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媚惑你的心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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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 「看過無刺玫瑰嗎?」說著,他已往櫻花林的另一頭走去。 諾安只好提起裙擺跟上去。繞過大半個櫻花林,他們一同來到了一處窪地,上面種滿了火紅的玫瑰,猶如火焰似地耀眼生輝。 然而,仔細一看,它們真的都不帶刺也!好奇特的花朵。 「玫瑰不是都有刺嗎?」 她好奇的趨向前,卻被他一個快動作給阻止了,「別動它,難道你忘了,玫瑰雖美但多刺,它雖沒刺卻含有劇毒。」 「毒!」她猛地縮回手。 「不小心被劃破會受傷,傷口也會變得毫無知覺。」他眼神變得迷離,回憶起以前父親告訴他的一個小故事,「它叫情花,聽說需要以情灌溉才得以開花,此花一開,壽命便是二十五年。」 「那麼它們已經開了幾年了?而且,該如何以情灌溉呢?」 「應該是快到時候了吧!想想,我已二十五歲了,它應和我的年齡差不多才是。至於如何灌溉,就不得而知了。」這是實話,因為他父親生前並未言明。 「這麼說,倘使年限一到,若沒有以情再次灌溉,它們就再也不會開花了?」好可惜呀!這不就代表著將成絕響了嗎? 「是的。所以我非常珍愛它們,另方面也是因為它是我父親生前留下給我唯一的一樣東西。」 提到這裡,藍勳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母親;看來,該回顧的他全都巡禮過了,是該走了。 「勳哥──」諾安覺得他很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哪兒怪異。他好象有點兒感傷、有點兒堅持。感傷什麼?堅持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沒事了,回去吧!」他魅力十足的一笑,極力表現出一副處之泰然、氣定神閑的模樣。 「呃,好吧!」 她站起,卻被他猛然拉住,「諾安,翩翩不在,你可以常去找憫憫或蘭薇她們聊聊,一個人要學會獨立。」她不能再依賴他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諾安感覺他話中有玄機,突然間有股無法言喻的恐慌,悄然接住了她。 「沒什麼,你只要記得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為你好。坦白說,你我相識不深,但我對你卻有股親切感,我不會害你的。」 藍勳的話明裡似乎帶著熱情,但暗裡卻能意會出他對她劃分出的一條隱形界線;她對他最多也只能以「親切感」來形容。 諾安洩氣的垮下肩膀,久久無法釋懷,「我懂,你不會害我,只是想撇清與我的關係。」 藍勳斂緊眉心,「你再這樣自以為是的驟下斷語,我會不高興喔!」 「反正我不管怎麼做你都不會高興的,對不對?難道你看不出我的委曲求全嗎?你不喜歡我老將情愛掛在嘴上,我也不再提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她懊惱極了,更恨自己的心在半年前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就已遺落在他身上。為什麼他總是對自己無動於衷呢? 再也禁不住他面無表情的凝睇,諾安拔腿便逃出了他冷漠無情的視線。 而藍勳只能對空無聲長歎。他氣自己的無情,卻也只能告訴自己,只有這麼做對她才有好處。 沒有一聲道別,近晌午時刻,藍勳就這麼消失在櫻花鄔中。 淩澈與龍越不說什麼,因為他們全知道藍勳是去哪裡,只是氣他走得太魯莽了!而諾安就不同了,當她發現藍勳不告而別時,只能感受到絲絲陰冷的空氣貫穿她所有的神經、細胞,頓覺自己像個浮游的靈魂,不知何去何從。 翩翩又不在,她該怎麼辦?是不是她的話氣走了他?登時,她將一切罪過全攬上了身,心底只有她聽得見的痛苦呻吟。 「藍勳留書出走了,你們怎麼還杵在這裡不去追人呢?」不知情的憫憫立在兩個大男人面前,數落著他倆的氣定神閑。 「憫憫,你不懂就別亂開炮嘛!」龍越心思也正亂著。 「你居然罵我不懂,那你懂,你說他去哪兒了?」憫憫亂委屈一把的。 「藍勳他現在一定是在前往喀爾穆的路上。」淩澈開口為龍越解圍,他聰明的知道,就算不說,待會兒蘭薇也會和憫憫連成一氣來逼供,到時候倒黴的人就輪到他了! 「喀爾穆!那是什麼鬼地方呀?」憫憫和蘭薇兩妯娌果真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卻遭來淩澈與龍越似笑非笑地睥睨著她們。 諾安呢?她相信自己比她們百分之兩百更想知道他的去處,只可惜她自責地開不了口。 「我就說嘛!沒知識也得有常識。」 龍越還不知死活的耍帥,真快要把憫憫氣炸了! 「櫻木龍越,今天你甭想吃我煮的飯,要吃自己動手吧!」憫憫向來毋需高聲嘶喊,只要拿出這招「禁飯令」,龍越便沒轍了! 「可是我不會煮飯呀!」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吃飯吃了快三十年還不會煮飯,簡直是沒常識又沒知識。」 帥呀!就這麼一句話,憫憫硬是將龍越堵得啞口無言。 「是,是,我是沒常識又沒知識,但我娶了你,算是有見識吧?」龍越以迷死人不償命的姿態,帥性一笑,施展起他舌燦蓮花的功夫。 憫憫受不了地對天一瞟,算服了他的本事。 「小倆口鬧完了,你能不能快告訴我們那個叫喀什麼的到底在哪裡?」 蘭薇偷覷了眼諾安悶不吭聲的沉重臉色,她想若她再不開口詢問,諾安鐵定會急哭了!只是她不理解的是,為何她今天的話特別少,是不是因為藍勳的不告而別呢? 「是在青海。」龍越終於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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