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霸氣嬌娘子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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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混賬!他「咕嚕」個啥勁兒! 喉頭無端端發燥是怎地回事?有病嗎! 原想藉由惹火對方好摸清「敵軍」性情,結果困窘的……竟是自己。 蕭陌臉色驟沉,壓下不該浮升的熱氣,五官線條登時峻厲得宛如刀鑿。 另一邊,喬倚嫣似沒聽到他那一聲吞咽口水的咕嚕聲響,正忙著把腦袋瓜轉來轉去,展現各個角度供他確認。「哪,將軍不說話,那就是無話可說了,我才不是細作,你心知肚明卻要冤我,妾身不服,你、你……總之將軍得給個說詞不可。」 靜。 靜到蕭陌兩耳發燙,心音已鼓得耳膜陣陣熱脹。 「所以……可以替蕭某拔針了嗎?」他故作鎮定,應她所求給了所謂的「說詞」,一邊將挨針的手舉到她面前。 哼,他這是刻意轉移話題呢。喬倚嫣皺起巧鼻輕哼一聲。 她沒想跟他強的,也不想跟他鬧什麼倔脾氣。 畢竟是她喬家的大恩人,是她藏在心底最耐人尋味的一抹風景,無誰能夠抹去…… 她選擇坐回原位,捧著他生滿硬繭的粗掌仔細拔針,再用棉布擦去隨針而出的顆顆血珠,最後的最後再塗上特製藥膏,好生按揉一番。 突然,咱們的大將軍出聲打破這一份醫病之間的靜寂—— 「你之前的話還沒說完。蕭某接下來欲做的事,你看出什麼?還知道些什麼?」 哼哼,裝什麼冷酷淡定,忍不住了吧?喬倚嫣在心裡對他扮鬼臉。 她並未立即答話,是從容結束整個灸藥針療的過程並收拾好器具後,才揚睫迎向蕭陌的注視,菱唇上的笑略顯狡黠—— 「妾身是看出來了,只要將軍實實在在被確認『已亡故』,那北蠻聯軍必會再次集結而來,可惜妾身不是蒙刹細作,沒法兒讓將軍拿捏,但慶倖的是,將軍手中已穩穩捏住一名真細作,將軍想來個將計就計,誘敵入彀,妾身是能幫上大忙的,你信不?」 蕭陌眉間成巒。「你能幫什麼忙?」 菱唇上的翹弧拉得更開,露出潔白貝齒。「妾身能為將軍哭棺啊。」 「……」剽悍精明的某位大將軍很是傻眼。 兩日後,夜半時分,大軍屯堡行軍大都統府的深院內,傳出一聲響亮又悽楚的女子哭號聲。 是誰跟天借膽了? 敢在這座守衛森嚴的將軍宅中號啕大哭,還越哭越發淒厲,都沒人管嗎? 等等!原來夜半大哭的人是……是這座宅子新來的女主人——將軍夫人! 難怪無誰能管,當家主母在自個兒府裡哭啼,她愛怎麼哭就怎麼哭,只是總該有個緣由吧?明明是奉旨嫁進來沖喜,該要擺出歡歡喜喜的樣貌才可,如今卻連樣子都不裝了,哭得這般淒慘,跟號喪沒兩樣……啊!啊啊啊!號喪? 是號喪沒錯啊! 行軍大都統府的某個暗處,細作伏在那個角落已整整一個時辰,兩眼瞬也不瞬直盯著燈火通明的主院。 自大將軍蕭陌在戰場上落馬被扛回來後,主院四周的戒備嚴密到前所未見,這段時候能踏到裡頭的除了幾名心腹將領和親兵,另一位就是受天朝皇帝賜婚嫁來沖喜的新晉將軍夫人了。 但今夜的主院很不尋常,守衛的調度沒能按部就班,似因裡頭出了大事,終才露出這點空隙讓人鑽探進來,加上主屋裡哀慟不已的女子哭聲,還有僕婦和婢子們的頻頻勸慰—— 「夫人要保重自個兒身子啊,將軍大人他、他受那箭傷本就兇險……欸,熬不過閻王爺那關又能怎樣?總歸都是命,接下來會有很多事得處理,全靠您發落,您可不能把自個兒哭壞。」 「是啊是啊,芳姑姑說得對,將軍既然都這樣了,而您也嫁進來了,往後這行軍大都統府裡的大小事兒全落在夫人肩頭,素心會護著夫人,夫人也要保重自個兒啊。」 「夫人別哭,很傷身子的,您、您這麼個哭法,丹魄也、也忍不住要哭了……嗚嗚嗚……」 「臭丹魄,哭個啥兒勁兒,惹得夫人哭得更厲害了啦!你、你……嗚嗚嗚……可惡,害我也要哭了,嗚嗚嗚,咱們家夫人怎麼這麼可憐,將軍也實在是個沒福氣的,怎麼就這麼去了,嗚嗚嗚……」 終於,紙包不住火了吧? 窺伺這一切的細作兩眼放精光,興奮之情無比澎湃。 看來前兩天的「召心腹副將們入內議事」,若非蕭陌迴光返照,便可能是為了交代後事。 大將軍這一撒手人寰,直接受到衝擊的自然是枕邊人,而這位喬大小姐儘管掌著喬家產業,說穿了不過是一名商家女,到底是女子啊,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只曉得哭,竟不懂「大將軍之死」這樣的消息若外泄,會帶來如何的震盪。 愚婦啊愚婦……細作咧嘴無聲笑開。 是夜,大軍屯堡被喬家的車隊鬧了個雞飛狗跳。 不少百姓揉著惺忪睡眼出來探看,搞不清楚發生何事時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待定睛瞧出是什麼玩意兒經過家門口,全驚得關窗落閂,口念佛號。 連細作覷見那玩意兒,眼珠子也快瞪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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