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大爺,愛自討苦吃! | 上頁 下頁


  突然,她看見上回那位叫小江的從裡頭走出來,唐容兒趕緊上前攔住他問道:「嘿!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他先是皺起眉,隨即眉毛一揚,「哦!你就是那個娘娘腔!」

  「什麼娘娘腔,再說我真會去告——」

  「好了、好了,你現在有空吧?」小江正好受了俞老闆的命令要去請人過來幫忙,可他來這兒才沒幾天,認識的閒人也只有這個娘娘腔了。

  「我是有——」

  「那就進來吧!」也不等唐容兒說完話,他已迫不及待地將她抓了進去,然後就交給她一支榔頭和一堆釘子說:「將這塊木板釘牢,記得要排整齊。」

  「哦!」唐容兒睨了他一眼,有點不高興。如果不是為了找俞十七,她才不來這兒做白工呢!

  就這麼釘了幾根釘子後,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俞十七走進裡頭,於是她趕緊垂下臉,就怕被他瞧見了又會被趕出去。

  殊不知她這個怪異的動作反而引起人注意。俞十七遠遠指著他,「那一個,如果想偷懶的話就請你回去。」

  唐容兒嚇了跳,立刻嘟著小嘴、拿起榔頭釘木板,或許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在防備他的注意,她一個心不在焉下,居然拿起榔頭就往自己的手指敲下去。

  「啊!」那一瞬間,她疼得眼淚都快淌出來了。

  「到底是誰?」聽見這聲音,讓正要離開的俞十七又頓住步子,然後快步走向唐容兒,一把拽住她的手。突然,他一雙斜飛入鬢的漂亮雙眉狠狠擰起,「怎麼又是你?」

  「對,就是我,不過你放心,我今兒個不會再煩你,只求你能讓我留下。」她一邊說一邊抓著指頭,撫揉著手指頭上那股麻辣的疼痛感。

  「你不是對「上寶樓」「非常」有意見?」俞十七眯起眸說。

  「是很有意見,不過你說的沒錯,「上寶樓」是「上寶樓」、你是你,不能混為一談。」她笑的好尷尬,其實那張扭曲的小臉裡還藏著一絲強忍疼痛的偽裝。

  俞十七眯眼望了她一眼,接著說:「你跟我來。」

  「哦!」唐容兒放下榔頭跟著他走,這才發現他居然帶著她往內室走去,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難道是要派什麼工作給她嗎?

  當他們走進一間看似才裝潢一半的房間,他便回頭對她說:「坐下。」

  唐容兒睨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的坐下。

  「把手伸出來。」他隨即又道。

  「什麼?」唐容兒很意外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手受了傷呢?再看看他那一副不耐的表情,她只好趕緊將手伸了出去。

  俞十七將她的手抓了過去,並立刻在她紅腫的大拇指上慢慢施以內力,活化裡頭凝滯的血氣。

  「老天,好疼……」唐容兒緊咬著牙,就怕自己哭出來會在他面前露了餡。

  俞十七看了她一眼才說:「忍一下吧!我看你根本就不像幹粗活的料,但這手……雖然不是挺嫩,但以男人而言也太細了些,你平常都幹些什麼活?」

  「我……掃地、提水、洗衣服……還有做菜、料……料理。」她咬著牙,痛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你會料理?」他望向她。

  「呃!」唐容兒也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說了些什麼,「我……我當然會,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自己總得學會做飯菜果腹吧?!」

  「原來如此,那你家裡還有誰?」俞十七還在繞著她的指,痛得她都快要對他拳打腳踢了。

  「還有……還有姊姊。」

  「父親呢?」

  「他在前幾年也去世了。」見他終於鬆開她的手,唐容兒忍不住重吐了口氣,小臉上出現了一種非常「輕鬆」的可愛享受狀。

  見他這副樣子,俞十七的眉頭又是一皺,「那你們和「上寶樓」是不是有過恩怨?」

  「是有點恩怨,但……很抱歉,關於這個我不想說。」她揚起長長的睫,半帶懇求的問:「俞老闆,拜託你,就收留我在這兒工作吧!」

  俞十七擰起眉直望著她,倒是唐容兒被他瞧得極不好意思地別開臉,「你……你幹嘛這麼瞧我?」

  「我在想你到底會什麼。」俞十七心忖,這小於除了全身帶了股娘兒們味之外,長得也未免太過秀氣漂亮,就這樣讓她杵在那些粗工們之間,好嗎?

  「我會的活兒很多,扛石塊,搬木頭,我都可——」

  「算了。」俞十七打斷她。瞧他說得那麼好聽,他若不被這些東西壓垮就阿彌陀佛了。

  「算了?」唐容兒鼓著腮瞪他,「你就是不肯答應是不?你也總得試用看看,看我扛不扛得起石塊、木頭?如果沒飯吃我一定會餓死,難道你希望我這樣嗎?」

  俞十七看著他那副據理力爭的表情,不禁怔住了,好像他不答應,錯就全在於他?

  「我還以為你與眾不同……算了。」眼看這情形,唐容兒不得已只好放棄。她失望的站起,低著頭往外一步步走去。

  「你有習過字、讀過書嗎?」俞十七的嗓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咦?」她疑惑地回過頭,「你都不用我了,還問我這些做什麼?我當然習過字也讀過書。」

  「那好,不如你就跟在我身旁幫著處理一些事吧!」俞十七也不知為什麼,居然會答應用他,就當他今兒個開發了一道新菜色,心情不錯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唐容兒簡直喜出望外了。

  「不過你得好好做,跟在我身旁可也不輕鬆,雜事很多的。」說完這話,他看看她的指頭,「傷在左手,右手還可寫字吧?」

  「可以。」唐容兒動了下手指。

  「那跟我來。」俞十七看了她一眼,指著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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