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娜 > 愛你,驚險刺激 | 上頁 下頁


  他甩甩長髮站了起來,順手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這是珍珠聽他一口氣講最多話的一次。他竟說她是派來迷惑他的?像他這般薄涼性情,他如果會受迷惑,天真要下紅雨,南極冰山要融成岩漿了。

  珍珠恨恨的吸著鼻子,用手背擦掉滾落的淚水,又恨恨的下床去,撿起昨夜掉落的休閒褲套上。沖入浴室,她低頭銜住水龍頭開口,發狠的灌著水,也不管衛不衛生、幹不乾淨。

  水浸濕了她的長髮和大半臉頰,她抬起頭來,兩眼直直地瞪著映在鏡中的自己——胸部起伏著,劉海濕透的貼在額上,小臉紅潮未退,紅通通的。

  她就是討厭自己這模樣!珍珠苦惱的一跺腳,心裡好煩。他說她是來迷惑他的,她卻認為,他才是那個使人迷惑的罪魁禍首。才短短一天一夜,她已被他攪得暈頭轉向,只會哭。害怕、生氣,一點建設性的思考都沒有。

  如果可以跟他心平氣和地談談,如果他別動不動就「攻擊”她的話,誤會或許能說清楚……她隨即又奮力的甩頭,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停止!

  可是,愈叫自己別想,他吻她、摟著她的畫面愈在腦子裡囂張亂竄。

  珍珠突然自憐起來,她長這麼大,從沒交過一個知心男友。一直以來,她全心全意守護著自己的清純,縱然個性略帶男兒風,又加入劍道社和一大群學長、學弟混成堆,她仍期望著一份感情。但他怎能這樣,霸道的奪了她的吻,隨意摟著她的身子?一定是因為如此,才鬧得她滿腦袋瓜子全是他的影像。

  非逃不可!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瘋的。

  思及方才他提到香港的刑房,珍珠忍不住聯想到滿頭白髮的華醫生,以及那具殘破的屍身。她不禁機伶伶地打個冷顫,如果真被殺了,連遺體都要受虐待……

  不行,她一定要逃!

  已有三天,珍珠沒再受「騷擾”——聶濤自那日離開後,就一直未再回來。但她等於被軟禁了,房門雖未上鎖,門邊卻多了一位全天候站崗的「保衛人員”。

  想出房門當然可以,如果願意容忍被亦步亦趨的監視,身旁永遠粘著一隻大跟屁蟲的話。即便如此,她的活動範圍也只局限於房門外的客廳和小型健身房。

  珍珠不確定自己還在不在新宿,她所處的空間找不到一扇窗,外面的車聲卻不絕於耳,所以這裡肯定是在鬧市中。她這幾日仔細的觀察,想找條逃脫的路線,無奈除了客廳另一頭的門外,這房間幾乎算是密閉空間。

  然而現在不快快想法子逃脫,等那冷薄男子回來,她百分之百會被「將”得沒有退路,死棋一著。

  在床上窩了一整天,珍珠滿腦子全是這檔子事。

  忽然間,她從床上彈坐起來,臉頰上微微染著興奮地急急沖向門邊,飛快的打開門。

  「我真的要悶壞了,讓我曬曬陽光好不好?一會兒就好,拜託啦!”

  照慣例,她又見到守在一旁魁梧的男子,淩揚。

  珍珠暗歎口氣,這人肯定是聶濤的得意部屬,看他那幅不苟言笑、不容褻玩的悶樣就知道了。不同的是,在淩揚粗擴的外表下,是顆老實忠厚的心。

  果真,聽了珍珠的央求,他只是簡單的搖搖頭,連開口說個「不”都懶。

  「拜託拜託啦,要不然隔著窗戶玻璃曬曬太陽,看一下外面也好。求求你啦。”

  珍珠的語調愈來愈可憐,說著說著,大眼就要擠出淚來了。「拜託,一次就好,我發誓只曬十分鐘。”

  淩揚抿了抿嘴,想甩開她抓著他衣角的手,可是珍珠死也不放,仍是無辜的閃動大眼,博取同情。漸漸的,淩揚樸直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求求你……”珍珠再加把勁,利用他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淩揚扯松脖子上的領帶,勉為其難的開了口,「只能十分鐘,不多不少。”

  「謝謝!我就知道你會肯,我就知道!”

  珍珠心中雀躍不已,一套逃離計劃在她腦子裡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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