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瀟灑十一少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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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你怎麼了?」司徒敖關切地問:「是不是不喜歡這兒,那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不……不是,我喜歡這兒,好喜歡……」看著那朵朵粉白的櫻花,她忍不住伸手觸摸它們,對著那些花兒說:「以後我就可以跟你們一塊兒生活了。」 「除了花,你還有我呀!」司徒敖趕緊用袖口為她拭淚。 她頭一偏,躲過他獻的殷勤,「我能不能在這裡獨處呢?」 「這……好,那你可得早點兒回來,愈近晚上這兒會起涼風的。」司徒敖又笑道:「那我這就去籌備我們的婚事了。」 「嗯。」她點點頭。 見她點了頭,他興奮不已,連忙去辦他們的喜事了。 他一走,於珍便走向開得最茂盛的櫻花樹旁,摘下一朵櫻花放到鼻間輕輕聞著它淡淡的香味。 「雖然它的感覺那麼淒涼,可依舊吐露芬芳呀。」哪像她,就快成了一塊沒生命的朽木了。 「你雖然所嫁非所愛,卻依舊那麼快樂?」意外的,她竟聽見了項勳的聲立日。 於珍倏然轉過身去,望著他那張略顯憔悴的臉龐,「你……你不是回揚州了? 這些天,她全是憑著對他的思念活下去的,她甚至不敢思念太多,就怕未來的路難行。 可思念可以分批分段的嗎?她不知道。 「怎麼,不希望見到我?」項勳眯起眸,望著她那張清瘦不少的臉蛋。 「我以為你早已回江南了。」她淡淡地笑了笑,「司徒炎既已擒住,你不是該將他帶回去交差?」 「長安太遠,不用我親自前往。」他臉上毫無表情,「而我之所以折返,是想起有件事還沒辦。」 「哦!那你就趕緊將事情辦成,好早日回去。」於珍忍不住自嘲:唉,自己說來多虛偽呀。 「你……要與他成親了?」終於,項勳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 「嗯,他今天跟我提及這事,我當然願意了。」她背轉過身,笑得有點兒苦澀。 「你、當、然、願、意?」他擰起眉,走到她面前,強迫她面對他,「那你對我的愛呢?」 「愛!」她癡迷的望著他,「你認為呢?」 「早散了是不是?你根本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那份愛在司徒敖對你溫柔示好下已煙消雲散了?」 項勳睜亮一雙利目望著她白皙小臉上的一對晶燦大眼,低沉的怒吼聲夾雜著隱忍的怒焰。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她只是瞅著他,眼底的風輕雲淡與項勳冒火的目光相較之下平靜多了。 或許是想開了,或許是行屍走肉的日子過久了,對許多事已不再強求。 「於珍你——」 「我怎麼了?」她淡然一笑,「以前喊我小珍,現在喊我於珍,是不是表示你我的關係更疏遠了?」 她說得輕鬆,可唯有她知道自己是在強顏歡笑,心在滴血呀! 「不是的,我只是惱、只是恨。」他從沒這麼無所適從過,自從她那天突然來又突然走,他整個生活全亂了,心裡想的、念的都是她。 他甚至是後悔莫及,為何到現在他才發現她的好、她的真,才能體會少了她後生命的無趣? 「你恨我、惱我?」她不解地望著他。 「不,我是恨我自己惱我自己。」他重重地閉上眼,緩緩地深吸了口氣,而後張眼沉定地望著她。 「十一少!」她震愕不已。 「別喊我喊得那麼陌生,如果你還愛我就跟我走,趁現在。」他不顧一切地抓住她的皓腕。 如今,他也嘗到了何謂「不顧一切」了,原來那是種愛到義無反顧的沉淪。 「不,我不能跟你走。」於珍用力抽回手,手撫在胸口,抑制那急速狂跳的聲音。 數天前他說要帶她走的悸動既然不如此刻的狂熾,那她能走嗎?不……她不能走呀。 司徒敖已去籌備婚事了,若她這時候離開,一定會帶給他莫大的刺激,到時也定會為項勳帶來危機。 為什麼他現在才對她說出愛語?為什麼他不早點兒體會出她的愛有多深多濃,如今,她只能將對他的愛深埋在心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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