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可愛薄情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
陸丹華聽不進去,心狂跳,被幽禁在小小空間讓她心魂發顫。 「我要出去!樓主……我、我……什麼氣味……」驚急攻心都已夠糟了,哪知氣血一快,暗燃在石屋中的奇異濃香更從七竅與膚孔鑽入。 她中氣不足,喊聲太弱,拍門的力道也跟著緩下,只聽到花奪美隔著木門笑笑安撫著、鼓動著—— 「石屋內薰染著我獨門調製的迷香,嗅多不礙事的,頂多就輕飄飄、暈癲暈癲,能把心裡頭的欲念全都大泄出來,不怕的。妹子快去瞧瞧榻上男人,喜歡就好好享用吧,我在那人身上用芙蓉金針下足了迷香,亦煨進足量的淫藥,任他再暈、再無力,肉體還是玩得出花樣,你不玩他,你不舒服,他也很痛苦,痛苦到周身筋脈如要爆開那般,所以妹子啊,一切順遂欲念,該如何就如何。你別急,姊姊日落後定來替你開鎖。」呵…… 「樓主……我不要在這兒……開門啊……」哀求著,陸丹華雙膝陡軟,扶著門板緩緩跪坐在地。「不……」丹華無力再說,兩腿屈起,低垂的頭倚著門。 石屋內彌漫異樣香氣,她自是知曉這氣味定有文章,卻又不能閉息。 身子好熱,她細細喘息,薄汗帶香盈出每粒細小毛孔,她渾身發出異香。 榻上男人…… 妹子快去瞧瞧…… 喜歡就好好享用吧…… 男人……是了,她想要男人,她喜愛上一個男人,感情往來回旋費思量,躊躇耽誤,驀然回首才見他,原來一直有個他,讓她情濃欲也濃。 咬緊嘴唇,她拚命壓制體內騷亂,溫潮在腹內漫湧,以某種讓她羞得想放聲哭泣的方式隱隱滲泌出來,如芬香薄汗那樣,濡濕了她的貼身衣褲。 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敢妄動,連去瞧榻上是誰的勇氣也沒有,怕一個失神,要出大事的。 而且……四周暗得好可怕,她不喜歡這種昏暗光線。石屋中無窗,木門一合,屋內黑不盡黑,只有油燈裡的一簇小小火光詭靜竄著。 「嗚……」小手抵著嘴,身子好難受,她沒察覺到幽暗中的腳步聲。 那人來到她身畔,蹲落,愛憐啞問:「……丹華,怎麼哭了?」 她抬起頭,婆娑的淚眸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性面龐,然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到他身體的熱氣,她彷徨無助的心如尋到依靠,像在茫茫海路找到一個確切方向,她小手摸索到他,想也未想,人撲進他懷裡,牢牢抱緊他的腰際。 「巴羅……嗚……我、我不喜歡這兒,我不喜歡……」她真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嗚咽著,把話說得斷斷續續。「……倭賊的船有地牢,很暗,女孩兒們都擠在那裡,只有一個窗能透光,我不喜歡……」說完,她又哭了。 「丹華,看我。」男嗓低柔,誘哄中半帶命令。「丹華……你看著我。」 陸丹華恍恍然抬起睫,尚未分辨出他的五官輪廓,已先感覺到他灼燙氣息烘染她的臉容。 她努力看,眼珠轉動,最後定住。 她找到他竄著兩把小火焰的深瞳,然後是他的濃眉俊鼻、他深捺的人中和薄且好看的唇,他的一切漸現漸明,她看到他。 「丹華,不要怕。」 「我、我沒有怕……我只是哭,只是不喜歡,沒有怕……」又在逞強了,但她淚已止,還很靦眺地對著他露笑,抓起衣袖胡亂將臉拭淨。 巴羅深深看著她,大手撫過她的發,薄唇有抹淡微之弧,像無聲贊許著。 見她平靜下來,他起身走離,頎長身影沒進昏幽幽的暗處,避進某個角落。 「巴羅……」陸丹華扶著門站起,迷惘喚著。 「上床榻休息,別坐在地上,會著涼。」靠牆而坐的黑影丟出話。 「巴羅?」她想接近他,想靠得很近、很近,就如方才那樣碰觸到他、緊緊抱住他,縮在他寬厚胸懷裡,她身上怪異的騷痛才能紓解。 未持油燈,她步伐虛軟地在屋中摸索,喚著男人名字,低低回回,一遍又一遍,仿佛著迷的曲調,纏上心,黏在唇舌間,要她不斷輕喃。 「別過來……」他艱澀地磨出話。 「巴羅……」晃著螓首,記起樓主說的那些,丹華有些懂了。「……你很難受,比我還難受好幾倍的,是不?」 煎熬著她的東西,必定也折磨著他,更何況,就樓主所說,他除了中芙蓉金針外,還被下了足量迷藥與淫藥…… 他也很痛苦,痛苦到周身筋脈如要爆開那般…… 此時他強撐著未倒,不願屈服,那般的痛定然更劇。 一切順遂欲念,該如何就如何…… 倘若對象是他,那很好,她的欲望和癡念寄付於他,該如何就如何,很好啊…… 「上榻去,別過來!」這一次,男嗓嚴厲了些,帶著粗嗄喘息。 陸丹華兩手剛好摸索到床榻,她極痛苦般倒落,抱住自個兒蜷縮起來。 聽到姑娘仿佛快挨不下去的痛吟,退據在角落的巴羅腳步踉蹌地沖至榻旁。 「丹華?」他憂心不已,才傾身欲探看,綿柔的女子身軀忽地貼靠過來。 她再次撞進他懷裡,藕臂攀緊他頸項,裙裡的玉腿甚至纏住他兩腿,無預警地一勾,勾得他與她雙雙倒臥床榻,四肢糾纏。 巴羅快要撐持不住了。 天知道在他遭芙蓉金針迷昏後,花奪美還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全身既熱且痛,詭異的熱加上幾欲繃裂的痛,他心音似鼓,丹田聚集強大熱流,胯間的欲望無恥至極,氣血貫注,繃挺如柱,所有下流的念想皆橫湧而上,對象僅有一個,唯一的一個—— 丹華、丹華、丹華……他想把姑娘整個人兒吞了! 他不該靠近她。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