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霸氣嬌娘子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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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麼? 當她的兩名武婢沒能順利將黑衣客合圍,紛紛被打飛,當那條烏鞭極其俐落地擊碎方桌,破了這個小小屏障,當對方探手要來逮她…… 喬倚嫣就等這一瞬! 她把用來迷昏封大進的藥粉近距離撒向對方的臉。 她聽到黑衣客發出一聲悶哼,然,許是對方蒙面、見事又快,竟沒能立即弄昏他,芳姑姑揚起長凳即要朝他砸下,對方手中軟劍本能出招。 事情發生僅在轉眼間! 喬倚嫣伸手拉住芳姑姑,軟劍劃破她一袖,整片杏花白的袖子立刻被血染成殷紅,她還不忘提腳使一招壓箱寶的裙裡腿將黑衣客狠狠踹倒。 就這麼一招裙裡腿,師娘教她的武藝中,她也就這一招拿得出手。 但手,好疼,口子定然很長! 「夫人!”芳姑姑大叫,嘴角流血剛努力站起的素心和丹魄亦是驚呼。 砰! 土屋搖搖欲雙的柴門被人從外頭踹開,丹魄離得最近,倏地轉身欲擋,待定睛看清楚來人是誰,雙膝一軟險些跪地,繃在胸間的一口氣終於能吐出—— 「侯爺……侯爺您終於趕來,夫人……夫人……” 眾人皆松了口氣,蕭陌卻要瘋了。 憑著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風中肅殺之氣他尚未進竹林就有所察覺。 他瘋狂策馬,幾名親兵追在他身後狂趕,他們被藏在林間的弓箭手襲擊,花了些功夫才拔掉那些暗樁,之後快馬加鞭趕至,馬未停蹄他已翻身躍入眼前這片修羅場。 以寡敵眾苦苦支撐的雲起陽等人在他帶人解決掉弓箭手後負擔終於變輕,得到極大助力,一下子已控住全場。 蕭陌直直殺進土屋,映入瞳底的是妻子染開大片鮮血的衣袖,她抱著自個兒的左前臂壓在胸前,殷紅亦瞬間浸濕她的襟口。 這不啻是拿刀直戳他心窩,要把他心尖上的東西挖走,試問,能不瘋嗎? 這一邊,芳姑姑已丟開長凳忙掏出帕子幫喬倚嫣止血,蕭陌死寂般的兩眼挪向倒在地上仍企圖保持神識的黑衣客頭頭。 他幾個大步走近,一把揭掉黑衣客的面罩,露出的那張褐臉顴骨明顯、兩頰削瘦,蕭陌面上無半點訝然,揪著對方衣襟,鐵臂一振,將人直接提了起來抵在土牆上,撞得土牆都龜裂開來。 「袁教頭,好久不見啊,你沒好好在蕭侯爺身邊當差,倒有閒情逸致逛進竹林子來,你說,都成什麼事了?”蕭陌嗓聲沉靜且幽柔,卻聽得人心底發毛,兩名受了些內傷的武婢離他近些,都有些想用爬的爬回她們家夫人身邊尋求庇護。 「啊,不好說嗎?讓我替袁教頭說說吧。”蕭陌五指成爪按住他的喉,笑呵呵又道:「是蕭侯爺蕭延盛給閣下派差事,要袁教頭領著侯府中你帶出來的一票精銳手下,又跟蹤又埋伏的,最後直闖竹林裡抓人,是嗎?” 姓袁的黑衣客根本無法回答他一字半語,喬倚嫣當成暗器撒出的藥粉正在發揮後勁,多少已吸入體內,任他再如何頑抗也徒勞無功。 「是嗎?”蕭陌執拋又問,提著對方身軀再次狠狠撞牆。 他語調很沉靜,手段很暴力,剛意識到已經安全無虞的阿妞嚇得又鑽進娘親懷裡。 「你回答我,是嗎?是嗎?說啊,是嗎!”問一次就抓著人撞一次,袁教頭即使沒被迷昏也要被他抓著撞牆撞昏過去。 「夫人別去……夫人啊……”芳姑姑攔不住喬倚嫣,眼崢睜看著自家夫人快步上前,未受傷的一手攀在侯爺粗臂上。 素心和丹魄瞪大雙眸蓄勢待發,就怕自家侯爺瘋得太嚴重要六親不認,她們倆若是再讓夫人受傷的話那就太糟糕了,所以即便是侯爺,該出手時亦要出手,絕不能心軟! 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喬倚嫣沒有力氣管旁人了,眼裡只有蕭陌一個。 他招住袁教頭的頸子,她則輕輕掐著他的粗腕,引來他顯得空洞深寂的目光,彷佛一時間規叫不出她是誰,又為何靠近他。 喬倚嫣心頭糾起,菱唇卻是俏皮高揚,脆聲道—— 「侯爺不行喔,你可不能弄死這位袁教頭,悄悄跟你說句心底話,唔……侯爺聽了可不能吃醋。”略頓了頓,她還當真踮高腳尖、湊上紅唇在他耳畔輕吐。「他是我很想要、很想要的,侯爺別跟妾身爭啊,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眼前嚴峻又英挺的面龐直直面對著她,喬倚嫣想慢慢等他回神,但心上的疼痛越擴越大,她的指不知不覺撫上他剛硬面龐,帶著避無可避的鼻音低聲細語—— 「我都知道的,他的烏鞭擊在地上、石上造成的痕跡,跟你背上的鞭痕是那樣相似,蕭侯爺當年就是命他當眾鞭打你……即便僅是個聽令辦事的『執行者』,他那樣傷你,妾身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蒼白雪顏露出既嬌又豔的詭笑。「既已捕獲,侯爺不能輕易說殺就殺,妾身可是想了好多法子回報,你別跟人家搶嘛,好不好、好不好嘛?”最後連耍賴撒嬌的招式都用上,非常地沒臉沒皮。 但……棘手了! 竟然還是召不回她家侯爺的神識,而那只掐住袁教頭喉頸的巨掌則越縮越緊,大有猛地使力便要掐斷對方頸骨的氣勢。 喬倚嫣銀牙一咬決定跟蕭陌賭了。 她螓首微垂,雙眸微微轉了轉呈現渙散狀,軟唇一嚅—— 「好、好暈……侯爺……我看不清楚你了……” 跟著,她放任身子軟倒。 都做好要重重跌落地面的打算,一雙鐵臂在千鈞一髮間把她摟進懷裡,將她打橫抱起,抱得又牢又緊,而她仍然聽到「砰”地一聲巨響,那重重跌落地面的人,卻是另有其人。 「嫣兒!”呼喚膽戰心驚,在她耳邊爆開。 喬倚嫣雙眸瞬間泛潮,喉頭發堵。 她到底是賭贏了。 她終是贏過他多年積壓在內心的那一股憤恨,往他心裡又深進一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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