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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依依特地穿上他所贈的新裝,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才來赴宴。

  當綦禎見著她時,先是笑了笑,然而目光卻直凝在她身上,不曾稍瞬。

  「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依依故作羞怯地問。

  「我在看你的模樣,和兩年前我所認識的依依究竟有多少差別。」他卻說了一句與依依所想的完全悖離的話。

  「我……我哪兒不一樣了?」依依摸摸自己的臉,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瞧你,我又沒說你什麼,而且,我話裡的意思可是讚美你。」綦禎為她斟了一杯酒,徐徐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比兩年前會打扮得多了。」

  「真的嗎?你的意思是指我變漂亮了?」她開心不已,卻也得羞怯的垂著臉,以免讓他瞧出了端倪。

  其實,他說得沒錯,現在的依依和兩年前的那個依依早就不同了!

  自從綦禎娶了欣欣郡主,她便離開了北京城,在南下的路上她認識了一個男人,就此被他騙了身又騙了心,可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他只是位江湖郎中,專門以賭技騙取其他人的錢財,以此維生而已。

  兩年來的鋌而走險,她早已學會了如何自保、如何偽裝。

  「不,我倒覺得你以往那一副薄施脂粉的模樣還好看些。」他笑著說,隨即遞上了一杯酒。

  「你說什麼?我現在沒以前那副土樣好看?」她才不信呢!

  想當年,她可是個既不懂打扮又不懂穿著的小村婦,那時她根本沒料到居然會有一位貝勒爺鍾情于她。

  「我說的是真的,我想,這兩年來給了你太多的人生歷練了吧?」綦禎心照不宣地說。

  「歷練!」依依張大眸子,「你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喝酒吧!」他彎起唇,又飲了一杯。

  依依睨了他一眼,這才舉起酒杯,非常豪爽的一口入喉。

  「記得嗎?兩年前的依依不會喝酒。」他又來到她身旁,淡漠地一笑。

  依依突地瞠大眼,顯然嚇了一跳,「這……這有什麼?兩年出門在外的時間,自然得學著喝著點了。」

  「其實,會喝酒也沒什麼,古人說一醉解千愁,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方法。」綦禎搖搖頭,撇嘴淡笑。

  「我想……就是這個道理吧……你不在我身邊,我越想越傷心,就不免學著喝起酒來了。」她佯裝委屈地苦笑。

  「這陣子你都以什麼維生呢?」

  對綦禎而言,他心底一直對她有虧欠的感覺,所以對於她兩年前離開他後的生活情況,他亟欲瞭解。

  「還不是幫人家刺刺繡,做點小零工的。」她一臉委屈的說。

  「真苦了你了,依依。」他深感虧欠,才剛執起她的手,卻聽見杜倫王爺的一聲怒斥——「孤男寡女的在這亭子裡幽會,成何體統?!」

  一聽見他的聲音,依依立即抽回手,假裝嬌柔膽怯的躲到綦禎身後。

  「阿瑪,我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這兒用膳,絕不像您所說的幽會。」綦禎面無表情地回答,對於杜倫王爺的腦怒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你和一個女人在這亭子裡用膳,又不見格格在旁作陪,這不是幽會是什麼?」當杜倫王爺走近一瞧,竟發現這女人原來就是兩年前綦禎的心上人沈依依!

  「怎麼會是你?」他目露凶光地問。

  「是她又有什麼不對嗎?阿瑪,老朋友千里而來,我這個做主人的招呼她應該不為過啊!」綦禎冷冷地瞥視他,自然明白他那表情中的不屑之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倘若他是個男人,你招待他是應當的,可她是個女人,合該讓雪簽也參與吧?」杜倫王爺並不願放棄。

  「阿瑪,這是雪簽向您嚼了舌根,打的報告嗎?」綦禎眸光一眯,仿佛對雪簽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你的事還需要雪簽說?早已渲染得整座府邸的人全都知道了。」杜倫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對自己兒子還當真管教不來。

  綦禎眯起狹眸,心底暗忖,這消息會傳得那麼快,絕對和雪簽有關。她看不慣他的作為,便將這事大聲嚷嚷,難道她以為傳到了他阿瑪耳中,就有辦法限制他嗎?

  「如果真是這樣也好,那麼我也省得向您稟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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