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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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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把頭一偏,表示這等惡劣而沒品位並且很有可能影響到小孩子身心健康的事情,它是堅決不會去做的。 她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也不做那也不做,那究竟要怎麼惹事嘛。要不,咱們進了村子,然後見機行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它點了點頭,跟隨她向村子的方向走過去。 所謂「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現實往往和預期相差甚遠。當一人一狼走進村子的時候,原本預期中的那種村民被狼的出現嚇得到處逃竄的景象並沒有發生,與之相反,當他們剛走進村子,就有一位老奶奶眯了眯小得就快看不見了的眼睛,隨即伸手拍了拍變身為狼的張寬德的腦袋。 「呦,這條大狗真能幹,還能馱東西呢!」 「那不是狗,是狼。」沃華池好心地解釋道。 老人家在聽到這句話時,瞪大了眼睛。就在沃華池以為她被嚇到了的時候,她突然大叫起來:「天啊!太驚人了!原來是狼啊!呦,不僅是狼厲害,小姑娘能把這狼訓練得那麼聽話,更是厲害!」她沖沃華池舉起了大拇指,隨即扯起嗓子就向村子裡吆喝起來,「大家快來看啦,好乖的一隻大狼,還能馱東西呢!」 伴隨著「劈裡啪啦」此起彼伏的開門聲,眾多腦袋從屋裡探了出來。隨即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村民全部奔了出來,團團圍住了一人一狼,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呦,真是狼嘛,好厲害。小姑娘竟然能馴服狼,還讓它這麼聽話地馱東西,真是不簡單!」 「是啊是啊。對了,說起來,狼的力氣一定很大吧,很能馱是不是?一定比我們家那頭老牛還有勁呢!」這個聲音就顯得有些羡慕了。 「啊!」聽到上面村民的說辭,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姑娘,我家騾子前兩天把腿摔斷了,你這狼兒能不能借我用兩天,我得去對面鄰村的兒子那裡把他給我的米馱回來。」 天啊,這些人是怎麼了,不但不怕狼,現在還打起「狼勞動力」的主意了?!張寬德驚詫萬分。看了看四周全是村民,它突然想到這時如果發難惹事的效果一定最好。但是再一思忖,這圍觀的人當中還有不少老人和孩子,萬一被嚇到跌倒什麼的怎麼辦?懷著這種想法,它只能乖乖地任由好奇的眾人上下其手。有個孩子甚至用力拔它尾巴上的毛,疼得它眉頭一緊,但它卻不敢齜牙咧嘴,怕嚇到了小孩子。 看出了它的隱忍,沃華池趕緊拉開了小男孩。玩不到大黑狼,那小孩子立刻哭了起來,怎麼勸都勸不住。張寬德認命地歎了口氣,慢慢地走到那小男孩身邊,用頭蹭了蹭他。見它大黑狼安慰自己,那孩子立刻就不哭了,睜大了眼望著它,隨即「嘿嘿」一笑,竟然一個翻身爬上了狼背,以騎馬的姿勢拍打著黑狼的屁股,一邊還「駕——駕——」的指揮。張寬德沒有辦法,在心裡苦笑一聲,行動上卻順著那孩子的意思,馱著他慢慢小跑起來。 大人們看黑狼如此溫馴,都放下了心。而小孩子們見黑狼馱了他們的同伴,個個都爭著要騎黑狼。一擁而上包圍住張寬德,有拉它尾巴的,有拍它腦門的。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張寬德又顧忌著不能嚇到小孩子,於是疼了也不齜牙咧嘴,最多皺皺眉頭。沃華池看得心疼,沖進孩子群裡將張寬德抱在懷裡,顯示自己的所有物。一干小孩立刻集體號啕,哭聲震天。一人一狼沒有辦法,只得認命地供那群小孩子們玩耍了。 清晨時分進入村子就開始被人們包圍,隨即就成為了小孩子們的玩物,到了傍晚,最後一位家長將自己的孩子領回了家,張寬德才總算休息了下來,忍不住趴在地上喘氣。而沃華池因為要注意照應著不能讓小孩子的惡作劇傷害到張寬德,另一方面又得算準時間,不時地抱它一下以防止它在眾人面前突然變回人形,因此,她這一天也是累得不行。 謝絕了一位村民邀請他們留下來吃晚飯的好意,一人一狼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早點離開這個無論是好奇心還是精力都過於旺盛的村子,回到自己的城堡好好地睡上一覺。拖著沉重的腳步,一人一狼往樹林中城堡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樣?」一邊走,她一邊問它。在看到它搖了搖滿是黑毛的腦袋時,她笑了起來,疲憊的笑容中滿是溫柔的神色,「你少騙我。我知道,你今天是被折騰得不輕。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原來是想去惹事的,結果反而被玩得只剩半條命了。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旺盛啊。」 是啊。它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那群小孩子雖然沒有惡意,只是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拔了幾根它的狼毛。但是每個小孩都來拔一根,就差點沒把它的尾巴拔禿了。再加上一個個都要試一試騎狼的滋味,於是劃拳排隊,輪流騎著它到處跑。這一天下來,雖然沒有武林高手、巨龍或是黑道老大的武力威脅,卻讓它感覺比前面在其他異世界的任何一天都要累得多。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它跟著她緩緩地向城堡的方向走去。然而走著走著,它感覺到她的腳步越來越慢,於是用那碧綠的眼眸注視著她,隨即「嗚嗚」了兩聲,表示詢問。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咱們歇一會兒好不好?」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道。見它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隨即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坐了下來,靠著樹幹閉目養神。 喂,你這樣要睡著的。它如此提醒道,但是開口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於是它用頭頂了頂她的手,示意讓她起身,撐著走回城堡再去睡。但是它的提醒顯然已經遲了,沃華遲的呼吸漸漸平緩而均勻,顯然是已經先會周公去了。 張寬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抖落背上的包袱,然後用嘴解開,叼出一件斗篷來幫沃華池蓋上。再然後,它趴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守著。 或許是因為狼毛比較暖和,睡得迷迷糊糊沃華池,漸漸往張寬德這邊靠過來,扒住厚厚軟軟的狼毛不放。突然間,她覺得身邊一冷,不由得驚醒。伸手摸不到溫暖的狼毛,只摸到了溫熱的皮膚。她驚訝地張開雙眸,只見張寬德已經變回了人形,正紅著臉抬頭望著月亮,就是不敢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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