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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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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珍珠回到南部老家已經兩個多禮拜了。 初春,空氣中還帶著些冷意,珍珠將腳踏車隨意地扔在乾草堆上,沿著田埂走去。一旁有六、七棵芭樂樹,長滿了青青綠綠的土芭樂,幾株枝丫承受不了果實的重量,紛紛垂了下來。 珍珠隨手摘了一顆,在衣上擦拭著,蹲坐在陰涼的樹影下。她咬了口芭樂——唉!既酸又澀,實在不太好吃。 輕咳了咳,她撫摸著左胸的傷口,可能是一下子活動過量,覺得胸口隱隱刺痛。 那一槍沒有命中心臟,只差零點五公分左右,可以說是貼著心臟過去。 那天,由手術搞出來後,在外頭焦急等候的是老爹和老媽。她住了一晚的加護病房,醫生宣佈她脫離險境,隔日便移到普通病房去了。 接著,親戚、同事們和大學死黨,不停有人來探望她,同時她還得面對警方的偵訊。她不知道聶濤運用了什麼關係,臺灣各大報竟然登載—— 幫派互爭地盤,無辜路人遭受流彈波及 還有幾位不相識的好心「陌生人”指證歷歷,向警方解說當時狀況,和她中彈的過程。 而聶濤,從那時起,就再沒出現過。但她住院的那一陣子,幾次早晨醒來,會驚異的發現病房旁的茶几上,擺上了花。有時是一株紅玫瑰、一束海芋,甚至是一小把的鮮紫薰衣草……這個季節,他去哪裡找來的? 他是否常趁著夜闌人靜,趁著她熟睡,偷偷佇立在她的床前?她不懂,他為何不和她說說話? 出了院,她向公司請了長假,回來南部窩著。這兩個禮拜來,她什麼都不做,只是思考,想自己、想他,想她和他之間可能的將來。 其實,在心頭小小的角落裡,她在等待著,等著聶濤。如果他在乎,他會來的。 珍珠將吃剩的土芭樂往旁一扔,幾隻小麻雀輕巧跳來,啄食著芭樂上的種子。地上散落了幾枝樹枝,她順手撿起,有意無意的拔掉枝上乾枯的葉子,心裡跟著數著——他在乎……他不在乎……他在乎……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拔掉最後一片葉,得到這個答案,雖然只是自己無心的預測,心中依舊隱約感到不安。珍珠瞧著手中光禿的枝出神。 遠遠的,母親的聲音響起,打斷她的神遊。她抬頭,見到老媽騎著家裡買菜用的摩托車,嘎嘎作響的沿著顛簸的泥土路而來。 「珠珠!”海母天生嗓門就大,叫喊聲裡,夾帶著一股興奮的情緒。 「我在這!” 珍珠站起身,雙臂高舉來回揮動。她揮著揮著,動作愈來愈慢愈不確定,最後手竟停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直視前方。 她的目光當然不在老媽身上,而是坐在那台快要解體的摩托車後座上的人。 不、會、吧! 眨了眨眼,她完全無法消化眼前的狀況。 海母三兩下停妥車,穿過田埂,搶在那男人之前走來,神神秘秘地問,「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什麼?” 「前陣子在電話裡,你說你有中意的人,是不是他?你說說話呀!發什麼愣?到底是不是啊?” 珍珠驚訝的說不出話,她反射性的點頭,眼睛仍直直地看著朝她而來的身影。 「這個男的長得好霸,比不上甄先生斯文,又冷又硬像塊鐵板,有什麼好的?” 珍珠還是吐不出話,她眼睛圓、嘴巴也圓,表情令人發噱。 「哎呀!我不管!”海母壓低聲音,一把扯下女兒還高舉著的手,急急地說:「現在沒時間,待會兒回家,我要好好審你。晚上留他在家裡吃飯,聽到沒?” 她匆忙交代,向後瞥了一眼,發現聶濤已站在身後,她立刻漾起笑容,「聶先生,我們這裡拐道多,路又窄,你那輛轎車開不進來。開不進來,就找不到我女兒。還是我的二手機車好用吧?” 在她心中,很自然的以「最佳金龜婿”的標準來評量聶濤。當然,以他那副天生冷然性情,想得到好的評價,確實頗具難度。不過女兒有人追求,還追到家來,這點讓她十分開心。再加上南部人好客的熱情因子,因此,面對眼前這位酷男,她的態度也熱絡了起來。 珍珠暗暗拉了拉老媽的衣角,卻被她一手拍掉。 「你和珠珠,你們好好聊聊。”海母朝珍珠擠眉弄眼一番,便發動她的摩托車,又噗噗地騎遠了。 「你母親很可愛。”他淡淡地道。 「當然,不然怎麼生得出可愛的女兒。” 之後,兩人之間漫著短暫的寂靜,只有小麻雀兒在枝頭上飛來飛去,吱吱喳喳地鬧著。 「你回來了,怎沒讓我知道?” 聶濤開口打破僵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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