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眼(5)_樓采凝

五

　　他的嘴角勾起冷笑，「那你說，你要怎麼替他承擔？”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你要怎麼報復我，我都不在乎。”反正失去他，她已一無所有，早以不在意他會怎麼對付她了。

　　再說，克峰已為她付出太多太多，她就是因為不想再連累他，才會離開他，即便克峰要她的命也無所謂。

　　歐克峰心一痛，他萬萬沒想到她對邰麟的愛這麼深、這麼濃，那他對她的情和愛呢？她全部視之如敝屣嗎？

　　「好個不在乎！”他皺起五官，「你真的什麼都可以為他犧牲？”

　　「這不叫犧牲。”是邰麟為她犧牲太多，偏偏她又無法回報他的愛。

　　「嗯，也是，既然愛上了，又有何謂犧不犧牲？”他勾起殘酷的嘴角，一步步走近她，「那我得想想我要你怎麼做了。”

　　望著那雙詭譎多變的眼眸，她的心跳狂亂了起來。

　　「請你快說。”她可是提足了勇氣來面對他，可是為何一見了他，她的勇氣便一點一滴的流失了。

　　歐克峰凝高嘴角，「這張床你應該還熟悉吧？”他別有含義地往她身後的水床瞟了眼。

　　「你──”彷似猜出他腦子裡所打的主意，方芷晴渾身一繃。

　　「我只是想再回味一下你在床上的騷勁兒。”歐克峰眯起眸子，嘴畔咧開的笑痕只能用邪惡來形容。

　　方芷晴渾身抽緊，一雙大眼蒙上淚霧與驚恐交織的顏色，拳頭緊握想防止他下一步的侵犯。

　　眼看他一寸寸的逼近，她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不──”

　　歐克峰伸手掬起方芷晴的下顎，利眸緊盯著她的眼，「不？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響應我的。”

　　「歐克峰，你放開我，不要毀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她呼吸瞬停，身子已控制不住地發抖。

　　「哈……我在你心底還有什麼好印象？說來聽聽，我可以等。”他的大拇指輕輕拂弄她柔軟的小下巴。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男人，克峰，求你冷靜一點，拿出你的理智和善良好嗎？”她梗著聲。

　　「理智？善良？”他仰首狂笑，「我有理智啊！畢竟要贏得一場戰局，理智是絕對不可少的，但善良是什麼？那只會讓人利用罷了。”

　　「不，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你只是氣我而已。”方芷晴的雙手用力抓住他的大掌，想甩開他的桎梏。

　　然而，他的力氣很大，任她怎麼都拉不開他箝制著她下巴的手。

　　「別動。”他大聲喝止，「你不是想要挽救凱麟嗎？那就甘願一點。”

　　歐克峰眯起眸子，探手至她領間，才解開她襯衫第一顆扣子，便被她瞬落在他手背上的一滴淚水震住。

　　他的手輕顫，望著那淚珠掛在上頭跟著晃動，心居然軟了下來。

　　抽回手，他背轉過去，「你回去吧！”

　　「你——”她很驚訝。

　　「怎麼？捨不得走了？”他撇過臉嗤笑。

　　「我是想問……”

　　「我會放邰麟一條生路的。”撂下這句話，歐克峰便疾步走出臥房，重重地關上門。

　　聽見大門闔上的聲音，方芷晴全身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克峰，我知道你並沒變，你的心腸還是像以前那麼軟，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恨我……不管你用任何手段對付我，我都無話可說、也沒有半點怨言。”她跪在地毯上喃喃念著，心也跟著抽緊。

　　還在門外的歐克峰緊緊閉上眼，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心痛到無以復加。

　　方芷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的心！

　　這時，林嫂不放心的走過來，問著歐克峰，「已經要吃晚飯了，是不是要請少奶……呃，芷晴在這裡用餐？”

　　「隨你的意思。”說著，他就步進隔壁的書房。

　　房門打開，方芷晴走了出來。

　　林嫂對著她笑道：「晚飯就快準備好了，其中有幾樣是少奶……是你愛吃的菜，留下用飯吧！”

　　「可是我——”

　　「你答應我的。”

　　「這……好吧！”方芷晴知道林嫂向來對她好，再拒絕就太對不起林嫂了。

　　「好好。”林嫂咧嘴笑了，「那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好。”

　　「我來幫你。”

　　「不用了，已經差不多了，我只要再炒個青菜就好。”林嫂拍拍她的手，快步走下階梯。

　　既然林嫂不願她幫忙，方芷晴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好步下客廳，坐在那兒瞪著天花板發呆。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腳步聲，她有些不安地抬起臉，果不其然，是歐克峰那張帶著怒氣的臉。

　　「你還不走！”他一步步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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