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娜 > 愛你,驚險刺激 | 上頁 下頁


  接著,紙門便拉開,一名男子立於門側,而身形嬌小的女子則筆直朝珍珠走來,二話不說的伸手捉住珍珠的手臂,打算將她拉出被窩。這還得了,被子下的身子光溜溜的,她讓這個無恥色狼奪了初吻已經夠淒慘,難不成還要當眾赤身裸體?珍珠扯開喉嚨,叫得驚天動地,死命地抓緊羽被,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躲著那名女子。「同為女性同胞、弱勢族群,你怎麼可以助紂為虐,為虎作悵,是非不分……」她嘰哩咕嚕的叫著。那身材玲瓏的女子一捉沒將珍珠拉起,俯身再試,反被珍珠滾動的軀體絆倒,兩人在那床被子裡扭過來扭過去,情況十分滑稽。

  結果底下的被單讓珍珠卷成幾圈圍在身上,她俐落的在胸前打了個死結,隨手又扯來那惡男落在地板上的西裝外套,密密罩住裸肩。「停!」她大喝一聲,包著被單的雙腳用力一踹,掙開了女子的糾纏。「要見誰好好講嘛!幹什麼一上來就動粗,我又沒說不去。」她總是這樣,其實心底嚇得要命,下一秒鐘卻可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變得勇氣百倍,等衝動過去,又怕得血色全無。她掙扎的站起來,裹著被單的兩隻腳搖搖晃晃跳了幾下,才穩住身子。她肩上披著過大的外套,頭髮散亂的垂至臉頰和額前,不倫不類的,但她可沒心情自嘲,一雙大眼直直瞪著那名女子,充分表現出不太爽的情緒。。

  那名女子也在打量珍珠,眼神說不友善也不儘然,只是估量的意味占了大半。珍珠緊盯著她,吞了吞口水。說正經的,眼前這位身長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女子,生得實在惹火,五官精緻得沒話說,還配上一副足令雄性動物噴盡鼻血的身材。

  珍珠真覺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來了。這絕非她的錯,只是那對沒有E,也有D的「波」,實在讓人很難不去行注目禮。女郎有些不悅,輕哼了一聲,才使珍珠小姐回過神來。登時現場一陣尷尬。珍珠不太好意思的清清喉嚨,「趕快把誤會說開,要見誰,我跟你們去就是了。你,」她手指著美豔女郎,「你別再來扯我的被單了,拜託。」

  結果,被單包得太緊,珍珠沒辦法走動,只能以小碎步移動。那一男一女走在前方,珍珠在中間,殿后的就是「長老」。好幾次,珍珠差點被腳下的被單絆倒,都是他出手捉住她肩頭那件外套,像捉小雞般抄正她的身子。

  但珍珠不領情,就怕身上那件衣服也被奪走,所以他每扶一次,她就回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眼下珍珠又拐了一下,他索性不出手,兩隻手交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珍珠痛呼出聲,著著實實跌了個狗吃屎,接著一連串的詛咒如行雲流水般。由她的口中吐出來。唉!劍道社裡的女生社員就只有兩個,男生卻有二十來個。這些惡言惡語她早耳熟能詳,她只是撿了些「不怎麼堪入耳」的詞來用而已。她扶住牆,踉蹌的站起,嘴裡仍不停的咒駡著。待她站定了身子,抬起頭。卻看見那一男一女睜大了雙眼,滿臉驚愕的望著。珍珠好奇的順著他們的視線回頭一瞧。「很好笑嗎?誰叫你衣服不還我!」她朝著長老沒好氣的叫著,遽然,她的眼睛大睜,「你……你會笑也!」他的嘴角自然的上揚,臉上不帶任何譏譏誚,軟化而溫和。雖然這笑容僅僅是曇花一現,卻讓人印象深刻。

  §第二章

  珍珠發現自己低估了「同夥」的數量。進入這個房間後,有好半晌,她只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大群人。他們全都穿著鐵灰色的全套西裝,男女皆有。而珍珠一身白被單和過大的黑色外套,讓她顯得特別突兀。她瞥了眼站在右前方的長老,他背部肌肉十分發達,棕褐色的皮膚上交錯著十來道傷痕。不知在等待什麼,整間房裡百餘人站得筆直,連呼吸聲也淺淺的,全是僵到最高點的一號表情。珍珠對他們投射在她身上敵意與好奇的目光感到恐懼,身子不由得往那惡男的背後縮了縮。

  她也怕這男子,不過至少現在面對的是他的裸背,而不是那對厲眼。不久,一名手下從人群中走出,恭敬的站在惡男面前。「長老,華醫生已經解剖完畢。長老要等華醫生稍後整理的報告,還是要親自入內詳談?」

  「我進去。」眾人見他舉步向前,主動的分成兩邊,讓出一條路來。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轉身握住珍珠的臂膀,強行押著她。方才珍珠實在等得無聊,竟認真數起他背上的疤,這時她忽然大聲嚷嚷起來,「天啊!你真是好強鬥狠,光是背上,就有十七道亂七八糟的傷。我看就連送綠島管訓的大哥們,身上的傷都沒你多。」

  四周的百餘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抽氣,接著,又陷入一片沉寂。珍珠原是盯著他的背,他這一轉身,就變成盯著人家的裸胸直瞧。她臉蛋不禁紅了紅,慌張的抬起頭,才知道全場的視線全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仍不友善,不過,似乎多了一點點……欽佩?

  一群怪人。珍珠搖搖頭。他還是執意拖著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別扯,我的被單要松了!你文明點行不行?別老是動手動腳的。」他沒睬她,側頭詢問剛剛那名手下。「東西還在床上,還沒清理?」他見手下點了點頭,滿意的冷笑一聲,轉向珍珠,那抹冷笑還留在唇角,眼中閃著惡意的光芒。珍珠見狀不禁打個哆噱,說話的聲音又開始顫抖了。「我走,我……自己走。」她努力移動著,一邊詛咒他,一邊由他的身後探出頭來。才發現原來這群人的後方還有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門,。門的顏色和牆相同,不留心的話,不易察覺。

  窄門內的房間不是很大,牆的漆色很新,桌上散放一堆手術用具,還有一些沾染了血跡的棉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藥劑。踏入這裡,不知怎麼的,珍珠就是覺得不舒服,有股想逃的衝動。可是要奪門而出,還得先料理箝住自己不放的大掌……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房中那股隱隱的腥味令她極不好受。

  這時,自角落藍色屏風後,探出一顆灰白頭顱。「阿濤,你該早些知會我的。這裡器材短缺得厲害,做什麼都不便。」他埋怨著,邊脫掉橡皮手套和口罩。仔細一看,他的年紀絕不超過四十,可是卻已滿頭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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