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演講奇緣 | 上頁 下頁


  陸璽索性旋身套上上衣,又讓她發現他胸前一樣有傷,而且是道比背後還醒目的傷痕!

  筱寅的視線隨著那蛇形傷疤一路往下,直到了腰際……不知不覺中她的手竟微微發起抖來。

  「孔老夫子說『非禮勿視』,你這一視也未免太久、太大膽了吧?!」他將休閒衫往下拉好,表情變得冷峻。

  「你的疤是怎麼來的?」她指著他胸前那道蛇形標記。

  他瞟向她,「這是我私人的事。」

  「是別人傷你還是為別人所傷?」她恍若未聞般地繼續問。

  陸璽的眸危險地眯起,「你說什麼?」

  「我……我只是好奇。」

  「我已經說過無可奉告。」他目光轉冷,向來不跟任何人說明這些疤來處的陸璽口氣轉為急躁,「你儘量靠過去壁爐那裡,衣服可以快幹些,然後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去。」

  丟下這句話後,他便直接走出屋外,讓筱寅忍不住追上幾步。

  會是他嗎?

  他胸前那道疤痕實在好像,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可是那背後的鞭傷又是哪兒來的?

  只是當年那男孩擁有的是張正直的臉孔,哪像他,邪惡得讓人心驚。這男人以為她希罕知道他的傷怎麼來的嗎?他也太臭美了!

  筱寅趕緊坐到壁爐旁,讓熱氣持續烘乾自己的衣服,思緒全回到從前……心也跟著烘得熱呼呼的。

  施筱寅回到家中,原以為該睡的人都睡了,沒想到她才想躡手躡腳偷偷上樓,卻被一個男人給攔下。

  「施筱寅,沒想到你也會跟著流行晚歸。」

  筱寅沒說話也沒抬頭,因為她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在堵她,「親愛的大哥,你還沒睡呀!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你少耍嘴皮子,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施嘉禾快步走下樓,用力拎起她的衣領。

  「那你說你要怎麼樣?」筱寅無畏地與他對視。

  「我……哼!」他用力甩開她,「老爸每次都說你比我行,只恨你不是男人,這算什麼!我可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兒子,而你不過是個私生女。」

  「那又怎樣?」她一點兒都不在意,畢竟這三個字是她從小聽到大的。

  「我不知道你是這麼無恥,居然連一點點羞愧的心情都沒有。」施嘉禾冷言冷語著。

  「哥,你我的媽媽都不在了,能不能別再說了?」她受不了地回答他。

  「你就會頂我這一句。」他邪邪一笑,「可我就偏不想放過你。」

  「如果你真不想放過我,那也沒關係,隨便你要怎麼做我都會接招。」她說完就要上樓去,接著轉身對他說:「哥,你滿身酒味,以後能不能少喝點酒,爸公司的事幫他分憂些。」

  其實她不是不曾恨過她父親,但那已是小時候的事了,這麼多年他該彌補的都彌補了,真正該抱怨的人已不在人世,她又有什麼好抱怨的。

  「我還需要你來教訓嗎?」他恨得眯起眸。

  「我也不想浪費唇舌。」丟下這話,她便快步奔上樓,不再理會他的叫囂聲。

  有時候,她會為他想,在他心裡爸一向是專情的,偏偏是我毀了他的夢,但又是誰毀了她的夢呢?她不想去探究,因為世事本就複雜,有時候不清不楚還比較幸福。

  施嘉禾緊握雙拳,氣得猛吸口氣,「你別看不起我,我一定會做得比爸更好,你這雜種,等著瞧吧!」

  在房間裡的筱寅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罵她雜種。

  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一點,她渾身發著抖,最後忍不住沖下樓用力撲向施嘉禾,兩人就這麼大打出手,「我可以容忍你罵我、打我,但我不准你喊我雜種。」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雜種就是雜種!」施嘉禾就是知道她的罩門,只要見她不予理睬,他便想到這種方法挑釁她。

  「就算打不過我也要打。」筱寅已然吃了秤砣,怎麼都不肯鬆手,儘管右臉頰已被揍得瘀青。

  「好,那就多給你掛些彩。」砰砰砰——

  筱寅的左腮一拳,後背一拳,連肩部也被手刀砍了!

  狠!好個狠毒大哥,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捧起一旁檀木櫃上的青玉花瓶,她就要往他身上砸下。

  「筱寅!」站在二樓挑高圍欄處的施守義及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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