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霸氣嬌娘子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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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儘管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她有情,可他無意,那他們倆湊在一塊兒反正也幹不了什麼,還不如把重心放在他的身子骨上,那還實在些。 自覺想得通透,喬倚嫣大大松了口氣,對著面無表情的蕭陌脆聲道—— 「我這兒的醫治器具隨時都備得妥妥的,半件不缺呢,侯爺就大大方方地卸衣脫褲往榻上躺平吧,在妾身眼裡,你是病家,咱倆僅是醫病關係,我絕不會心猿意馬亂來的,我真心保證。」舉起三指對天發誓。 她發現眼前的男性峻龐又出現那種她無法看透的古怪表情。 算了,看不透就看不透,她能抓緊時候替他拔掉病灶才是重中之重。 然後蕭陌在僵化片刻後,終於很乖很聽話地動手自個兒脫了。 來吧來吧,快讓她瞅瞅是怎麼個「不太好看」法,她就期待看盡他啊,怎可能覺得他不好看?絕對不可能! 當蕭陌決心在她面前卸衣脫褲,那便是去個精光,身上不留一絲半縷的遮掩。 他不僅光溜溜、赤條條立在她面前,還為她「展示」了自己最最難以入目的地方——他緩緩旋過身,任整片慘不忍睹的背部坦露在她面前。 他沒有欺負她,絕對沒有。 但,他卻驟然聽到她哭出聲來。 §第六章 允你報恩 沒有哪個姑娘家在親眼目睹男人將衣褲一件件卸下還能鎮定自若,如果有,肯定是裝的。 喬倚嫣以為自己裝得挺好。 蕭陌被她說服,肯「坦然」相對,那樣再好不過,儘管他的「坦然」有些矯枉過正般稍稍過頭,但也沒有不好,她受得起。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具陽剛精壯的男性身軀,硬頸寬肩,勁臂窄腰,腿長而有力,柔暖燭光將他身上每一塊肌理映出明暗,所勾勒出來的線條優雅又充滿力度,強焊中透出韌勁。 直到他沉靜轉身,將背部完全展現,原還強作淡定、其實既羞又喜的她,腹部就像被狠狠揍了一拳,瞬間疼得她五官扭曲、額滲冷汗。 莫怪他不喜讓人碰觸。 莫怪之前硬蹭去幫他沐發,才摸到他的背,他反應會那麼大。 莫怪那時殘留在她指上的觸覺會那樣不平滑。 從身後看他,那身型更是虎背狼腰,但他整片背部到腰臀佈滿深淺不一的長條疤痕,疤痕層層疊疊交錯,有好幾道應是當時皮開肉綻得十分厲害,又沒有仔細照顧,留下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尤其是背央的那片肌膚,找不到一小處平坦,像被燒紅鐵塊烙過似的,形成凹凸不平的整大塊暗紅色。 喬倚嫣是聽到嗚咽聲才曉得自己哭了。 可她有什麼資格哭? 是她要求要看,哭個什麼勁兒? 該哭的是那些欺負他的人,如今他是她罩的,這筆賬得仔細算。 「脫光光算什麼嘛?你不害臊,人家我、我都害臊了!」她輕聲嚷嚷,抄起榻上的大紅喜被撲過去。 蕭陌身上一暖,不僅肩上披著被子還連人帶被被喬倚嫣從身後抱住,方才聽到的嗚咽哭泣彷佛是錯覺,但他知道不是。 她哭了,又感到難為情,才故意這樣鬧他。 「天氣還這麼冷,侯爺若凍破皮,妾身可要捨不得。」她鼻音略重,隔著被子,小臉在他背後蹭了蹭。 下一刻,蕭陌輕易掙開她的圈抱轉身面對她。 披著被子、散著發的他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凝視彼此的兩人都不在意,只看到對方眼中的光,即便仍捉摸不定、朦朦朧朧,也是真誠的意。 「……那是鞭傷。」凝望了好半晌,喬倚嫣率先開口,知道自己眼睛定然紅紅的,因為一直有溫燙的什麼威脅著要流出來。 她吸吸鼻子,揚唇。「除了鞭傷,還有烙痕,容妾身想想,嗯……若猜得不錯,應是鞭傷太過嚴重,皮開肉綻幾可見骨,如此流血不止,侯爺乾脆讓人替你把傷口全烙得黏住,是嗎?」 他眉峰微擰,點了點頭。「……嗯。」 她對付著喉中無形的硬塊,深吸一口氣—— 「妾身既已關注侯爺多年,對於當年景春蕭氏將你從族譜中除名一事,早就耳聞,更聽說他們光逐你出家門還不夠,還要你領五十鞭當作『剔肉還母、削骨還父』,從此斬斷血緣之親,視為陌路。」她語調有些不穩,頓了頓問:「侯爺背上慘不忍睹的『傑作』便是那樣來的?」 他深深看她,兩片薄唇最終磨出聲音來。「是我爹……是蕭侯爺命人打的。『剔肉還母、削骨還父』……只是我親生阿娘在我十歲時便不幸病故,這當眾『剔肉還母』的名頭,也僅能恭請嫡母出面勉強擔著。」話中有絲嘲諷。 意思是他受鞭打時,蕭家那些人全在一旁看著呢! 喬倚嫣氣到一顆心直發抖。 蕭侯爺真是想把親生兒子活活打死,瞧蕭陌背上好幾道交疊的鞭痕,根本是幾鞭下來都落在同一處,足見當時被命令下手之人手段有多高明又多兇殘,真是蕭侯爺養的一條好狗啊! 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蕭家為何要那樣待你?」其中因由被掩得甚深,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薄冷俊唇一勾,似笑非笑,恍惚還滲出些軟意。 「喬大小姐身為喬氏大商主事,還有什麼查不出來?禦史台那些言官們扣在我頭上的罪狀條條分明,幾乎傳遍天朝各地,說書客們都能拿我的事寫上好幾折說書段子,你沒聽說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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