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逃婚記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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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盒子重新擺回案上,她怔怔地走出房間外,很想問他既然留著彩石鏈,是不是還記得她? 可是,他身邊已經有位美麗的郡主了,她這麼問是不是變得太多餘、太可笑。 齊玄叡……原來大哥哥是齊玄叡,這八年來,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猜想著他的名字,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又救了她第二次! 之後,可嵐就這麼傻傻的待在下人房,也沒胃口吃晚膳,只覺得心窩好酸好痛,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她也厘不清。 過了許久,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門,她先是一震,然後走過去將門拉開。 「聽說你沒去吃飯,為什麼不吃?難道又要我半夜命人去廚房為你準備吃的?」齊玄叡一看見她便罵道。 可嵐嚇了跳,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下人房,更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麼凶! 「你不是去射獵了?」 「已經回來很久了。」齊玄叡眯起眸觀察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是嗎?」她摸摸自己的臉,眸光卻膠著在他臉上——沒錯,是他,雖然事隔多年,如今他已從當年的大哥哥變成成熟的男子,但那氣質和神韻還是沒變。 「你生病了嗎?」怎麼她今天說話與反應和昨天又不一樣了? 「沒有生病,只是很累,練習那些禮儀好辛苦……」想認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她感到又煩又悶。 突然覺得這煩悶比身體的疲累還難受。 聞言,他扯唇一笑,「怎麼?嫌累嗎?早跟你提醒過這件事並不輕鬆,而你也別想隨便敷衍我。」 「你……」她完全不在意他話語裡的調侃,只想問他是否記得盒子裡那串彩石鏈的主人,可這麼問豈不等於告訴他她動了他的東西? 「怎麼了?」瞧她今晚又忘了用敬語稱呼他,不過看在她辛苦一天的分上就算了。 「沒什麼。」可嵐癟起嘴兒,突然好想哭,「聽說你和那位郡主去射獵,有收穫嗎?」 「只有幾隻山雞而已。」齊玄叡簡單帶過,不覺得這事有何重要。 想他跟秀媛郡主出外一整天,而她卻在這裡被折騰了一天,那心酸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不過,他會關心她是否用膳,還是讓她很開心。 「去用膳吧!再晚點兒可又沒東西吃了。」再一次提醒後,他轉身便要離開。 「你去吃嗎?那我跟你一起去。」可嵐內心掙扎了會兒,還是恩不住開口問道。 「我和秀媛郡主一起用膳,你自己快去吃吧!」回頭說完這衍,他又繼續朝外頭走去。 可嵐僵住了笑,抿緊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囔。 聽見他要和秀媛郡主一起用膳,可嵐更沒食欲了,直見他的背影消失後,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歎氣。 再一天……只要再撐一天,他們就要啟程去帝京了,等那時候她再找機會向他問個清楚。 這麼想之後,可嵐便上了床,整個人放鬆之後更感覺全身酸疼不已,連梳洗的力氣都沒了。 「小嵐……小嵐……」 與她同為丫鬟的春兒見她沒起來,於是進入她房裡輕聲喚著她的名。 「什麼事?」她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 「已經晌午了,袁嬤嬤正等著你呢!」春兒急急說道。 其實在出發前往帝京前,隨行的所有丫鬟都已經受過袁嬤嬤的訓練,她的嚴厲與苛刻她們可是全都領教過,自然知道她有多可怕了。 「袁嬤嬤!」天……光想到她的人,可嵐就開始冒冷汗,「好,我馬上起來。」 不知怎麼搞的,才剛撐起自己,她又全身虛軟的躺了下來。 「天,全身軟綿綿的,坐不起來呢!」可嵐皺著眉呻吟。 「你是不是病了?」春兒摸摸她的額頭,「好像有點兒燙。」 「是嗎?」她摸摸自己的臉,隨即搖搖頭,「沒關係,我還撐得住,頂多再熬一上午就解脫了。」不是說下午就要出發了? 「也是,那你再忍一忍羅!」春兒扶她坐起,「現在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春兒。」看著春兒,可嵐不禁聯想起同樣體貼的倩兒,「那我過去了。」 洗把臉後,她便前往袁嬤嬤訓練的小屋,只見袁嬤嬤黑著張臉坐在那兒,可嵐全身神經一繃,打從心底害怕起來。 她鼓起勇氣走進去,「袁嬤嬤,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睡晚的。」 「你以為說聲抱歉就行了嗎?」袁嬤嬤用手上的竹藤敲了下木案。「還記得怎麼走路吧!再走個五十趟讓我看看。」當是懲罰。 「是……」雖然疲累,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挺直腰杆走路。或許是身體不舒服,才不過十趟,她鬢邊已冒出一顆顆汗珠,臉頰發紅。 眼尖的袁嬤嬤立刻瞧出來了,她走向她,摸摸她的額頭,「你病了是嗎?」 「只是有點兒累,沒事的。」怕袁嬤嬤又罵她,她只能強忍不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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