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35)_樓采凝

三十五

　　「除了我繼父，柯沙早在威林安排了眼線，連我也不知道是誰……」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不禁急了。「快呀……你快派人處理呀。」

　　她直催促著，可他卻像一尊俊美的雕像般，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瞧。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他托著腮，眯起一雙深邃狹眸，似乎此刻他公司的軟體程式還不及她幫他的理由重要。

　　「我──」她愣了下。「因為我們是老同學。」

　　「就只是老同學？」他眉一挑。

　　「要不還會是什麼？」李可欣頭一偏。「我剛剛不是對你女朋友這麼自我介紹嗎？」

　　「怎麼？吃味了？」林慕奇笑問。

　　「有什麼好吃味的，你也老大不小，是該娶妻了。」她煩鬱地說。

　　「我若記得沒錯，你是提早一年就讀，我比你大一歲半，我該娶了，是不是表示你也該嫁了？」說著，他狂傲的兩潭深泓閃出朵朵激狂黯影。

　　李可欣難以相信地看向他，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起她來了？

　　「從七年前找你的那天起，我就對你的一切了若指掌。」他的話解除了她心底的疑慮。

　　她閉上眼。「別再說了，你先打電話處理公司的事，我們之間的事之後再說。」唉……她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漫不經心、毫不在乎的態度。

　　「OK可是你說的哦！」

　　他笑著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阿俊，我們懷疑的事已得到確定，拿走假程式的的確是朱德洋與柯沙的人，現在可以請警察到機場圍堵了。」

　　待他掛斷手機，她立刻詫異地問：「你早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嗯。」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呵……」她苦笑，想起自己從昨天開始就睡不著覺，大費周章地安排一切，原來對他來說只是場家家酒的遊戲。

　　「怎麼了？」林慕奇望著她那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臉色。

　　「沒什麼，我想我是該走了。」她轉首看著他。「送我去坐公車就行。」

　　「你好像忘了剛剛自己說過的話。」

　　「什麼？」

　　「只要我打電話處理這件事，你就願意好好和我談談？」他眯起眸，淺淺地笑意恰如其分地綻放在他迷人的嘴角。

　　看著他調笑的眼神，李可欣才發覺自己又一次上當，於是氣憤地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誰說的。」他用力扳住她的肩膀。「本來我對你為何要留在朱德洋身邊一直想不透，但現在我完全明白了。」

　　她心下一驚。「你……你明白什麼？」

　　「明白你是為了我才待在他身邊對不對？」他欺近一分。「為了替我打探消息才委屈自己做他的情婦，任大家對你評頭論足？」

　　他又逼近她盈寸。

　　「你好傻呀……從七年前一直傻到現在！可欣……為什麼你要這麼無怨無悔的付出，而我卻對你！」

　　想起當初自己如何殘酷的對她，林慕奇就愧疚的紅了眼眶……

　　「是傻吧，因為我根本恨不了你。」李可欣像是被他逼急了，終於將滿腹的抱怨吐出。「在你眼裡我只是個醜小鴨，只是纏著你不放的包袱，這些我都知道，真的……我完完全全知道，所以，我母親對外放話說你要追求我時，你會那麼生氣，我一點也不意外。」

　　「可欣……」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她頓了會兒又道：「被你慘罵一頓後，我無顏再見你，只好與母親離開。不久，我母親認識了我繼父，就與他在一塊兒；我繼父幾度想將我賣掉，幸虧我的臉讓我始終賣不到好價錢。」

　　李可欣苦笑看著他。「連那些人口販子都看不上眼的女人，何況是你林家大少爺呢？」

　　林慕奇聽著她自怨自艾的話語，忍不住握緊拳頭。「不是這樣的，你是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孩子。」

　　她笑了。「謝謝你的安慰。」閉上眼，她又說：「可我對你一直無法忘懷，只想著再度相逢時，你眼中不會再露出鄙色。終於，我換膚成功了，卻意外得知繼父與朱德洋勾結，而朱德洋要對付的人竟是你！」

　　「可欣！」他心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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