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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卡穆達向來不苟言笑,對待下人更是頤指氣使的,陸總管早就看他不順眼,除掉這個眼中釘是必須的,否則以後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

  「我去找他評理。」衝動之下,楊臣寓未加深思,便打算興師問罪去了。

  「少爺,你別輕舉妄動,挲粵堂那幾個傢伙武功都不弱,你去了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呀!」陸總管可不想讓他這個唯一的靠山被擊垮,當下攔住他。

  「那你要我怎麼辦?乖乖的坐在這裡等嗎?」楊臣寓對他的話倒不怎麼苟同。

  「不,你一樣可以去找他談談,但是得客客氣氣的,必要時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真的已奪去寶珠。」

  陸總管小心翼翼地提供意見,深怕惹惱了楊臣寓這尊大佛。

  「好,我會盡可能控制好自己的性子,我現在就去挲粵堂。」他迫切地想知道寶珠的下落。

  「我陪你去。」陸總管就擔心他會鬧事。

  「不用了,你留下守著陶碩,他現在是咱們手上唯一的籌碼,還好上回沒讓阿骨力他們帶回去,否則我就真的什麼都完了。你好好守著他吧!」

  交代數句後,他立即甩袖而去。

  「楊少爺,今天會光臨咱們挲粵堂還真是難得呀!」當阿骨力看見楊臣寓挾著火氣踏進門時,心中對他的意圖已約略瞭解。

  「我要見卡穆達國師,請他出來。」在楊臣寓眼中有著不容駁斥的堅定。

  雖是如此,但還是被阿骨力給技巧性地拒絕了,「國師現正值閉關中,還是請楊少爺過兩天再來吧!」

  阿骨力豈會不知楊臣寓腦子裡在打什麼算盤,失去寶珠的他已經呈現半瘋狂狀態,對每個人都抱持懷疑的態度,此刻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過兩天!那時候你們已經拿著七寶龍珠離開了。」

  「楊少爺此話何意?我怎麼聽不懂呢?」

  「要我說得更難聽嗎?你們分明是監守自盜!」

  陸總管就是怕他獨自前來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這下可好,果真應驗了。

  「去——」

  楊臣寓忽覺背脊一陣涼意,才要回頭,即被卡穆達的隔空飛掌給襲上背部,當下飛出五尺之遙。

  「國師,你怎麼出關了?」阿骨力恭謹地問。

  「我已練成了「鎖魂大法」的第三重功力,再也沒有人會是我的對手了。」

  即便櫻木龍越他們打算以「麒麟雙劍式」來攻擊他,在不知他要害的狀況下,依然會是個的手下敗將。

  「恭喜國師,賀喜國師。」

  「卡穆達,你當真沒拿我的七龍寶珠?」楊臣寓撐著站起身,搖晃至他面前。

  「我一生只愛武學,珍珠寶物根本不屑一顧,那寶珠在你們心裡是寶貝,在我心裡卻比砂石還不如。」

  「你居然將我們楊家的傳家寶比為砂石?」楊臣寓擰眉道。

  「難道不是嗎?我可以告訴你,櫻木龍越必定是死了,那朵黃花的確是有人栽贓,目前我正在查栽贓是誰。」

  這數天來,卡穆達不僅一次派人前往海拉山貝爾湖畔尋找櫻木花盜的落腳地,可幾天下來,別說是櫻木花盜,就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瞧見,想必是躲起來了,哈……「卡穆達,想不到你也有估算錯誤的時候?」

  門外遙遠處驀然發出一陣狂野的男音,以內力隔空傳音至他腦中。卡穆達立即破窗而出,看見的卻是櫻木龍越斜倚在圍牆上,他的嘴裡輕嚼著一根蘆尾草,渾身充滿了豪放不羈的浪子氣息!

  「是你?」卡穆達重重地抽了口氣,眉尖微擰,眼中宛如死海般陰沉無光。

  「怎麼?為我的死而復生而高興?」櫻木龍越單手撐著牆頂躍下,臉部的笑紋冷硬到了極點。

  「你當真沒死?」卡穆達大為錯愕。

  「國師,我就說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開始就敗在過度的自信之下。」楊臣寓忍不住潑他冷水。

  「你給我住口!」卡穆達本想再對楊臣寓施以一道掌風,怎奈方才練功已耗去太多內力,現在櫻木龍越又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謹慎為之。

  「卡穆達,你作惡多端,又助紂為虐,今天我們就是來廢掉你的武功的。」

  不知何時,陶憫憫已由側邊進入庭園內,嘴邊噙著一抹鄙夷及嘲弄的笑意。

  「憫憫姑娘!」見了她,楊臣寓的口水都快滴出來了,過去的她荏弱中帶著嬌媚,而今的她,容顏更是浮上了層紅光,美麗得不可言喻。

  櫻木龍越雙手交錯於胸前,半眯著眼瞧著楊臣寓那種垂涎的噁心表情,一股厭惡感悄悄滲進了他的心頭。

  只見他眼光一黯,一片黃色櫻花瓣自他袖口疾飛而出,不偏不倚地將楊臣寓的鼻頭削掉了一塊,登時鮮血四溢,沾滿了楊臣寓整張臉。

  卡穆達見狀心頭怵然一震,中了他的鎖魂大法不但未死,內力居然更為深厚且收發自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很驚訝吧!事實上,這全得拜七龍寶珠所賜,它不僅救回我和憫憫的一條命,更將其中精髓全部輸入我們體內,現在它已成了普通的明珠,楊臣寓,你要還是不要?」櫻木龍越往前垮了一步,說起話來陰陰冷冷。一見他靠近,楊臣寓嚇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心臟強力地敲打著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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