覷了他。伍寒芝一屁股跌坐,重重吐出口氣,此時心神一弛,淚掉得更狠,她沒有費事去擦,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 鄔雪歌都看傻了,喉頭鯁住,好半晌才想通是怎麼回事似,拿大掌去挲她濕漉漉的臉,紅著臉粗聲粗氣道—— 「就那兩下馬蹄子我還挨得住,比搔癢強不到哪邊去,你哭個啥兒勁?我好端端沒死沒傷,你幹什麼哭喪?這淚也流得太……”他突然止聲,因脖子上掛著一雙藕臂,姑娘家投懷送抱撲過來,怕他消失不見般摟了個死緊。 兩具身軀緊貼,兩顆心劇烈撞擊。 鄔雪歌沒有回抱,虛張的雙臂一直空懸,直到懷裡人兒松了手勁緩緩退開,他才挺笨拙地動了動臂膀,也不知想幹什麼,非常後知後覺,也十分徒勞無功。 相較之下,姑娘家比他勇敢太多。 「對不起……我、我僅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塊兒?”伍寒芝跪坐在自個兒腳跟上,抓著衣袖抹臉,雙腮異常紅赭。 又被直勾勾、毫無掩飾地問一次,鄔雪歌都不知該答什麼,她卻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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