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乞丐郡主戲諸葛 | 上頁 下頁
三十


  「在下雷亦昀,是甯南王府之人。」他邊說,眼神邊不停瞟嚮往這兒跑來的田蜜。

  「擎哥,你在跟誰說話呀!我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田蜜喘著氣說。

  「蜜兒,你來的正好。」諸葛擎將田蜜拉至身側,直覺她與眼前這位自稱是甯南王府的男子有關。

  「怎麼回事?這位是——」蜜兒也瞧見諸葛擎身邊多出了一位與他同樣器宇非凡的男子。

  諸葛擎輕捂了一下田蜜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才轉向雷亦昀問道:「雷公子你既是來自甯南王府,不知有何貴事?該不會只是為了和我比試一下吧!」田蜜心想:怎麼搞的!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甯南王府」!天底下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她頭好暈,算了,讓擎哥去傷腦筋吧!她準備回老地方歇一會兒。

  「蜜兒小姐,請留步。」雷亦昀倏地擋在她的前方。

  「你要做什麼?你認識我?」蜜兒求助的眼眸看向諸葛擎。

  諸葛擎向前擋在雷亦昀與田蜜之間,已感覺得到他所猜測的結果已愈接近事實了,「雷兄,你怎會認識蜜兒」「如果我求證屬實的話,我和她應該說十五年前就認識了。」雷亦昀含著瀟灑的笑意道。

  「十五年前?」田蜜此刻腦中已完全呈真空狀態,只能喃喃自語著。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所謂的求證屬實,即是指她的郡主身份。」諸葛擎不喜歡這種打啞謎的攀談,所以直接一語道破。

  「哦!」雷亦昀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他。

  「你一定很愕然,我怎麼會對這件事那麼清楚,其實,這其間有一段陰錯陽差的過往。」他聳聳肩。

  「無論事實如何,我只求看看她的後發根。」雷亦昀雖疑慮,但還是不忘他來此的目的。

  突然,諸葛擎憶及在「錢來客棧」那兩個可疑的跟蹤者,也說過同樣的要求。田蜜卻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後發根,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能告訴我原因嗎?還有,之前那兩個人是不是你派來的?」雷亦昀有趣的笑了笑,「不錯,誰知他們心一急,就把我吩咐的事給搞砸了。」諸葛擎不再說話,由他堅定如鐵的表情中,雷亦昀瞭解,他已準備好聽這段故事了。

  田蜜只是恍恍惚惚的立在那兒,經諸葛擎的叫喚後才激動的叫出:「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父親明明是個乞丐呀!怎麼會變成王爺?還有,我後頸部的胎記又是誰說出去的?老天,我一直以為這只是擎哥隨意的揣測,沒想到竟會是真的!不過,我不相信,也無法接受——」

  「蜜兒,冷靜點,你聽他說完呀!再說,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你應該感到高興呀!」「他們生了我卻不要我,對我的愛連一個乞丐都不如,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田蜜近乎歇斯底里的叫著,她本以為這是絕不可能的,她是為了讓擎哥安心,才讓他來求證的。

  可是,當一切事實擺在她眼前時,又教她如何接受?

  「不,你誤會他們了,當你聽完這則故事後,你如果還恨他們,我絕無話說。」雷亦昀立即勸阻她。

  於是,在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說出十五年前的故事——

  「原來如此。」諸葛擎恍然大悟。

  「原來我娘為了保護我已經死了!」她整個人趴在諸葛擎的肩上,痛哭不已。

  久久,當她在諸葛擎的輕捂安慰後,才慢慢停止了啜泣。接著,她輕輕掀起腦後垂落的秀髮,他們果然見到一朵如玫瑰花般殷紅的胎記印在她的後發根處。

  「你現在看見證據了,能讓我回去看我爹嗎?我求你,帶我回去——」她有些失控地拉扯著雷亦昀的衣袖。「我來這兒就是要帶你回去的,義父已經苦苦找了你十五年了。」

  他安捂她的情緒。「還有,你本名叫田羽琳,以後我就以琳妺稱呼你吧!」

  「田羽琳!那——那個田羽凰又是誰?」她突然想起另一個名字。

  「她是你的堂姊。」他不知她怎會知道這個名字。

  「什麼?!」田蜜苦笑了一下,想不到針鋒相對的兩人,竟有如此親的血緣關係。她懊惱著過去對她實在太不敬了。

  「好了,回去吧!義父為了你,這十五年來過得非常失意,相信他見了你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雷亦昀鼓勵她。

  田蜜看了看諸葛擎,他回她一笑,也就是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事,他永遠支持她,與她站在一塊兒。

  她有了諸葛擎精神上的支持與陪伴,再加上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她已想飛回王府了。

  於是,她在諸葛擎的扶持下,一行三人往甯南王府前進。

  在巴蜀的街頭上,出現了三個陌生面孔的乞丐,他們邊走邊看,像是在找人,又像是在看熱鬧,只不過,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隻破竹扇,在面前揮呀揮的,似乎對這兒酷熱的氣候挺不能適應的。

  近身一看,原來他們是阿傑、阿丁,還有小惠!

  「阿傑呀!這裡的氣候跟邯鄲真的差好多呦!怎麼那麼熱呀!」阿丁跟在後面,不停地抱怨著。

  「我叫你別跟,你硬要跟,現在都已經到蜀了,你還在那兒窮嚷嚷,比小惠一個女孩子還不如。」阿傑責備道。

  「就是嘛!我也怕熱呀!不過,只要一想到就要和田蜜碰面了,就都無所謂了。」此時,小惠真摯的情誼表露無遺。

  「好啦!我不叫就是了嘛!也不知道田蜜人到底在哪兒,更不知道她是賭贏了還是賭輸了,真替她著急。」阿丁的話說到他們三個人的心坎裡去了,只見他們個個垂頭喪氣,滿臉的擔憂又坦白說,這兩個月來,他們三人也並不好過,一路從邯鄲乞討而來,有時人生地不熟的,還會被地頭蛇打壓欺負,白天流落街頭市集,晚上則棲身破廟殘屋,日裡沒好吃的,夜裡沒好睡的,唯一支持他們的就是田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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