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主子的賣身契 | 上頁 下頁


  她本想摸摸看,可一想起它價值不菲就不敢妄動。

  於是曉艾便哼著小曲兒,勤奮的又是拖地又是抹窗。她一邊做事,一邊往後退,突然「哐」的一聲,她的小臉赫然刷白!

  轉過身一瞧,眼前一地骨董花瓶碎片幾乎讓她尖叫出聲!她趕緊捂著唇,心忖:怎麼辦?要五千兩銀子啊!就算把她宰了拿去賣也值不了這個價錢呀!

  曉艾顫抖的拾起碎片,一心想著要怎麼補救,她趕緊回房間找出當年爹爹做補綴工時所用的補膏,雖然剩下不多,但還可以湊和著用。

  再回到包廂內,將碎片移到角落躲在那兒慢慢修補,幸好她小時候曾和爹爹學習過一段時日,雖然技術不夠純熟,但不近看還真瞧不出破綻。

  「希望沒事。」事後,她將骨董擺回原位,深吸一口氣後迅速離開這間房。

  包廂內賓客滿座,曉艾一邊在樓下招呼客人,一邊注意著樓上的動靜。

  「喜錢伯,樓上是什麼客人哪?」對於樓上那些人的身分,她真的挺好奇的。

  「誰知道,反正都是些達官貴人,不過……主人是領侍衛大人。」

  聽喜錢伯這一說,曉艾立刻瞠大眼,「什、什麼……」

  她心底還處於震驚,便聽見上頭傳來一陣破碎聲響!

  「糟了!」喜錢伯深提口氣,急急往上跑去,曉艾也隨後跟上。

  當她看見地上那攤碎片,已經震愕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悄悄往後退,躲在門外暗地觀察裡面的狀況。

  納蘭易風拾起碎片看了看,「掌櫃的,你把已經碎掉的花瓶隨意補了補,以為我就會賠你嗎?」他抬頭望著喜錢伯。

  「啥?碎……碎掉的!」他差點兒昏過去。

  「我們沒有任何人觸碰到它,它就自行碎裂,而且聲音沉悶,你瞧,這上頭還有補膏。」納蘭易風口氣不悅地說:「還沒有哪個店家敢誆騙我!」

  「小的不敢呀,怎麼可能為了騙大人這麼做呢?」喜錢伯一臉無辜,「我們只是做小生意的,大人你不能這樣!」

  在他的想法裡,還是他們撞碎了它。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麼這些補膏又是什麼?」納蘭易風利目一瞠,直瞪著他,「要我將你送進官衙嗎?」

  「那你就送吧!這花瓶碎了,我也不必活了,這骨董花瓶可是借來的啊!」瞧喜錢伯哭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納蘭易風深吸口氣,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好,我姑且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我會調查清楚的。」

  「大人,那這骨董花瓶的錢……」喜錢伯索性抱住他的大腿。

  在外頭偷看的曉艾頻頻發著抖,心口不停抽搐著,好害怕他會將喜錢伯送去治罪,畢竟他那是大不敬的舉動啊!

  「放手!」納蘭易風沉聲吼道。

  「不放。」喜錢伯直搖頭。

  「該死的……」納蘭易風用力一踢,喜錢伯整個人往後撞上牆壁,疼得他哀叫了聲。

  曉艾立刻掩住口,整個人都嚇呆了!眼前這位不留情面的男人就是那位帶著溫和笑意的納蘭易風嗎?

  「你──」納蘭易風擰起一雙劍眉,說真的他根本不想這麼做,只是這個掌櫃竟然在其它官吏面前這般無禮,他怎能不教訓教訓他?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哪!」喜錢伯又跪下,「你就算打死我,也得賠我銀子,否則我會……我會到處說去,讓大夥評評理。」

  「看來你是吃定我了?」納蘭易風重重吐了口氣。

  「小的不敢。」

  「你說多少銀子?」他遂問。

  「五……五千兩銀子。」喜錢伯發著抖說。

  「好,我此刻身上沒帶這麼多銀兩,晚點會命人送來,但是這些碎片我會拿回去請人鑒定,等事情真相大白後,到時候你不僅得還我五千兩,還得吃上要挾官吏的大罪。」

  說完,他便命隨身護衛將那碎片收集起來,連菜都沒吃完,便與其它人離開了。

  「喜……喜錢伯,你沒事吧?」曉艾趕緊走進去將他扶起來,發現他的臉色蒼白極了。

  「你瘋了嗎?怎麼可以對領侍衛大人說那種話。」曉艾差點被嚇死了。

  「不這麼說行嗎?」他哭哭啼啼的,「反正都得死,乾脆還了人家銀子再死,否則下輩子欠得更多……都怪我,要撐什麼場面,借什麼骨董。」

  「怎麼會死?不會的。」她好內疚喔!

  「還不出銀子給人家,我會被逼死,對領侍衛大人不敬,我一樣會被處死。」說起「死」,他又哭得唏哩嘩啦!

  「不會這麼慘,別難過了。」她直想安慰他。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還是等領侍衛大人找人鑒定了,但願他不會欺負小老百姓才好。」聽喜錢伯這番話,她更是歉疚不已,這下該怎麼辦呢?

  現在只有等結果了,也期望那位大人別再這麼暴怒,讓她的心能安定下來。

  鑒定結果終於出爐了。

  然而這個結果卻讓整個春寶酒樓氣氛變得非常低迷,眼看喜錢伯就要被抓進牢裡,酒樓也將面臨關閉的命運,所有人均是愁雲慘霧。

  只見喜錢伯頹喪地窩在角落等著官衙的人來逮人,曉艾握緊雙拳,再也忍不住的走向他,從實招來,「喜錢伯,對不起,其實……其實花瓶是我打破的,也是我補上的,我……我現在就去找領侍衛大人說個清楚。」

  「曉艾,你說的是真的嗎?」喜錢伯詫異地看著她。

  「對……對不起,是我嫁禍給大人,我真的很不應該。」她已無臉再面對喜錢伯,說完後便沖出酒樓,直接來到領侍衛大臣府邸。

  到了那兒,發現府門外有兩、三名守衛在看守,她豁出去地上前說道:「兩位小哥,我想見領侍衛大人,請替我通報一聲好嗎?」

  「你是誰?」他們睨了她一眼。

  「我是春寶酒樓的人。」

  「那是什麼玩意兒?去去去。」他們趕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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