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拈來串串心疼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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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可以一切順利,但卻不想再依靠旁人;再說,近來房市不穩定,我爸才決定退出。」她撥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你現在已是大老闆,走吧!別花時間在我這種小人物身上。」 「芮妤……」 她捂著耳朵,直搖頭,「不要喊了,真的不要,我不要你可憐我,真的不用,現在我過得很平靜。」 「天!我到底傷了你多重?」他不顧一切抱緊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離開的。」 「不,你該離開。那時候我不會嫁你,現在依然不會,所以你走吧!」經過一年的沉澱,她想了很多,何況他對她的愛並沒他說的這麼真。 「就算你永遠不嫁我,我也不離開。」他眯著眼,「等我,我會回來的。」 他還是放開了她,重返車內,在她眼前漸漸駛遠。 芮妤無力地靠在牆邊,心底有悔有恨;但她還是堅強地挺起腰杆,決定為明天繼續奮鬥。 翌日,芮妤如往常般起床,打算前往珍妮的舞蹈教室幫忙。 才走出房間,就看見母親在廚房忙著。她趕緊走過去,「媽,早餐我自己弄就行,您怎不睡晚點?」 「你這孩子,晚上都三更半夜才到家,隔天又一早就要起床教舞去,不吃營養點兒怎麼行?」 「我還年輕,沒關係的。」她笑著接過鍋鏟,將平底鍋裡的荷包蛋鏟了起來。 「什麼沒關係?身體可是要年輕時就打好底子。」徐母拿來兩片土司為她夾上,又倒了杯鮮奶。 「你媽說得對,別以為年輕就可以糟蹋身體。」徐光明在陽臺運動後也走了過來,「以後面店和加油站的工作都別做了。」 「為什麼?爸!」芮妤不解地問道。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以前的老朋友願意幫忙,給我一份不錯的職務。」他笑了笑,但芮妤看得出來父親有多尷尬。 「不要。」她直搖頭,她知道父親向來自負,「皇聯」不在,他已經很懊惱了,又怎能讓他聽命於別人工作? 「爸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分,別想太多。」徐光明亦明白女兒的孝順。 「可是……」 就在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徐光明順手接起,「喂。」 緊接著,他的眉頭倏然挑起,跟著露出張口結舌的模樣。「李經理,你說什麼?我們積欠你們銀行的貸款已完全償清了……哦!我知道了,謝謝你。」 徐光明慢慢掛上電話,臉上仍有著重重疑惑。 「爸,誰打來的電話?」 「富盛銀行的李經理,他居然告訴我我們的貸款已清,卻又不肯透露是誰還了這筆錢。」 芮妤的小臉猛然一皺,隨即顯現了然的神情。「我知道是誰了。爸、媽,我出去一下。」 「芮妤……你的早餐……」徐母追了出去,「唉!這孩子真是的,她怎麼會知道是誰呢?」 奔下樓的芮妤坐上機車後,便直朝劉尹喬的住處疾馳。 她就是知道是他做的,她就是確定。 抄著小路,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住處。這裡並不是芮妤第一次來——想起上次的經驗,不免讓她的心窩又抽疼了起來。 吐了口氣,她仰首看著這幢華廈,卻有股好遠好遠的距離感。因為抬頭太久,她突覺腦子一陣暈眩,「天……我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頭暈目眩的。」搖搖頭,她不再多想,立刻走進裡頭對管理員說:「我姓徐,要找十七樓的劉先生。」 「你稍等。」他以電話確認後,便笑著對她說:「請進。」 「謝謝。」她點點頭,依著管理員的指引搭電梯上樓,最後站在某個門牌前,為自己做了數秒鐘的心理建設。 抬起手,還沒按下電鈴,大門就忽地開啟,只見劉尹喬穿著一身純白休閒衫,掛著張開朗笑顏望著她,「我以為你忘了電鈴該怎麼按了。」 芮妤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兩人默默相對,就連周遭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可以感應到。 「我知道是你。」她眯起一雙秋瞳。 「我怎麼了?」 「是你幫我們還債的是不是?」她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我們還得起,只要慢慢來,不需要你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生疏?」他的笑容一斂,「我只是想幫你。」 「從你不相信我、執意離開開始,我就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助了。」芮妤痛心地說:「我們真的不需要。」 「你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他震驚地問。 「你不要騙我了。」她轉開臉,垂下腦袋,「我知道這段日子裡,你已經有要好的女友。」 「你說什麼?」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說我都沒來找你,其實我有。我曾來這裡偷看你,想確定你過得好不好。但我卻看見你摟著一個女人進入這棟大樓,樣子甚是親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之後的事就不用說了。」說到這裡,芮妤已難忍的嗚咽出聲,「但我不會強求你信守諾言,我只希望你不要管我,過你自己的日子吧!」 「老天!你誤會了。」劉尹喬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 「我親眼看見的!」她猛回頭,一激動,猛然一眩。 「你怎麼了?」他立刻上前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沒……」她搖搖頭,推開他,「不用再管我們家了,你父親已做得夠多,你就不必了。」 踩著不穩的腳步,她徐徐往外走去。劉尹喬怎能安心讓她走?連忙一把抱住她,「不准你走,你一定是太累了,給我好好坐下。」 幾乎是用強迫的,他硬是把她壓進沙發內,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聽我說,那女人不是什麼女友,她是PUB老闆薛成的姊姊,因為她在薛成那兒喝醉鬧事,而薛成又得看店,我只好將她帶開,偏偏那晚我有案子急著要看,不得不將她帶回來。但相信我,她一直都睡在客房,我則在書房忙著,整夜未眠。」 他的話語說得急促,完全沒有思考或回想,讓她不禁怔茫了。「你……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帶女人回來就僅有那一次,當然記得了。」他拍拍她的小臉,「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要薛成將她找出來作證。」 「我……」她搖頭,「不關我的事,才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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