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雙面酷哥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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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下起雨來了,是否上天對他的遭遇也感到傷感。喬皚驅車經過一家名為「戀戀紅塵」的PUB,他停了下來。 這家PUB的主人葉思遠是喬皚幼稚園時的玩伴,直到他赴美國求學後即失去了聯絡,卻在十八歲那年,無意間在唐人街的一家中國餐館遇到了思遠,當時彼此只覺得面熟,有一天他正巧撞上思遠,並打翻了他手中的餐盤時,在道歉聲中他瞥見了思遠胸前的名牌,上面寫著清清楚楚的三個字——葉思遠,驀地,所有記憶都回蕩在腦海中,他欣喜若狂的拉住思遠的手,告訴他,他就是喬皚,只見原本含著怒意的眼頓時眯成一條線,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又叫又跳,興奮不已,從此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為身在異國的他們,增添了不少溫暖。 五年前思遠先行回國創業,雖然分隔兩地,但兩人依然保持書信上的往來,因此喬皚對思遠的近況都能了若指掌。他現今在臺北市熱鬧繁華且地價高漲的東區,開設了間PUB,由此看來,他應當「混」得還不錯。 「戀戀紅塵」內所有的裝潢均以原木為主,所有的擺設都著重于自然的搭配,使得在復古與新潮的衝擊之下,顯現出它獨特的格調,令人感受它的另番風味。 喬皚推門而人,走向吧台,坐上高腳椅,便對酒保說:「來杯伏特加。」他不知道他是何時喝起酒來的,更忘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伏特加」,似乎是第一次在倪震家中作客,他們就是用這種酒招待他,更好像是在那一天,他愛上寶兒的同時也愛上了它。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大忙人。」原來酒保就是葉思遠。 「煩!」他只簡單說出這個字。 「看得出來。」想不到思遠竟不問他原因。 喬皚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好奇?」接著將一杯酒灌人喉中,灼熱的感覺讓他頓覺舒暢。 「我太瞭解你了,好奇對你沒用,除非你想說。」他將擦拭好的高腳杯,倒掛在吧臺上方。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喬皚將嘴角勉強牽動一下,讓人看不出他是否在笑。 「不過我還是勸你,伏特加雖不是最烈的酒,但也不是這種喝法。」他看了一眼喬皚手中的空酒杯。 「謝謝你的好意,能不能再給一杯,我保證不再是這種喝法。」他流露出祈求的眼神。 思遠無奈的將他那空酒杯填滿。 「我失戀了。」喬皚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跟誰?」思遠像看怪物似的看他。 「你說我有幾個女朋友,還會跟誰。」他有些茫然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寶兒!」思遠不敢相信的說出這個名字。 喬皚無奈的點點頭。「她誤以為我和別的女人有一手。」喬皚感歎的又牛飲了一口。 「被她抓到什麼把柄了?」思遠一臉幸災樂禍。 「她看見別的女人吻了我。」 「什麼別的女人,又是誰吻了你?」思遠認為他在說外星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 「那女人叫小泉松子,是我公司在日本關係企業的執行秘書,是她強吻了我。」至今他仍為此事懊惱不已。 「哈!想不到老兄你也有吃鼇的一天。」 「更糟的是,我還打了寶兒一巴掌。」 思遠聽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他舉起手摸摸喬皚的額頭,「老兄,你沒發燒吧!」 「去你的。」喬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揮掉他的手。 「我看你完了,依寶兒的個性,不可能那麼容易原諒你羅!」思遠就事論事發表他的意見。 「所以我才煩哪!要不然我來你這幹嘛?還不是為了借酒澆愁。」只見喬皚手中那杯酒又將見底。 「只怕會愁更愁吧!」思遠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對於他自暴自棄的表現,極為不屑,但又不忍見好友為了寶兒變得那麼消沉,輕拍他的肩,給他鼓勵。 「別再這樣了,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你,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一定能化解寶兒心中對你的不滿輿恨意,只是這場戰爭可能有得打了,你一定得有耐心。」 「謝謝你,我會的。」喬皚感激的緊握住思遠的手。 喬皚站起身,看著外面的夜色,星光燦爛,如此寂靜,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少得可憐,和PUB內喧嚷嘈雜的笑鬧聲成了強烈的對比。 心想寶兒不知回家沒?借了電話撥到倪家,從倪震著急的口氣中,得知寶兒至今仍下落不明。 他慌忙的拿起車鑰匙,丟下一句話:「下次再算。」隨手拎了一瓶XO,即大步跨向門外,用力關上這喧嘩的一切。 喬皚凝望那潺潺而下的瀑布,與月光相輝映,散露出點點金光,想不到在夜看起來更加迷人。滿天的星光點點,更顯出在這浩瀚的宇宙中,自己原是那麼渺小又微不足道。 明天他將遠赴法國,而今他的寶兒呢?遍尋不著,他幾近絕望,一口烈酒下肚,只覺得胃部辛辣難忍,嘴角因麻痹而顫抖,不知他的心、他的情,能否如同這般死去。 但願就此醉死,忘了明天的班機,忘了未來的責任,忘了……一切都忘了,但能忘了她嗎? 他笑了,因為他知道——他不能。 恍惚中聽見一陣啜泣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有些微醉的想:「八成撞鬼了,哈!今天可還真忙呢!」又倒了一大口酒人喉,步履蹣跚的循聲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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